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迴白天,和許川討論完昨天在柒度酒吧發生的事情後,李偉附耳道:“今晚我會想辦法把武狗子騙出酒吧來,你悄悄跟在我的後麵,等到我把他弄出來後你扮成搶劫的,把他捅個半死,我也假裝和你拚死相搏,以此來奪取他的信任,到時候想辦法打入他們內部。”


    許川走後,李偉準備了一下,等到九點的時候來到柒度酒吧,從看見譚國豪的時候他就已經提高了警惕,在馬仔帶他去找武狗子的時候,李偉更是從他的身上嗅到了一絲殺機。


    作為一名常年遊離於生死邊緣的人,李偉對殺氣這個東西非常敏感,無論你偽裝的再好,對於李偉這樣手刃過無數敵人的特種兵,一眼就能識破。


    發現了酒吧裏的貓膩,李偉不露痕跡的將手伸到兜裏,撥通了許川的電話,兩人都是一同經曆過生死、執行過多次任務的人,彼此間十分默契,看到李偉的電話接通沒人說話,許川立馬就知道發生了不測,聽清了李偉和譚國豪的對話之後,許川趕緊打電話給山炮讓他把車子開了過來,於是便有了現在的這一幕。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是把李偉從路虎車裏扯了出來,再一看李偉,滿臉是血,渾身上下的衣服沒一處完整的,凡是裸露在外的肌膚基本不是青一塊紫一塊,要麽就是一道口子。


    “阿偉,感覺怎麽樣?有沒有骨折?”


    許川永遠是最關心李偉的,這是一同經曆過戰火洗禮之下培養出的感情,沒當過兵的人是無法理解這種感情的。


    “誰開的車,拉出去先打五十大板。”


    李偉疼的嘴巴都歪了,吸著冷氣說道,本來身上就是帶著傷的,現在倒好,全身都疼,嘴裏都是血,剛才翻車時把舌頭咬了。


    “偉哥,板子留著以後再打,先說說怎麽處理這些人吧。”


    山炮查看著路虎車裏的情況,後座上的兩個漢子腦袋都歪到褲襠裏去了,眼看是活不成了,另外一個更慘,渾身都是槍眼,應該是車子碰撞的時候不小心觸發了扳機,自己把自己打死了,李偉沒事也是萬幸。


    李偉想起正事兒還沒辦,顧不得劫後餘生的虛脫感,兩步湊到車窗往裏一看,譚國豪還在出氣兒,不過腿被變形的車門卡住了,動彈不得,武狗子那孫子滾到了後排位置,手臂呈現一個怪異的角度翻轉,應該受傷不輕。


    “想辦法把這兩人弄出來,留著有用。”


    李偉指著譚國豪和武狗子,拋開亂成一團的雜物,把人往外邊兒拉,許川和山炮也過來幫忙,武狗子很輕鬆的就扯了出來,迷迷糊糊的張嘴嚎了一嗓子,立馬就被一腳踹暈了過去。


    譚國豪有些難整,車門壓住了他的腿,三個人的力氣根本拉不到鋼鐵,好在許川他們來的車子上有一把小型液壓頂,一通亂頂之後把人救了出來。


    “趕快上車。”


    沒辦法消除現場留下的痕跡了,動靜搞得太大,根本來不及清理,過不了多久就會有警察趕過來了,這條路雖然偏僻,但是偶爾也會有過往的車輛。


    李偉和許川抬著人上了貨車,迴頭一看山炮還在路虎車裏搗騰,許川氣道:“山炮你他嗎搞啥玩意兒,快走。”


    “來了。”


    山炮應了一句,撅著屁股爬起身,手裏拿著幾支微衝。


    “靠。”


    李偉眼珠子都差點瞪了出來,這山炮還真是膽兒肥啊,這種猛火力拿在手上可是一個燙手山芋。


    “偉哥,以後再也不用怕沒趁手的家夥了。”


    山炮咧著嘴得意的笑道,李偉搖搖頭,吩咐著許川開車趕緊逃離了現場。


    幾乎是李偉他們前腳剛剛離開,兩輛麵包車便出現在了路虎車的旁邊,十幾個不明身份的男子訓練有素的查看著現場,一部分人走到路虎車旁打探著裏麵的情形,半晌後搖了搖頭,直起身對著旁邊的一名男子說道:“仇隊,車裏的人全都掛了,沒有看到李偉。”


    來的正是禁毒大隊的一行人,聽著手下隊員的匯報後,仇梗表情有些玩味兒,不知道心裏想著什麽東西,笑道:“看來是我們多此一舉了,這個臭小子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啊。”


    其他人麵麵相覷,瘦高個上前一步,開口道:“人竟然已經逃脫了,接下來我們怎麽處理?”


    仇梗道:“交通事故不屬於我們的管轄範圍,打電話叫交警來吧。”


    這話一出,隊員們都笑了,這隻是一場簡單的交通事故,肇事者自行逃逸,麻煩事兒甩給交警去處理吧。


    一句話輕描淡寫的就給這次事件定了性,禁毒大隊的隊員也不再停留,路虎車裏的人反正都不是什麽好東西,隨便揪出一個案底都是一大堆,況且人都死了,留在這兒也沒用,匿名打了一個報警電話,禁毒大隊的人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事發現場,返迴隊裏。


    ..。。


    迷迷糊糊中,譚國豪覺得自己好像漂浮在雲端,一會兒升起、一會兒降落,忽然一陣颶風撲麵,譚國豪頓覺渾身重如千斤,朝著地麵急速掉落,砰的一下摔在了地上,七葷八素。


    悠悠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三張陌生麵孔,譚國豪覺得自己應該是在做夢,可是渾身冰涼涼的,透骨的寒,想睡也睡不著了。


    “再給他來盆水。”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怎麽是那個李偉的聲音,譚國豪猛地睜開眼睛,眼前的確是李偉。


    “喲,醒了,還想尿你一臉呢。”


    一個粗狂的男聲響起,譚國豪轉過臉一看,一個看起來跟個彪子一樣的漢子正在解褲腰帶,看樣子是準備往他身上撒尿。


    “王八蛋。”


    譚洪暴怒之下想要起身,腿部突然感到一陣劇痛,定睛一看,自己的右小腿已經扭到了一邊,看上去詭異無比。


    “草.李偉,你會為此付出代價的,我要讓你悔不該當初。”


    譚國豪倒吸了一口涼氣,腦門兒上的冷汗瞬間流了下來,骨折的劇痛讓從沒受過這種罪的他差點昏厥過去。


    李偉麵無表情的盯著譚國豪,他身上還一陣一陣的疼呢,這都是拜譚國豪所賜,要不是許川他們及時趕來,此刻的李偉說不定已經死無全屍。


    “譚國豪,我想問你幾個問題,你如果迴答的我滿意,咱們之間的這筆賬我可以既往不咎,如何?”


    李偉蹲下身子,從許川手裏接過一支煙,悶悶的抽了一口,噴出一大團煙霧。


    譚國豪臉色蒼白,冷哼一聲:“你是想問毒品的事兒吧?”


    “豪哥,千萬別說啊。”


    角落裏一個聲音傳來,譚國豪扭頭一看,頓時菊花一緊,遠處的一人也不知道是武狗子還是誰,頭發都被鮮血染成了紅色,臉上更不用說了,就算親媽都認不出來,饒是這樣,依然趴在地上艱難的仰起頭,虛弱的喊道。


    “草,這孫子啥時候醒了。”


    山炮罵了一句,走過去扯著武狗子的頭發就這麽拖到譚國豪的麵前,一把扔在地上。


    “行,你們倆誰先說我就放誰走。”


    李偉笑了笑,這武狗子真是找死,都這個時候了還嘴硬,本來李偉還打算一個一個的審問,這下齊活兒了,兩個一起吧。


    “你叫李偉是吧,我告訴你別白費功夫了,就連那幫緝毒都沒辦法從我們嘴裏撬出東西,你有什麽招兒盡管招唿。”


    武狗子眼珠子瞪得血紅,狀如瘋癲的笑道。


    李偉點點頭:“行,我的手段有點殘忍,就先拿起開刀吧,譚國豪,你先把眼睛閉上。”


    譚國豪咽了咽唾沫,這個李偉的神情太平靜了,平靜的讓人害怕,真不知道會想出什麽喪心病狂的法子。


    “川子,你來,好好伺候他。”


    李偉招手把許川叫了過來,後者冷笑著走過來,手裏把玩著一把鋒利的匕首。


    “兄弟,你知道那幫老毛子是怎麽審問犯人的嗎?我這招還是從他們那裏學到的,第一次用,請擔待。”


    許川將匕首在手中轉動了幾下,手中忽地一閃握住把柄,垂著刀刃對著武狗子的腦袋說道。


    武狗子滿臉不屑,昂著頭看著許川,呸的一下噴出一口帶血的唾沫。


    許川臉色一寒,手中跟著動了,一手按著武狗子的腦地,一手將刀尖猛地插了下去,手臂一劃,刀刃瞬間劃過武狗子的整個腦袋,鮮血霎時冒了出來。


    這還不算,就在劃完武狗子腦袋的刹那,許川眼疾手快,兩隻手猛地按在武狗子腦袋上的劃破的地方,用力的一撕,當場拉下半張頭皮。


    “啊.。啊.”


    兩道撕心裂肺的慘嚎響徹四野,一道是譚國豪發出的,一道是武狗子喊出來的。


    “瘋子,你們這群瘋子。”


    譚國豪被眼前的一幕嚇得魂飛魄散,沒有什麽比親眼目睹活扒皮更讓人崩潰的事情了,眼見著武狗子雙腳繃得死死的,渾身劇烈抽搐,特別是腦袋上那血肉模糊的樣子,讓譚國豪當場小便失禁,尿了出來。


    “譚國豪,說不說?”


    趁著譚國豪嚇破膽的功夫,李偉陡的大喝一聲,嚇得譚國豪全身一震,慌不跌的點頭道:“我說,我什麽都說,求你們放過我吧。”


    “把你所知道的關於野狐的事情全部說出來,不然下一個就是你。”


    李偉接連展開強大的攻勢,譚國豪麵如土色,頹然癱倒在地,無力的開口道:“我說,我全部都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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