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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畢福順翻譯得比較客氣,畢老祖的原話是:“去你瑪的臭狗屁怎麽無關?這是豬最喜歡吃的野草,村裏三歲小孩都知道。”


    “李畜生這個爛*爛*爛**連最基本養豬常識都不知道,他能創出他瑪那個騷賣*的養豬秘方?”


    畢老祖也做了解釋,“我為什麽敢拿這最基本的問李畜生?就是因為金鳳當年救他迴金鎖村,把他當菩薩一樣供起來,啥事不要他做,就隻要他讀書。”


    “供一個男人讀書哪有那麽容易啊?金鳳早上四點多就起床,冒著霜氣到山上打豬草,背蔞裏背的草比她的頭還高。”


    “李畜生一個男人,穿著金鳳買給他的皮鞋,不下地不說,都不會伸一下手,幫金鳳把背蔞從背下拿下來!”


    “別人家才起床,金鳳就“邦邦邦”在跺豬食,還要把李家明吃的做好端到他手邊,晚上大家都睡了,金鳳還要坐燈下縫補李家明的衣服。”


    “大年三十家家圍坐桌旁烤著火吃肉喝酒,金鳳還要冒著雪四處去找有沒有零工可打,因為李家明一定要上大學,學費路費生活費都得金鳳去掙啊。”


    “就這樣供出來的男人,他不感激不感恩他還要搶走金鳳家的養豬秘方,這樣的畜生如果還有人要給他做證,就得跟他一樣下十八層地獄被油鍋炸永世不得為人!”


    畢老祖說得聲嘶力竭,一手扶著欄杆,一手撫著胸口直喘氣。


    “老祖你歇歇再說。”畢福順想扶老人坐下,老人推開他的手,朝著尤金鳳揮揮手,“金鳳你不要難過,不要因為養了頭黑心爛肝白眼狼王八蛋下流胚傷心。”


    “我們都是實誠人,都想著人心換人心,誰知道他不是人是畜生!對於畜生傷心難過沒有用,要朝死裏整才對!”


    這個因為是和尤金鳳說,畢福順就沒翻譯了。


    尤金鳳朝畢老祖點點頭,她想哭,可那夜在父親雷子麵前流幹了淚,她再無淚可流。


    她記下了:朝死裏整!


    畢竟年紀大了,畢老祖由畢福順攙扶著坐下,撫著胸口喘粗氣。


    “法官大人。”李家明的辯護律師道,“一首歌不能證明什麽,因為像金鎖那樣的地方,人們隨口就可以編首歌,下地要唱歌,吃飯要唱歌,連吵架都要唱歌。”


    “剛才您也聽到了,畢老祖對我當事人有深深陳見,所以不能憑她說,就能證明那首歌的年代久遠。”


    “當然不能憑嘴說。”


    畢福順冷笑一聲,又從兜裏拿出一小本本,“這是我家的電話本,上麵有個電話號碼,是多年前京都音樂學院一位老師來金鎖村采風時留給我老祖的。”


    “他當時就采集到我老祖剛唱的那首歌,說如果我老祖還想起什麽民歌,都可以打電話給他,請法院同誌拿著號碼去核查,就知道我老祖是不是隻拿嘴說了。”


    畢福順說出那位老師的名字,是位家喻戶曉的老音樂家,誰也無法造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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