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為他所說的“當初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這句話還是因為他後來的道歉,冰清顯得特別激動。她站在門邊,一手抓著門框才不至於自己倒下。


    那些她刻意忽略不去想起的事情,那些偏偏在很多個晚上鑽進她的夢裏折磨她的事情再一次血淋淋地被人揭開了。


    “你怎麽了?很冷嗎?”沈筠霆見她發抖的厲害。上前了一步。這一步讓她如臨大敵。一手抓著門,一手抓著自己的衣襟,用力的手指骨骼分明。


    “不要動。離我遠一點!”


    沈筠霆隻好後退了幾步,看她那個樣子真不是滋味。


    “當初那些事情我都已經知道。是我錯怪了你,冰清。這麽多年,都是我不對!”第一次他如此誠懇地向一個女人道歉。因為這是他犯下的最大的一個錯。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自大和不信任。他們不會有這個結局。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冰清笑,努力讓自己不要看見那麽血淋淋的事實。“人死能夠複生嗎?那個被你殺掉的可憐人,他還能夠迴來嗎?”


    她聲音很尖銳,卻還保持著沒有破音。那是因為她極力地克製了又克製,壓抑著隨時都會爆發的情緒。


    “對不起。“道歉沒有實質作用,可他現在能夠做的也隻有這樣了。


    “我一定會補償你的。”


    “有用嗎?”她笑著反問,“你打斷怎麽補償我呢?是給我錢還是給我房子給我漂亮衣服還是打算怎麽樣?”


    如今能夠補償,也就隻能從這些物質上麵來了。


    “還有一條命。那條命,你要怎麽補償給他!”冰清拽著自己的衣角,用力了又用力。她在克製,她在強力地克製自己。


    可心裏想翻江倒海一樣,她感覺隨時都會吐。


    事實上,她也這樣做了。一個幹嘔,忍不住地將本來就沒有什麽的胃裏東西都嘔了出來。嘔的她眼淚都出來了。


    沈筠霆上前要幫她,她舉起手不讓她過來。她吐了一會兒,實在吐不出來了,才停止。


    “這麽多年了。你不僅殺了他,還把我關在那個島上自生自滅。有很多次我給你打電話,我求你求你讓我離開。我甚至跟你坦白,當初的事情都不是真的。”


    她停頓,慘淡笑了,“可是你怎麽對我的?你根本就不給我任何說話的機會。你一廂情願的認為我是那個背叛者。你不接我電話,想看著我痛苦。想折磨我,處罰我。因為你覺得你被背叛了,你是受害者!”


    “嗬嗬,到底是誰才是受害者?”冰清淡淡地問,“是你還是我?都不是,受害者最無辜的那個人是已經死掉,被你殺害的那個人。你知道嗎?你殺了他,何曾有過一絲愧疚?你有嗎?”


    “我知道你沒有。因為你自私地認為你才是最受害的。所以,其他人都要接受你的處罰。他是死,我是生不如死!”


    “如果當初,你不拿這種事來衡量我對你的感情。也不會發生後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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