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戰士是認識蕭明珠的,但依然鐵麵無私的說道:“這位女同誌沒有出示電報,也沒有結婚證,並不能證明她與秦建國同誌的夫妻關係。所以,按照規定我不能放行。”


    蕭明珠手指向自己:“你認識我吧?我是蕭政委的女兒蕭明珠,我能證明他跟秦連長是夫妻關係,出了任何問題你來找我,現在可以放行了吧?”


    值班戰士還是搖頭:“這不符合規定。”


    蕭明珠氣得不行:“你個死腦筋,我不行,那我找我爸跟你說……”


    雲溪拉住她,搖頭道:“你不要去找你爸,我也不用進去。秦建國受了傷,這會應該在部隊醫院裏,我去醫院找他,還請戰士同誌告訴我醫院的具體位置。”


    值班戰士這下倒沒有為難,指明了部隊醫院的位置,就在東麵五百米外。


    雲溪道了謝,拎著行李直接往東麵走,看到蕭明珠跟著她,便又勸了一句:“我自己去就行了,你不用跟著。”


    蕭明珠連連搖頭:“你這人生地不熟的,沒有我這個熟人帶著怎麽辦?你要是再被人為難,我怕你要找個角落哭鼻子了。”


    雲溪用奇異的眼神打量她一番,道:“我不是你。”


    蕭明珠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她這是對她反諷,翻了個白眼:“我就是愛哭又怎樣,總好過你憋在心裏頭難過。”


    她難過嗎?


    雲溪微怔,又很快甩開這莫名的情緒,側頭與蕭明珠道:“天快黑了,你要跟著就走快點。”


    說完,腳步加快,往前頭的醫院疾行而去。


    蕭明珠小跑著才追上,喘著氣與她說道:“你沒法證明你和秦建國的夫妻關係,部隊招待所你肯定沒法住了,等探望完秦建國,你就跟我迴家去,我分你一半床。”


    “再說吧。”雲溪沒給她肯定的答複。


    部隊醫院並不大,多是磚瓦房,隻當中有一棟三層樓,病房也這棟樓裏。


    以前蕭明珠是這的常客,前台值班的護士也認識她,聽說她要找秦建國,便告訴了她病房號,同時拿出立刻拿出本子查找,一邊疑惑地問她:“明珠,你是之前認識秦連長嗎?還是因為聽說他以命救人的英勇事跡特意來探望他的?”


    以命救人?


    雲溪心口猛跳,蕭明珠看了她一眼,轉眸與值班護士問道:“我今天剛迴來,聽說他受傷就過來了,具體的事我還真不明白,你跟我說說吧。”


    值班護士沒有懷疑,一臉敬佩地說起前幾天發生的事。


    “……當時,炸彈掉落在新兵的腳下,引線已經點燃,新兵嚇傻了不知道動彈,危急時刻是秦連長衝過去抱起新兵往前撲倒,就在同時炸彈轟的炸開,地麵草皮都被炸得掀了起來,秦連長被塵土埋了,土上染了血,當時三連的何連長嘶吼著衝過去,用手將土挖開,抱著他一路狂奔到醫院,好多護士都看到了,說何連長當時都哭了,滿臉的淚水啊……”


    值班護士說得起勁,蕭明珠看到一旁的雲溪臉白得嚇人,忙打斷值班護士:“停停停,你別跟我說什麽何連長,快告訴我秦建國的情況,他死沒死?不對,我問的是他傷情如何,嚴重不嚴重?”


    值班護士有些不滿被打斷,話說的有些衝:“人都被土埋了,怎麽可能不嚴重?”


    心髒好像是被重重一擊,雲溪撐住前台桌子才穩住身體,張開口聲音嘶啞得要命:“命保住了嗎?手腳保住了嗎?”


    值班護士看雲溪臉色蒼白的嚇人,意識到這黑瘦的姑娘與秦連長關係匪淺,而自己剛剛說嗨了卻是將人嚇住了,心底不由得有些愧疚,忙解釋道:“秦連長是傷得有些重,但也還好,又經過醫生們的全力搶救,目前已經從重症病房轉到普通病房。”


    雲溪嘭嘭狂跳的心髒稍稍平複,又盯著值班護士確認道:“也就是,說他的命保住了,手腳也是全的。”


    被小姑娘黑幽幽的眼睛盯著,值班護士莫名有些發瘮,立刻點頭,話說的有些語無倫次:“對,他的命和手腳都是全的。”


    小姑娘點頭道謝,然後徑直往2樓樓梯奔去,秦建國的病床就在2樓,208室。


    等到她的身影沒入樓梯,值班護士才想起一事,連聲喊道:“喂,你還沒有登記呢!”


    但對方根本沒有應她,值班護士心下著惱,正要從桌前轉出來,蕭明珠拉住了她,笑嘻嘻地道:“你別去追她了,她的信息我知道,我給她登記。”


    這雖然有些不符合規定,但值班護士對蕭政委家的閨女還是信任的,便將登記本遞給她,又有些好奇的問道:“那小丫頭是跟你一塊來的?她跟秦連長是什麽關係?”


    蕭明珠手中的筆恰好落在探視者與病人關係的那一欄上,她飛快的寫下兩個字,抬頭與值班護士道:“就是這關係。”


    值班護士定眼一看,愣住了,過了三秒才難以置信地問道:“他們是夫妻關係,怎麽可能?那小姑娘看起來也就十一二歲,殘害祖國花朵是犯法的!”


    蕭明珠:“……”


    某花朵這會已經衝到208病房門口,房裏擺了四張床,隻兩張床上有人,一人蓋著薄單側臥著,後腦勺對著房門;另一人也蓋著薄單,卻是平躺著,露在外麵的頭臉都用紗布裹著,隱隱滲出血色。


    雲溪喉頭一哽,直衝到頭臉包著紗布的病人床前,半響才吐出聲音:“秦建國,你是不是毀容了?”


    紗布下的嘴動了動,卻沒發出什麽聲音,雲溪忙道:“你不用說話,好好養著。”


    頓了頓,她緩聲道:“其實,毀容也沒什麽,隻要手腳沒問題,退伍迴去一樣能養活自己。”


    “你願意陪著我嗎?陪我一輩子。”


    一個聲音突然出現,如被沙子磨過,嘶啞粗糲,自然不算悅耳。


    雲溪被問得心亂了一瞬,她想起那半月的同屋而居,撇開他那些難纏的家人,其實兩人相處還算愉快,他實在是個很會照顧人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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