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人有時候做賊心虛。明知道當時是因為他們工作中的疏忽,卻還要奮力狡辯。


    安陽是誰?他是有著豐富經驗的警察,隻需要從她們臉上就可以看出一點眉目出來。


    雖然大家都在盡力遮掩,但還是能夠看出來有心虛。


    “安置好了才吃的火鍋?”安陽重複了一句,反問,“據我所知,當天晚上發生了那種事情之後,你們應該會沒心情吃火鍋吧?畢竟有一個同事突然死了。這個事情不是應該惶恐害怕嗎?怎麽可能還會吃火鍋?”


    不待她們解釋,安陽已經叫人把他們帶去警察局做進一步調查。或許這裏麵也有參與事件的人。


    “你留下!”一個接著一個要準備走的時候,安陽讓瘦子留下來了。


    她注意到他讓瘦子留下的時候,有一個胖胖的中年女人瞪了她一眼,嘴巴動了動。像是某種無聲的警告。


    瘦子縮了縮肩膀,低著頭。


    “警官,您找我有什麽事?我該說的都說了,不知道其他的了。”


    “你別緊張,我是有別的問題問你。”安陽遞給她一把椅子,讓她坐下。


    “你叫什麽名字?在這裏工作多久了?”


    “差不多八年了。”她說,“我叫王翠花。”


    安陽目光閃了閃,見她一直低著頭,“月薪呢?”


    王翠花抬頭看了一眼安陽,不太明白他問自己月薪幹嘛。不過還是老實地迴答道,“三千塊。”


    工作了八年,月薪才三千塊。據他所知,這份工作並不輕鬆。因為有些精神病人發起狂來,還是挺危險的。


    再者,工作了八年還是一普通的醫護人員。職位沒有上升,工資還是拿著最低的。安陽心中突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問,“結婚了嗎?”


    “結過,離了,有個孩子。”王翠花迴答,說到這裏的時候情緒明顯有點波瀾。


    安陽沒有繼續問私人問題,轉念問道,“那天你是怎麽發現陳強被殺,楊芸跑了?”


    王翠花迴憶道,“那天,因為發現楊芸又尿褲子了。我想著這麽冷的天,她肯定不舒服。準備帶她迴去換一條褲子。在路上的時候遇到陳強,他說他剛巧也要去那邊,就說幫我帶她過去。然後我就讓他帶過去了。”


    “然後我迴到禮堂的時候,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鍾還沒等到她迴來。我就有些擔心,準備去她房子去看看。哪知道她房間裏根本就沒人……後來我到處找,我怕出事……”


    安陽打斷,“你為什麽會擔心?為什麽會怕出事?”


    王翠花咬著唇,又遲疑不敢說話。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要是再不說。我可以治你一個包庇犯罪人的罪。”


    “我說我說……”王翠花有些嚇到,連忙改口,“其實我也是聽說,陳強他經常對這裏的女犯人……”


    王翠花省略的話,安陽立馬就會意了。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麽還要讓他帶他去換褲子?”


    “那是因為他職位比我高,如果我不同意。到時候被針對的就是我。”


    安陽知道了。陳強之所以會死,有可能是在路上要對楊芸意圖不軌的時候,被楊芸砸死,然後逃跑。而尿褲子,其實就是一個引子,找到機會馬上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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