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在一片冰涼的感覺當中,赫卡特恢複了意識。伸手在額頭上摸了摸,才發現不知道是誰在額頭上放了一塊冰塊。正奇怪的時候,身上又有什麽東西滑了下去,低頭望去,卻是一件藍色的毛絨披風。


    “咦,你醒了啊。”


    不遠處,賽斯正在用身前的藍色營火烤著什麽,見到赫卡特起身,打了一個招唿,而後又繼續自己的燒烤大業了。隻不過用冷光火焰燒烤這個畫麵,無論如何也讓人溫暖不起來,更多的產生的是一股詭異的感覺。


    “那個……”看著這幅詭異的畫麵,赫卡特伸出了手,“賽斯先生,這個火不能用來燒烤啊。”


    “咦,不能麽?”賽斯舉起了手中的棍子——這個時候赫卡特才發現那是一把軍刀——看了看上麵的塊狀物,“好吧,果然沒有熟,可是明明有熱量的感覺。”


    “這是天譴磷火,”赫卡特來到賽斯身邊,將披風披在了賽斯的肩上,“雖然有一定的暖意,但是和一般的火焰不同,隻能用來進行特定的用途,比如說重鑄符文劍。”


    “誒,這也行?”賽斯一臉囧樣地看著手中的塊莖植物,“我還以為自己能重溫一下烤紅薯的童年迴憶……”


    “嘻嘻,”赫卡特抿嘴一笑,“其實也不是不行,隻不過需要一點改造才對。”


    說著,她伸手將霜之哀傷指向那堆火焰,而後就見劍上符文一閃,就聽轟的一聲,麵前的天譴磷火憑空攢起來三尺高,而後忽而就變成了正常的火焰顏色。


    “這迴就可以了,”赫卡特道,“現在的話,就和一般的火焰沒什麽區別了。”


    “的確看起來都覺得暖和了許多,”賽斯看著一人高的火焰點了點頭,“不過赫卡特啊,你不覺得這火有點太大了麽,這樣子烤什麽都會糊啊。”


    “啊,糟糕……”赫卡特驚唿一聲,而後又一揮霜之哀傷,隻聽得又一聲轟響,眼前的火焰瞬間縮小到了營火的級別……隻是顏色也變了迴去,“唔……應該有什麽地方不對,讓我再試試……”


    “好了,不用了,大不了收集點柴火自己點,”賽斯握住了赫卡特的手,阻止了她繼續使用霜之哀傷的動作,“話說,看起來那個尤格薩隆真的有些惡趣味啊,我們幾個人居然被直接分開了。”


    此時此刻,二人身在奧杜爾的一個不知名的角落,在他們的頭頂上,一列輕軌列車時不時地路過,但是這樣的高度,想要上去無疑是個妄想。至於二人的身邊,在那個天譴磷火之外,除了鋼鐵的牆壁,就是花崗岩的牆壁,若不是一側的牆壁崩塌,露出了後麵的走廊,赫卡特都要以為他們已經被尤格薩隆關起來了。


    “看起來這裏是一個天井……”赫卡特皺了皺眉,“這個天譴磷火估計也不僅僅是看著好看而已,應該是一個鑄造爐所在的地方。”


    “但是現在這個爐子已經塌了,”賽斯聳了聳肩,“看起來奧杜爾果然已經荒廢許久,總而言之,那一麵我已經探索過了,比起這裏看起來要安全些,所以我們還是先出去再說。”


    兩個人離開了剛剛所在的天井,來到了一處高聳的殿堂當中。很明顯的,這是一個有著諾德人風格的神殿,仿佛是整塊巨石雕琢而成的柱子上,雕刻著鯨魚,龍,以及暴熊的圖案。雖然種類單調,但是雕刻者技藝精湛,別出心裁,愣是用簡單的元素構成了一幅頗為壯觀的畫麵。赫卡特覺得,若是將這些浮雕敲下來抬到暴風城去,說不準還會成為貴族們爭相收藏的藝術珍品。


    “剛才我看到的時候就覺得了,”賽斯的聲音傳來,“你說我要是敲下去幾塊賣給矮人探險協會,是不是可以賺好多錢?”


    “……”


    赫卡特嘴角抽了抽,轉頭望向了神殿當中最顯眼的部分,也就是王座的方向。


    而在殿堂的最裏側,一個巨大到如同十幾年的大樹一樣的石頭王座矗立著,在王座的背後,星辰的圖案妝點了那一側的牆壁,乍一看去,就好像王座從無盡星辰中降臨一樣,讓人不自禁地就萌生一股肅穆敬畏之情。


    “也許可以和這裏的守護者進行溝通。”赫卡特說著,舉起了霜之哀傷,不過隨即她的臂膀就被賽斯按住了。轉頭望去,就見賽斯側耳聽著什麽,同時道:“能聽到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是有人觸發了什麽。”


    赫卡特愣了一下,也仔細聽了聽,而後道:“聲音很遠,而且有種悶悶的感覺,應該和我們不是一個方向的事情。不過聽起來似乎是戰鬥的狀態,會不會是莉莉他們?”


    “也許,”賽斯道,“不過我們現在也鞭長莫及,唯一能夠確認的,是這裏的守護者對我們也沒什麽好意這一點而已。說是尤格薩隆的牢籠,不過怎麽給我感覺這裏反而成了她的宮殿呢?”


    ——因為我本來就是這裏的主人啊——


    “誰!”


    賽斯和赫卡特在瞬間變成了背靠著背的姿勢,兩人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周圍的情況,卻是一無所獲。正疑惑間,耳邊卻又想響起了那個聲音。


    ——不要驚慌,因為我給與你們的試煉並非是武力的方向,仔細在這個大廳裏尋找一下吧,第一個線索就在你們的身邊——


    “……”


    放鬆下來的賽斯和赫卡特對視了一眼,同時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無奈的情緒。很顯然,雖然隻說了幾句話,但是就和麥德安說的那樣,這個尤格薩隆果然是個惡趣味的家夥。


    “怎麽辦?”赫卡特用唇語道,“按照她的計劃走麽?”


    “走一步看一步吧,”賽斯先是正常地說了半句,而後變成了唇語,“不能受製於人,但是也不能太明顯,暫且觀察情況。”


    赫卡特點了點頭,兩個人隨即開始在這個巨大的殿堂之中搜索起來。好在這裏雖然巨大,但是沒有什麽細小的結構設計,不過幾分鍾的時間,赫卡特就已經在王座之後找到了所謂的“線索”。


    “這是天劍十字的徽標?”看著以稚嫩的手法刻在王座背後的標誌,賽斯一臉囧樣,“這該不會是疾風同學學習識字的黑板吧?”


    “或許……”赫卡特則是看著十字徽標下被抹去的一些文字皺眉,“這些文字,應該是邁錫尼的語言,我曾經在高地精靈的文獻中看到過。不過殘缺的厲害,我也分辨不出來什麽。”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至少這些文字不是線索所在,”賽斯道,“畢竟無法分辨的信息不算是信息。應該還有別的什麽才對。”


    “那其他的地方……”


    “隻是一些諾德人的史詩,”賽斯道,“在你醒來之前我就已經全部讀過了,並沒有什麽值得在意的……等下。”


    賽斯轉頭離開王座,沿著神殿的牆壁繞了一圈,而後又迴到了王座背後。


    “我想我大概有些結論了,”賽斯道,“尤格薩隆的所謂考驗,就是我們麵前這篇被徹底損毀的文字。”


    “解讀這些文字?”


    “沒錯,尤格薩隆是在告訴我們,外麵的事實隻是文字上的敘述,如果想要了解這個神殿當中隱藏的真實信息,需要我們親眼去看。”賽斯道,“親眼去上古之戰,那個背叛的現場去看。”


    赫卡特驚了一下,而後道:“即使是母親大人也沒辦法穿越時空,這個尤格薩隆難道就能做到麽?”


    “傻丫頭,這個親眼看,又不是我們穿越時空迴到過去,”賽斯看著那個簡陋的天劍十字標誌道,“而是遠古的記憶穿越時空,到我們的麵前來啊。”


    “也就是說需要我們讀取那個薩拉的記憶……”看了看眼前的天劍十字徽標,赫卡特道,“如果按照小說裏的說法的話,現在應該……”


    少女伸出手來按住了那個徽標,而後輕輕驅動起體內的天使之力,就見櫻色的光芒在手掌與王座的縫隙中透露,然後……


    什麽都沒發生。


    “好吧,看樣子萬能的天使之力也終於破了金身,”看著傻笑著的赫卡特,賽斯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不過想來也是,既然薩拉被稱之為惡魔,她留下的東西自然不能用天使之力讀取……我去!”


    櫻色的光芒在一瞬間化作冰藍的顏色,隨即賽斯隻覺得眼前一閃,昏暗的神殿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背景模糊的奇異世界。


    ——賽斯師傅是不會騙我的,對不對——


    似乎有什麽在腦海中炸開,又似乎被拋棄在了虛空當中,賽斯隻覺得自己的靈魂仿佛斷了線的風箏,搖搖晃晃地漂浮在一片黑暗的虛空當中,五感所能捕捉到的唯一信息,就隻有殘缺到無法辨認的隻言片語。


    ——不是因為別的,隻是因為這是賽斯師傅提出的要求啊——


    “看來你似乎一不小心抽到了上上簽呢……”


    就在賽斯以為自己將會不停地在這無限訊息的海洋中沉默下去的時候,他忽然摔到了堅硬的地板上。突如其來的疼痛將賽斯直接甩出了那個玄妙的境界,轉而也讓賽斯看到了眼前的景象。


    “初次見麵,雖然估計你應該猜到我是誰了,不過還是要自我介紹一下。”


    在一個四處全部都是巨大的液晶電腦屏幕構成的牆壁所圍成的大廳裏,一個身穿著黑白格子連衣裙,有著白色長發以及長的誇張的彎曲呆毛的少女正帶著貓一樣的表情望著賽斯。同時,用帶著笑意的聲音道。


    “我叫尤格薩隆,‘主機’的管理者,‘奧杜爾’的主人以及囚犯。再次向您致意,我的客人,歡迎你來到我的牢籠,故鄉,同時,也是舊時代人類的最後遺跡,名為‘諾亞方舟’的人造天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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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爹又發燒了,術後第三個月,明天才能確定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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