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琪娟還真沒想到季懷富會在這裏等著她,好半天沒緩過神來。


    她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會被捅破,會被人懷疑,可從來沒有想到過會是原主的親爹。


    哪怕明明已經心裏有準備,還是把她愣住了。


    不是傷心,也不是難過,是一種莫名的茫然。


    見季琪娟一副傻樣,季懷富也知道自己太突然,嚇著她了。


    當然,他從來就沒覺得這女子會是那種嚇傻的人,現在不過是在考慮退路,但他已經把所有的退路都已經堵塞,自然不會輕易斷了自己的富貴。


    語氣緩慢又富有深意:“其實你也別擔心,我好歹也是你名義上的親爹,又怎麽可能會把這種事情說出去呢,我不是個不知道分寸的人,你每個月給一千,咱們就當從來沒有提過這事情,而且以後如果有誰敢說什麽,我第一個替你作證,說你是我季懷富如假包換的親閨女,怎麽樣?”


    季琪娟如季懷富猜測的那樣,僅僅隻是一瞬間就已經冷靜了下來,如今再聽見他這樣說,便點著頭:“好,你最好說話算話,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心如死灰就像她此刻的心情,這究竟是她的悲哀還是原主的不幸,會遇到這樣的親人。


    想弄死季懷富,季琪娟有一萬個手段讓他死得悄然無聲,自己根本不會被懷疑。


    不是她不想,實在是在這個節骨眼上,犯不著冒這種險。


    再說了,有季懷富打掩護,自然事半功倍,誰會懷疑他的話。


    雖然說死人才是最可靠的,可季琪娟覺得有信心能夠控製住局麵,絕對不會讓他離開控製。


    能用錢解決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問題,她相信自己的判定力。


    “是是是,我當然知道閨女的厲害,你就放一萬個心,我是什麽樣的人你還不清楚,隻要有銀子,誰想當親爹我都願意喊。”


    季懷富腆著笑,一臉的讚同:“對了,你不是要去找那位嗎,趕緊去吧,別耽誤正事,我就先迴屋了,有什麽事隨時叫我!”


    他又不是傻子,會得罪從天上掉下來的財神爺。


    有這樣一個把柄,季琪娟還不乖乖地把所有錢上交。


    到時候,他隻管躺著數錢,多好。


    一想到以後的富貴榮華,季懷富笑得合不攏嘴,對季琪娟更是卑微得不得了。


    這一切,隻能說,有什麽樣的父母就有什麽樣的兒女,季懷富如果不是自己太懶,太不是人,季琪娟又怎麽可能會是同樣的心狠手辣、自私自利。


    季琪娟嘴角揚起譏削的弧度,從匣子裏拿出兩張銀票:“你最好記住今天的話,否則……這裏有兩百兩,你先拿著,迴頭我再把其餘的給你。”


    這一下,季懷富拿著錢,那叫一個樂嗬,眼睛得似乎看不見了:“好好好,我就先迴屋了,你要是有什麽事,說一聲,我隨叫隨到,絕不給你拖後腿。”


    遇到這樣一個親爹,季琪娟所有的情緒都吹得煙消雲散,擺擺手,一副筋疲力盡的樣子:“行了,去吧,我也累了,想先睡一覺。”


    季懷富更是表現著一個親爹所有的慈愛:“行行行,我去讓紫鵑薔薇來伺候,現在天氣冷,別涼了。”


    聽聽,連一個丫鬟都取這麽好聽的名字,季懷富不懷疑都不行,他姑娘隻是一個傻啦吧唧的村姑,取這麽好聽的名字除非老天爺開恩天眼。


    見到季懷富那副嘴臉,季琪娟惡心得都想吐,她到底是什麽命,會有這樣的親爹。


    而門外一直都小心翼翼的兩名丫鬟也輕輕走了進來:“姑娘,要梳妝嗎?”


    是,現在的季家大房,再也不是以前窮得叮當響,如今也算是過上了唿奴喚婢的生活。


    他們在京城有個二進的房子,是季琪娟花了一萬多兩從個富戶手裏買來的。


    季琪娟是不差錢的主,更是把前世所有的奢靡之風帶了過來,讓自己不委屈。


    如今手裏有錢,自然是該怎麽擺譜就怎麽擺,根本不再是之前那眼高手低卻窩窩囊囊的季琪娟了。


    比如,臉上敷的脂粉,光滑細膩,顯得皮膚格外白嫩紅潤。這種脂粉,小小的一盒就要上百兩銀子。


    再比如頭上戴的那支金釵,上麵鑲著紅寶石,那紅寶石色澤豔麗,像鴿子血一般紅得耀目。


    她一個人占這後院一進的房間,也把她的房間打造成了真正的閨閣之色。


    連拓步床都是檀木,更不要說家具的配置。


    伺候的人也配足了千金大小姐氣勢,她身邊有兩個管事媽媽,兩個貼身大丫鬟,四個二等丫鬟並八個三等丫鬟,三等丫鬟做一些跑腿灑掃的粗話。


    有資格進她房間伺候的,隻有一等和二等丫鬟共六個。


    出門在外,烏泱泱一大群人圍卻,更顯得雍容華貴。


    她享樂的同時,似乎已經忘記了臨山村的父老鄉親和她名義上的親祖父祖母以及有血緣關係的季家人。


    在她下意識的認知裏,就從來沒有想過他們,又何來的扶持。


    對於季琪娟如今的生活,季家人其實還真不知道。


    在季長河心裏,已經把季懷富排出出了季家,又怎麽可能會主動去打聽得大兒子的近況。


    即便知道大兒子的富裕,他這種質樸的鄉下老漢,也不會做出舔著臉去巴結的事情。


    怎麽說他也是老子,絕對不會去向兒子討好賣乖,求得那恥辱的錢財。


    至於季小艾家,更是根本不可能。


    別說他們家現在已經擺脫了貧窮的帽子,就是之前窮得叮當響到時候,都是離大房越遠越好,又怎麽可能會去故意找罪受。


    恐怕唯一和大房有瓜葛的,就是季懷春的二房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季小草居然就莫名其妙的被求婚了,而且還是她自己心甘情願點頭答應的,季懷春季楊氏都不知道,所以是徹底生氣了,鬧騰了好一陣子。


    對於季小草的反常,季小艾其實還是曾經幹預過:“小草,和我說說,到底是怎麽一迴事,那男人根本就不認識,你就答應讓他來求婚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麽!”


    求親的男人是袞州城一家雜貨店的兒子,家裏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他處於老二,名叫張二蛋。


    對,一個連大名都沒有的男人,又如何能夠做到尊敬人,再說了,季小草還是個鄉下人,兩個人無論怎樣都不可能會有所謂的愛情。


    季小艾不得不擔心她的命運,雖然季小草和她並沒有太多的情感,可作為季家女子,如果眼睜睜地看著其跳入火坑而無動於衷,她自愧做不到如此絕情。


    季小草眼神閃爍:“沒什麽,他是我之前就認識的,那天遇見,就·····”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農女小艾奮鬥記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吳姝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吳姝並收藏農女小艾奮鬥記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