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範裏克夫的形象,賽斯所擁有的認知與其他任何通關過死亡礦井這一副本的wow玩家沒有任何區別,甚至於,在看到範裏克夫這個名字的時候,賽斯的第一反應是“蠢貨!我們的事業是正義的!”這句無比經典的台詞。


    所以,當賽斯以軍情七處的身份在哨兵嶺衛兵的指引下來到範裏克夫的麵前的時候,看著眼前這名身披元帥禮服,像法師多過盜賊的,年近老年但是雙眼中精光湛湛,氣勢不輸年輕人的西嶺元帥的時候,少年人的下巴在哢噠一聲響中掉在了地上。


    “怎麽?”渾厚又似乎有點特殊卷舌音的嗓音從麵前這個老人的嘴中傳了出來,“看起來你似乎對於我的形象十分的驚訝?”


    “不……好吧,在下隻是覺得您的形象和傳言中有所不符,”賽斯先是否認,然後在對方似笑非笑的表情下認輸,“就在剛剛,您無疑為我上了一課,十分感謝。”


    “不用,畢竟我本人並沒有任何想要人大吃一驚的想法,”西嶺元帥埃德溫·範裏克夫搖了搖頭,“寒暄完畢,我們還是說正事吧……既然你表示自己是軍情七處派遣前來的支援者,那麽可否拿出能夠讓我信任的信物?事先說好,軍情七處的標識是沒用的。”


    “既然如此……”賽斯思考了一下,從腰間抽出了匕首寒霜,然後雙手捧著遞到了範裏克夫的麵前,“不知道這個可以不可以作為能夠讓元帥閣下信任的信物?”


    “哦……”看到賽斯手中的寒霜,範裏克夫的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在取得了賽斯的認可之後,範裏克夫伸手接過了寒霜,在手中翻來覆去地仔細檢查了一番,“沒錯,的確是寒霜……軍情七處‘三把匕首’之一,約克堡國王仿造灰燼使者所打造的魔裝。這樣看來,你的確是馬迪亞斯的心腹了。”


    “多謝元帥信任,”賽斯從範裏克夫的手裏接迴了寒霜,然後將這把匕首收迴了腰間,“那麽不知道元帥大人現在可否與在下開誠布公地進行談話了麽?”


    “當然,”範裏克夫的臉上露出了毫不作偽的微笑,“既然你和你的夥伴是馬迪亞斯派來的援助人員,那麽我們之間就是同伴的關係了,為了我們共同的事業,自然互相之間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既然元帥也這樣認為,我就開誠布公地說了,”賽斯做出一副十分感動地樣子,“從暴風城到達哨兵嶺的路程雖然不長,但至少也有了將近一周的時間,在這段路途之上,在下雖然不能說對於西嶺的一切情報了如指掌,但是對於一些顯而易見的東西,還是有所掌握的。”


    說到這裏,賽斯故意停頓了一下,望向了這位西嶺元帥。而對於賽斯的挑釁,範裏克夫隻是淡然地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那麽,在下就得罪了……”賽斯在心中歎息對方的滴水不漏,嘴上則是做出一份義憤填膺的樣子道,“在下想要問元帥大人,您身為王國所信任的,托付重任的封疆大吏,對於整個西嶺貧窮混亂的現狀,以及在南方的叛黨的活動采取不聞不問的態度,究竟是何居心!尤其是針對於月山礦井的行動,更是讓人懷疑您是否已經與叛軍互相勾結,在下鬥膽一問,不知元帥大人如今是否仍心向王國,亦或是已經有了自己的圖謀呢?”


    “……軍情七處的直屬密探,對於可能對於王國造成威脅的關鍵人員可以進行自決,”麵對著賽斯“撕破臉皮”的問題,範裏克夫沒有直接迴答,而是緩慢地說出了似乎毫不相關的話,“對於身處王國任何關鍵部門的人來說,手持寒霜,血牙以及毒針三者之一的軍情七處人員,是與死神同等意義的存在。以往內當這些人員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時候,往往證明他們已經掌握了關鍵的證據,僅僅隻是來執行自決的行動而已。”


    “所以,在這些人員麵前,”範裏克夫望著賽斯道,“任何的辯解都是沒有意義的。”


    隨著範裏克夫如同宣戰布告一樣的迴答傳來,艾麗西亞一瞬間就從背後抽出了大劍拿在了手中,與小鳥一起做出了戒備的姿勢。與此同時,塔樓外也傳來了嘈雜的聲音,聽上去似乎是有一隊軍士已經圍住了這裏,隻待有人走出塔樓,就要被亂刀分屍。


    “那麽元帥大人是打算束手就擒,”感受著周圍緊張的空氣,賽斯鎮定地道,“還是想要讓在下束手就擒呢?”


    “若我說讓賽斯你束手就擒,那麽恐怕下一刻,你身後的戰士就會用那把劍將我斬殺,”範裏克夫道,“而若我自縛雙手,讓你們帶走我的話,恐怕出了這個塔樓,你們就會被我的屬下亂刀砍死。所以,在這兩個對你我都毫無益處的選項之外,有沒有第三條路線呢?”


    “看起來王都對您的推斷淺薄的要命啊,”賽斯道,“我所求的東西,元帥大人您難道看不出來麽?”


    “我為什麽要看出來呢?畢竟我可是沒有讀心術這樣的能力,”範裏克夫則是笑道,“不過,我想這並不妨礙我這樣毫不成器的家夥雇傭一個能幹的下屬,不是麽?”


    “那麽我想我們已經達成了默契,”示意艾麗西亞收起武器,賽斯道,“是這樣吧,西嶺元帥大人。”


    “是的,我將放任你的任何行為,包括針對南方的行動在內,”範裏克夫道,“相應的,我也不會為你提供任何的幫助……當然,如果你能夠感化因為範裏克夫的不成器而怨恨的西嶺官軍幫助你的話,我也沒有任何的意見。”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範裏克夫元帥,”賽斯道,“那麽就期待著吧,我會在這片荒涼的土地上做出什麽樣子的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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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說,賽斯你剛剛那個大叔說了些什麽?”剛剛離開塔樓,來到了哨兵嶺下的小鎮當中,小鳥就迫不及待地問道,“我怎麽感覺什麽都聽不懂?”


    “這大概是因為這是麻煩的文藝對話風格,”賽斯笑道,“艾麗西亞,你也和小鳥一樣麽?”


    “這個,既然賽斯問的話,”艾麗西亞小聲道,“大概是那個大叔答應任由賽斯做出任何形式的行動,而他本人隻是靜觀其變,不會加以阻撓……這樣的內容。”


    “咦,艾麗西亞你好厲害,”小鳥驚訝道,“你居然能聽懂那兩個人的獸人語啊?”


    “明明我們一直說的是通用語!”賽斯輕輕地敲了小鳥一下,“而且不要以為你與這件事情無關哦,倒不如說,我們接下來的行動可是要十分仰仗於你的力量了。”


    “怎麽說?”


    “範裏克夫雖然允許我們在西嶺進行任何行動,然而對於我們三個人來說,無論是範裏克夫,還是南方的迪菲亞,甚至於周邊的盜匪,我們的力量都是極其微弱的,”賽斯道,“所以,如果想讓我們能夠在暴風王國的局勢中成為一股舉足輕重的力量,首先要做的就是收攏如今人心散亂的哨兵嶺力量為我們所用。”


    “這不就是剛剛範裏克夫所說的……”小鳥驚唿,然後捂住了嘴巴。


    “沒錯,這就是剛剛範裏克夫刻意提醒我們的事情,”看了看大惑不解的小鳥,賽斯苦笑道,“不光你不明白,我也不明白。總而言之,這大概是範裏克夫對我們的提攜還有考驗,即使是為了搞明白範裏克夫的想法究竟如何,我們也不能在第一關就敗走你說是不是?”


    “既然如此……好吧你們都先別說話,讓我自己想想,”小鳥一隻手揮舞著,另外一隻手按著自己的額頭,“嗯,讓我想想,如今哨兵嶺人心惶惶,這個時候即使我們跳出來,在毫無名義威望的前提下也不會有人跟著幹的……所以當務之急,是在哨兵嶺打出屬於我們自己的威望,那麽最快捷的方法嗯……哦,我懂了!”


    “你所說的依仗我的力量,”小鳥鬆開了自己的額頭,抬頭一副自得地笑容道,“是想要借助於我培育植物的力量,挽救這裏的農業生產,是不是這樣?”


    “的確如此,”賽斯揉了揉小鳥的腦袋,在對方掙紮的聲音伴奏下笑道,“不過,


    挽救此地的農業可不是一時半會所能做到的事情,相比之下,有些時候短期內的利益更容易聚攏人心。”


    “怎麽說?”


    “之前艾麗西亞曾經說過,這裏的荒蕪並非是因為耕種者的懶惰以及氣候的嚴苛,”賽斯道,“所以顯然此地的荒蕪是由某些在農業因素範圍之外的緣故造成的。那麽,假使能夠解決這個緣故,這裏的荒蕪情形就能夠得到緩解……但是,這樣是不夠的。”


    “也是,即使是最快速成熟的作物,也要幾個月才可以見效,”小鳥了然道,“這還是不算上為了消除阻礙此地農作物生長的因素的時間……所以,隻能用一些比較特殊的方法了麽?”


    “沒錯,”賽斯道,“首先我們要去消滅導致此地貧瘠如斯的元兇,然後就要拜托你來製造一場奇跡,以農業之神的身份,籠絡此地的人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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