大殿之內,極為寬闊,陽光照射進來,更顯得明亮異常。


    陸廣藤眼眸閃過一絲寒光,沉聲說道:“飛靈畫宗滅宗一事,影響巨大,已經驚動了永安府院大使。”


    “他老人家已下嚴令,此案必破!並派來了,清林書廬的衛翰采掌門,還有滄流棋穀首席大弟子周文浩師侄,協助破案。”


    北丘城各大執事,厲聲喝道:“仙鑒宗眾人,快點速速招來!”


    鹿平川雙腿,抖動的厲害。沈林也沒見過,這樣的大場麵,額頭冒汗,很是緊張。


    任九歌雲淡風輕,說道:“你們口口聲聲說,是我們滅宗。有什麽證據嗎?”


    陸廣藤朗聲說道:“宗內幸存者,都是人證。因為他們大多重傷,並不能上殿作證,這裏有上卿陸延時的證詞。”


    旁邊的胡又致,把一封沾滿血跡的絲絹證詞,拿了過來,給衛翰采和周文浩,以及其他執事,看了一遍。


    周文浩眉頭微蹙,思索下,說道:“這個證詞,是說,任九歌一人,滅了傳承萬載之久的飛靈畫宗?這個,有點不太可能吧。”


    陸廣藤問道:“文浩師侄,是覺得證詞有假?這可是所有幸存者的一致證詞。”


    周文浩搖搖頭,說道:“我隻是感覺,有些不可思議。一人之力,怎麽可能?”


    一直沉默不語的衛翰采,緩緩說道,“這正是關鍵所在,飛靈畫宗被滅這是事實,幸存者證詞,也是事實。那他一個毛頭小子,如何能滅掉一宗?”


    說著,老頭的眼眸,散出一絲兇光,“這肯定是妖法所致,能有這等血煞兇邪之法,定然是魔宗禁術!”


    “魔宗禁術!”“魔宗妖法?”眾人驚詫,頓時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任九歌無語,苦笑道:“魔宗禁術的指尖血,乃有黑氣內斂,你們可以拿我的血,驗一驗。”


    “哼!你自己都知曉魔宗禁術的檢驗之法,還敢說自己清白!”陸廣藤咄咄逼人,厲聲喝道。


    “是啊,是啊。”“他怎麽知道檢驗之法的!”執事們私下裏,低聲說道。


    這也不怪他們,魔宗禁術,早已經失傳數千年。大多數人,也隻知道個名字,具體的事情,都是不知道的。


    任九歌更是無語,笑著說道:“知道檢驗之法,就是魔宗?”


    陸廣藤想也沒想,直接說道:“對,知道魔宗細節,不是魔宗,是什麽?”


    任九歌折扇一開,說道:“君原畫派,應該師承天原古宗,你們的天原畫典,第四十六卷,第八十六頁,記載,魔禁之徒,指血煞斂其內。”


    “這麽說來,君原畫派也是魔宗了?”


    陸廣藤大驚,大不的眼睛,眯成一條縫,直盯著任九歌,“你到底是誰,怎麽知曉我派秘典!”


    任九歌笑著說道:“我怎麽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知道檢驗之法,就是魔宗。這句話,成立嗎?”


    陸廣藤沒有緩過神來,還在想,他怎麽知道的天原畫典?


    大殿之內,頓時安靜下來,隻有那道道青煙,縹緲飄散。


    周文浩沉吟下,很是不解,“既然任上卿,不是魔宗。為什麽會出現,這樣不可思議的事情?”


    任九歌笑了下,說道:“這一屋子的人,我看就你還算有點靈性。不知道,你有沒有去過現場?”


    周文浩點頭,說道:“當然,我仔細勘察過。地表都是岩漿和裂縫。”


    任九歌應了聲,“對啊,很明顯,就是火山爆發加地震了唄。”


    “不對啊。”周文浩很認真地說道,“除了天災之外,還有靈力場,有大神通者的超強靈力轟擊的痕跡。”


    任九歌搖了搖扇子,說道:“飛靈畫宗也是傳承悠久的門派,本身就坐落在靈脈上。突逢天災地震,靈脈崩塌爆炸而已。”


    “再說,那種強度的靈力場,你覺得是我們四個能做出來的?真有那本事,還會在這裏和你們理論?”


    周文浩仔細想想也是,“陸師伯,我覺得任九歌上卿,說的很有道理。我想去實地,再探查探查!”


    經過任九歌的一番亦真亦假的忽悠,涉世未深的周文浩,竟然相信了七八分。


    “探查什麽!”陸廣藤迴過神來,厲聲嗬斥,“他們就是邪靈之輩。不知道用了什麽魔宗之術,才引發了那麽大的滔滔惡業!”


    “現在宣武院內,有著大陣防護,任憑他們折騰,也翻不起浪花。不如,直接把他們拿下,即日斬殺,以此藉慰飛靈畫宗之無辜亡靈!”


    陸廣藤死盯著任九歌,心想:不管你是何方神聖了,今天你們都死定了!


    衛翰采也立即應道,“我讚同陸掌門的提議,這樣也了結了一樁懸案,也能給府院大使,一個滿意的交代!”


    不知道為何,陸廣藤和衛翰采,一直很急切地想要把任九歌等人,殺之而後快!


    鹿平川膽子很小,聽到要被祭天,腦袋暈眩,好似天旋地轉。沈林嘴唇發白,眼神急切地看著任九歌,好似救命稻草。


    除了任九歌最自然的,在逗著肩膀上的小怪鳥。也隻有黑丫頭,一臉無懼地看著眾人。


    周文浩連忙說道:“這件事,不能這麽草率的結束啊。兩位前輩,是不是等我去勘察下現場,再行定奪?”


    陸廣藤冷聲說道:“文浩師侄,申屠掌門讓你來曆練曆練,你多聽多看就好。別忘了,你隻是一個小字輩的協助。”


    “好了,這件事情,就這麽決定了。仙鑒宗全宗,修習魔宗禁術,定性為邪派魔宗。今日午時,所有派內之人,全部斬殺祭天!”


    “啊!不會吧!”鹿平川過於驚愕,幾乎昏厥過去。


    “仙鑒宗是魔宗?”任九歌眼眸一淩,顯然動了真怒。


    他什麽事情,都可以無所謂。但是,天淵閣和仙鑒宗,是他的禁忌,不允許任何人的詆毀!


    “仙鑒宗的威名,豈能讓爾等侮辱!”


    說著,他一步一步,向殿前走去。


    任九歌燦然的眼眸深處,猶如滔滔江海,蘊含著無盡歲月的沉澱。萬載歲月的滄海桑田,都融入到了眼神之中。


    陸廣藤和衛翰采看到這個眼神,都是一怔,他們身為武君強者,都感到了內心一陣的顫抖!


    雖然任九歌身上,沒有絲毫的靈力,但是這股霸氣,恍若神祇一般,氣吞八荒,猶如無盡旋渦。


    “你,你要,做什麽?”陸廣藤竟被震懾了,說話都不太利索,“你,你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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