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強娘何嚐不知道季周氏說的是事實,俗話說枝大分杈,兒大分家,他們家是遲早要分的,可一想到今年這雪還不定會造成什麽樣的傷害?如果真分了家,就那兩個懶惰又糟心的媳婦,還不定該去討口呢。


    “是這個理,等明年再說吧,今年這雪下得心裏慎得慌,也真不知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剛剛過了兩年寬鬆的日子,可今年這雪下得,指不定還會鬧出多大的災事!


    連一個鄉下農婦都能夠擔憂這學會造成什麽樣的傷害?


    而朝堂上的事情季小艾心裏跟明鏡似的,恐怕那位名義上的父皇絕對或者根本並不知道,甚至還覺得這樣大的雪正是可以安安心心享受一番雪景的時候。


    雪美爭春未肯降,


    騷人擱筆費評章,


    梅須遜雪三分白,


    雪卻輸梅一段香!


    提及自己那為父皇,她是徹底沒話說。


    夏帝明明應該是一個英明神武、內政修明的帝王,可卻偏偏有一個春華秋月的灑脫。


    平時不喜歡管理朝政,卻喜歡和一群阿諛奉承的臣子們吟詩作對,醉酒狂歌。


    對於朝廷政事能拖就拖,如果實在拖不了的,就讓自己的兄弟去處理,他隻管沉浸在風花雪月中,去感受著那份虛無縹緲的奉承中。


    如果不是因為他的不作為,或許就沒有那一場宮變,也就沒有後來的水深火熱。


    也正是帶著這份濃濃的恨意,重生以來,對於自己的那位親生父親,是一點都沒有想過要去巴結,要去享受那份虛無縹緲的親情!


    和曾經那爾虞我詐的皇宮情誼比起來,臨山村才是她真真正正的家,這裏有她真真正正在乎的人?


    “小艾,來來來,快點,外麵太冷了,你也別跟著去添亂,就在這裏看著,感受一下氣氛就行了!”


    季周氏看見季小艾帶著季小蘭進了院子,連忙把他們請進了屋。


    季小艾很金貴,尤其是那雙白皙修長的手,更是金貴的不得了。


    季小艾也沒多推辭,拉著季小蘭就進了屋,暖和的熱氣撲麵而來,一路上冷得瑟瑟發抖,瞬間就覺得舒服多了。


    季邵輝季紹洋自然不可能跟著進屋,他們是男孩子,就得在外麵守著哪怕什麽事情都不做,也得要有一個男人的氣概。


    當然說冷其實也不冷,身上穿著暖和的皮衣皮褲,外麵再罩上一層厚厚的舊衣服,是他這些年從來第一次覺得冬天其實不是那麽冷。


    這皮襖就是不一樣,穿著一點也不覺得痛風,甚至還不像棉衣棉褲那樣臃腫,倒是把挺拔的身姿表現的淋漓盡致。


    對,經過一年多的調整,他們幾個都長高了不少,尤其是季邵輝,本來他就有一種文人的氣質。再加上如今的夥食也好,也不像那以前那樣辛苦,倒更顯得溫文爾雅,渾身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和村裏這群糟漢子比起來,自然是格格不入,有鶴立雞群的感覺!


    季小艾季小蘭趴在窗邊看著外麵熱鬧的場麵興奮得不得了?


    “大姐,你看,那豬怎麽轉頭就跑了?那麽多人都按不住!”


    季小艾也非常驚喜,也非常有興趣地看著,她還是第一次看見殺年豬,似乎總覺得這場景才讓人印象深刻。


    “奶,你把這次喂得太肥了吧?瞧瞧,那麽多人都沒摁住,在的要多大的勁啊?”


    五六個年輕力壯的漢子,把那頭豬按得死死的,張屠夫正準備拿刀,卻讓所有人都意外的事,那豬一個使勁,掙脫了那麽幾個人的控製,嗤溜溜的就跑了,虧得把院子給關住了,那豬奔了一段發覺跑不出去,才在院子裏打轉,要不然這麽多人跑到外麵去捉一隻豬,想想都覺得荒誕。


    當然這個時候也很荒誕,那麽多人齊刷刷去摁,卻讓那畜牲耍的團團轉。


    大家夥的興趣似乎都提起來了,有說有笑,也有唉聲歎氣的,也有出主意想阻斷那豬去路的,當然,他們似乎也故意在和那頭豬兜圈子,哈哈大笑中,有人捶胸頓足,也有人笑彎了腰,有人和身邊的人說著什麽,……


    也虧得季長河一早就把雪給掃得幹淨了,要不然還不定摔多少個跤子。


    季長河等幾個老頭子倒沒有去,他們隻是在一邊看著抽著煙,哈哈大笑,一點都不著急。


    以季懷春季懷成幾個年輕力壯的漢子們也終於經過一番波折?把那個畜生給按在了地上,雖然每個人身上都髒得不得了?可他們臉上洋溢著的笑容:“你這個畜牲,倒是跑啊!我以為你有多大能耐呢!”


    “你也別得意,這麽多人連頭豬都按不住,迴頭啊,還不定那些婆娘們怎麽說我們呢?”


    果然,負責燒水的婆娘們都哈哈大笑起來,指著男人們碎道:“就是你們看你們像什麽樣子,連頭豬都按不了,你們笨死了,跟豬一樣!”


    “還指望你們養家糊口,瞧瞧你們這慫樣?”


    “對呀,幾個大老爺們連根豬都不如?丟死人了!”


    “等會兒你們還是別喝酒了,趕緊下地幹活去!”


    女人們雖然說是在奚落著男人,可她們臉上洋溢著的熱情,又何嚐不是對男人的另一種溫情脈脈呢?


    男人們一邊和女人說著各種打葷的話,也一邊把豬摁得死死的,才不能再讓這群婆娘們看笑話呢!


    而隨著屠夫的紅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院子裏的男人女人們都開始著各自的事情。


    “我說,婆娘,你快點來接盆了,不是要做血旺嗎。”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一個!吃了那麽多,也沒見你整二兩肉啊!”一個女人打扮的利利索索,端著盆過來,雖然說是碎著男人,可她臉上的笑是非常燦爛,有一種風情萬種的嬌嗔。


    把她家男人得意地摸著後腦勺嘿嘿直笑,一點也不介意女人剛才是不是在罵他?


    季懷成卻舔著臉跑過去:“二嫂子,我最喜歡吃你做的血旺了,迴頭可得好好露一手!”


    男人不幹,梗著脖子一臉不高興:“我說成娃子,我婆娘做菜是專門伺候我的,憑什麽給你吃啊?”


    季懷成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麽,甚至還理直氣壯的:“那沒辦法,誰叫她是我二嫂子呢?當了我二嫂子一天就得做給我們吃,對不對啊?”


    “對對對!”


    自然有好事的村民們跟著瞎起哄。


    “還別說,這女人做的血旺啊,比顧老三婆娘做的還正宗,還地道,我那天去他們家吃了一迴,呦,現在一想到那味道都還在流口水呢!”


    季懷得在一旁泄密,把所有人都說的垂涎三次,都想看看這血旺真有那麽好吃嗎?


    季小艾忍不住捅了捅季小蘭:“他們是誰?我怎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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