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林有些著急,輕拍了下黑丫頭的肩膀,安撫說道:“別著急,慢慢說,到底怎麽迴事?”


    黑丫頭的情緒激動,手足慌亂,“我正煮雞蛋呢,突然來了一群人。我,我還以為他們要搶我雞蛋呢。我,我就跑了。”


    沈林耐著性子,追問道:“然後呢?”


    黑丫頭臉上有些懼怕,身子一縮,“我一迴頭,那群人的手上,冒出好幾頭大老虎,朝著師父就咬了過去。”


    沈林臉色很難看,繼續問道:“然後呢,你說啊!”


    “然後,然後師父打不過老虎,就被抓走了!哇!”黑丫頭一下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尊座,這可如何是好?”沈林轉過頭來,很焦急地問道。


    隻見,任九歌不慌不忙,在周邊打量了一圈,淡淡說道:“畫術道,奇獸畫風。一個元嬰境界的武王,帶著三個金丹境界的靈師。”


    沈林眉頭一簇,訝道:“奇獸畫風的畫術道傳承,北丘城隻有飛靈畫宗啊。飛靈畫宗是四階門派,元嬰武王,那可是他們宗派,客卿級別的人物啊!”


    “但是,我們兩派之間,並無怨仇啊。他們為什麽要擄走掌門呢?”


    周邊的山石上,殘留著數道凹痕,好似是巨獸撕扯而成。旁邊的樹幹,也是攔腰折斷,其摧枯拉朽之力,讓人駭然。


    “四階門派,當年的飛靈畫宗,也沒落了。”


    任九歌蹲下身子,用手輕輕觸摸了下石塊上,戰鬥遺留的痕跡。


    “咦,禁靈畫術?”任九歌有些意外,眼神微淩,喃喃說道:“這個邪術,竟然還存在?”


    禁靈畫術,起源於蠻荒時代,必須用人的鮮血和魂魄,進行祭煉,手段極其殘忍。


    在邪派畫術道中,盛行一時,荼毒無數黎民。因其慘無人道,以此術為根基的邪派,經數次正邪大戰,被各大傳承正派,斬殺殆盡。


    畫術道更是明令禁止,修習此術。之後的數千年間,逐漸失傳。


    黑丫頭站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著說道:“大師兄,我們怎麽辦?”


    “你看我,一著急,都亂了方寸。”沈林一拍額頭,說道,“現在,我們有尊座了啊。尊座可是我們仙鑒宗的守護仙人。一個區區元嬰武王,不是小菜一碟。”


    “請尊座出山,殺上飛靈畫宗,救迴掌門!”


    此時,沈林的眼中滿是激動和期待。


    任九歌淡淡說道:“若是放在以前,別說一個武王,即便是武聖強者,那也是不在話下。”


    “武聖強者!”沈林眼眸閃爍,異常激動。


    武聖強者,那可是一階門派的長老,甚至掌門級別,在整個嬴洲域,都是頂尖的巔峰強者!


    任九歌輕咳一聲,繼續說道:“但是,我現在修為全無,實力暫時和常人無異。”


    “呃。”沈林直接怔住了,“修,修為全無?尊座,你,你不是開玩笑吧?”


    黑丫頭也是一愣,突然走過來,猛地一推。


    任九歌毫無防備,腳下踉蹌幾步,差點摔倒。“我去,你做什麽?”


    黑丫頭哭喜無常,突然拍手大笑起來,“哈哈,你比我還弱,哈哈!”


    沈林焦急異常,不知所措,“那,那怎麽辦?”


    黑丫頭探頭說道:“要不,我們報官吧。”


    沈林思忖下,搖搖頭,說道:“飛靈畫宗的掌門,乃是北丘子爵,是北丘城宣武院的執事之一。我們去報案,怕是門都進不去啊。”


    宣武院是古天界各域強者自發組建的武道聯盟,處理各域各府所有的宗門事務。


    其名義上隸屬未央域的人皇,但是時間久遠,機構臃腫鬆散,日益老化。域府之間,逐漸有點各自為政了。


    沈林坐立不安,心神不寧,來迴踱步,嘴裏一直叨叨,“怎麽辦,怎麽辦?”


    任九歌拍了下沈林的肩膀,淡然說道:“我任九歌,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莫慌,這都是小事。”


    “仙鑒宗,想當年,那可是超一階門派。即便是沒落了,那也有殘留的底蘊!跟我來!”


    說著,任九歌朝著仙鑒宗的大殿後方,走了過去。沈林和黑丫頭相視一眼,將信將疑,緊跟過去。


    大殿後方,是三座高大的山丘,山丘和之前的相似,寸草不生,隻是略微大一些。


    任九歌站在山丘之前,嘴角上揚,喃喃說道:“隻要有這些資源在,仙鑒宗恢複往日輝煌,指日可待。”


    說著,他手作劍指,嘴中讀念秘訣。


    秘訣語調奇特,抑揚頓挫,文字晦澀難懂,好似是遠古密咒,又好似神佛梵唱。


    一瞬間,三座山丘,好像被諸神喚醒,蠢蠢欲動。緊接著,轟隆隆,一陣雷鳴聲。山丘的底部,赫然各出現了一尊石門。


    伴隨著悠長刺耳的悶響,不知沉寂多少年的石門,豁然開啟。


    碎石沙塵,落地之後,沈林和黑丫頭,驚訝地看向石門之內。


    “這,這就是我們仙鑒宗的底蘊?”沈林眼皮微跳,看向任九歌。


    任九歌原本自信的臉龐,頓時有些難看,“什麽玩意!”


    說著,他快走幾步,踏進其中一個山洞。隻見,山洞內,空空如也,地麵上,隻有一些坑窪和灰燼。


    另一個山洞內,除了幾塊廢鐵之外,也是什麽都沒有。


    沈林還在狀況之外,問道:“尊座,怎麽迴事?”


    良久,任九歌看著空地,低歎一聲,“原本這裏儲備了大量仙草和財寶,為的就是宗派日後衰微,還有東山再起的資本。”


    “現在看來,這些東西,已被其他門派掠奪一空了。”


    說完,任九歌看向最中間的那座山丘,整理了下衣衫,很是鄭重地走了過去。


    山丘之內,竟然聳立著一座七層樓閣。樓閣通體紫黑,滿是灰塵,雖然破舊不堪,但依舊殘存著一股神威霸氣,讓人不禁肅然起敬。


    閣樓之上,懸掛著一塊紫黑牌匾,上書“天淵”二字。


    沈林抬頭一看,頓時感覺一陣威壓襲來,震人心魄,趕忙低頭!


    “天淵閣。”


    任九歌在閣前,停頓一下,無數往事碎片,在腦海裏一一閃過。


    天淵閣,曾是嬴洲域最負盛名的武學藏書樓,裏麵藏書無數,有秘法珍本,有各大傳承的鎮派武學,甚至有失傳的遠古武學。


    這些秘典武學,是由任氏先祖,無數代的苦苦搜尋,再加上巔峰時期,諸派掌門的供奉,還有奇才散修們的捐獻,終成大乘。


    任九歌執掌天淵閣後,各大傳承門派一度以天淵閣收錄門派武學,為無上榮耀。


    曆經無數歲月的沉澱,天淵閣已然是無比龐大的存在,讓天下武道師們,無盡神往。


    “我,迴來了。”說著,任九歌大步踏入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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