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方將軍的劍擦過燕南飛的臉,在他臉上劃下一道血痕,緊接著,對著胸口,又是一劍。


    肖衍見此,翻身上馬,奔向燕南飛,和他並肩而戰。


    冷箭無聲無息地從四方飛過來,一箭,刺穿燕南飛的戰甲,刺進皮肉裏。緊接著,又是無數支箭如同雨滴一般密密麻麻地飛過來。


    “陛下小心!”


    肖衍下意識地擋在燕南飛身前,冰涼的箭,敵人的刀劍,無情地紮在他身上,鮮血從他口中不斷溢出。


    頭一次感到這般鑽心的疼,下一刻,渾身失去了知覺,要往地上倒。應該,要死了吧。


    “肖衍!”


    燕南飛扶住這個傻裏傻氣的少年,肖衍的整個身子是軟的,倒在燕南飛身上。


    “陛下,肖衍......要死了......”他的身體慢慢地變涼,沒有一絲溫度。


    “肖衍!”燕南飛看著麵前的少年,歇斯底裏地大喊。


    “我的命,不值錢......”肖衍對著燕南笑,閉上眼睛。


    “陛下,臣無能,沒能盡快殺了他們的弓箭手,害了肖將軍!”上官司馬領兵過來。


    燕南飛把背後的箭頭拔下來,連帶著血肉,背後的血染濕了戰袍,一直往下滴。


    他們已經繞後,把敵軍的弓箭手給處理了,要不是肖衍擋在燕南飛前麵,那給亂箭射死的就是燕南飛了。


    這一戰,他們贏了,敵軍幾乎全軍覆沒,他們也損失慘重。


    燕南飛把肖衍身上的箭一支支拔下來,看著早已失去生氣的臉,“小肖,出發前,你不是說過,等打勝了仗,你就去找你喜歡的姑娘,說不定那個姑娘就在等你去找她呢,你怎麽能死呢?你怎麽就這麽傻呢?誰的命又不值錢呢?”


    肖衍,這小子真的是跟他的陌陌一樣傻。


    “小肖,我跟你在一起的日子雖然不多,但我們也是出生入死過,算是生死之交了吧?習慣了身後有你。”


    這個傻小子,他根本就不知道,他看上的姑娘,隻是為了引燕驚鴻出來救自己才裝作戀上他的。


    燕南飛和將士們喝了很多酒,深夜才鬱鬱寡歡的走迴自己的營帳楚陌一直在等他迴來。


    “你們不是早打贏了嗎?怎麽現在才迴來?”楚陌見燕南飛走路搖搖晃晃的,走過去扶住他。


    “你喝了多少酒?酒味這麽重!”楚陌有些嫌棄的看著他。


    “肖衍死了。”燕南飛低聲喃喃。


    “什麽?肖衍,死了?”


    難怪他依稀聽見有人在議論,哪個將軍戰死沙場了。竟然是肖衍,他不過十七歲,他是肖家唯一的一根獨苗......


    “他是為我擋箭才死的。”


    燕南飛抱住楚陌,眼淚竟不由自主的流出來。


    “娘子,讓你久等了,你是不是覺得為夫很不是東西,居然抱著你,為別人哭。”


    “你喜歡上肖衍了嗎?”楚陌問。


    要是他說喜歡,那就證實了,燕南飛就是個花心大蘿卜,多情花心的本性難移!


    “沒有,為夫喜歡的人至始至終隻有你一人。對他,不知道是怎麽樣的了,他和我同生共死過,他替我解決過不知道多少次的冷槍,我的背後,永遠都有他。”


    “他是替你死的,很慶幸,你的心裏不會再隻有我一個人了。天晚了,休息吧。”


    楚陌把燕南飛扶到床榻上,替他脫下戰甲,解開他的戰袍。傷痕又新增了幾道,血已經流幹了,結出了淺淺的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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