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臉疑惑的蘿拉,夏以沫淺笑著點頭,“好,以後我們都英語交流。”


    蘿拉滿意的點了點頭,眸光落在一臉冷冽的南宮澤身上。


    “小寶寶,以後媽咪說英語,等你出生的時候,會不會操著一口流利的英語呢?”


    夏以沫輕撫著肚皮,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寶寶?以沫姐姐,你,懷孕了?”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這個字眼,蘿拉的心再度一緊,胸口也明顯有些窒悶起來。


    夏以沫點了點頭,甜甜的笑容覆上臉頰,“是啊,已經三個月了。”


    黑眸凝在夏以沫燦爛的笑臉上,南宮澤的心口卻一陣窒悶。不知不覺,已經三個月了,一切越來越近,心中的恐懼也越發的凝重起來。


    離那種痛心的抉擇也越來越近了,他不知道,要以什麽樣的心情來期待或者恐懼接下來的一切。


    “澤哥哥,都要當爹地了,你怎麽看起來不太高興?”蘿拉將視線落在一臉愁容的南宮澤臉上,嘴角扯起一抹斜肆的笑容。


    南宮澤劍眉微瞥著,從蘿拉疑惑的眸光中掃過,冷淡開口,“我有不高興嗎?小白兔有了我的骨肉,我比任何人都要高興。”


    伸出大掌輕撫著夏以沫的肚皮,南宮澤的唇角揚起一抹笑容,帶著濃濃的寵溺。


    “是啊,我真嫉妒。”蘿拉哽咽著,蠕動著唇瓣,聲音透著一股清冷。


    夏以沫的視線落在蘿拉身上,心不由的一緊,蘿拉眸子裏的那抹寒光,令她覺得莫名的驚恐。


    但是一想到她的病情,夏以沫牽起唇角,搖了搖頭。


    吃過早餐,南宮澤打算去公司,剛剛走到門口,蘿拉蹦蹦跳跳的來到他麵前,“澤哥哥,你是要去上班?”


    南宮澤瞥了瞥眉,點了點頭。


    “那一起走吧,既然你和以沫姐姐好心收留了我,我自然我做些什麽的。不管是秘書還是什麽,跑腿的活放著我來。”


    蘿拉換上鞋子,一臉笑顏的仰頭凝視著南宮澤。


    南宮澤眉頭瞥的更加深了,目光冷冽的凝著蘿拉,“不需要,你隻要不惹事就可以了。”


    轉身欲要離開,無奈蘿拉卻依舊跟了上來,“惹事是不會的了,澤哥哥,難道你非要我上去請示以沫姐姐才可以嗎?”


    看著身後嘟著唇瓣的蘿拉,南宮澤徹底的無奈了,以夏以沫的性格,肯定會順著蘿拉的意思。無奈之下,南宮澤沒有拒絕,亦沒有再阻止了。


    車內,南宮澤一路沉默著,沒有開口說一句話,整個人顯得格外的冷漠。


    蘿拉側首望著麵前如寒冰般的男人,心中苦悶至極。她豈會看不出來南宮澤對於她的厭惡,但即使如此,她還是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南宮澤就像是一抹陽光,照亮了她昏暗的人生,給了她希望,給了她前所未有的快樂。


    也正是因為他的出現,令她開始有了強烈的求生意念。她不在意自己還會有多長的時間,隻想要在自己離開之前,有南宮澤的陪伴。


    "澤哥哥,如果你對以沫姐姐的那一份溫柔可以分給我一點點,那該有多好。"


    窗外的冷風吹拂著蘿拉大秀發,令她原本就蒼白的麵色顯得更加的令人疼惜。


    透過後視鏡望著那一雙星眸,南宮澤的心倏然一緊。此刻,心中的怒意也莫名的一點點消失。


    "以沫是我的妻子,我自然要將全部的情感都傾注在她的身上。蘿拉,你還年輕,隻要你配合治療,最終,也會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南宮澤的心腸始終是軟了下來,他沒有辦法對一個病人太過冷漠無情。而且,還是一個和夏以沫長相相似的女人。


    "我的幸福隻有澤哥哥你能給,你若是願意的話,甭說是要我接受治療,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的。"


    蘿拉的唇角揚起一抹斜肆的笑意,小手握著南宮澤的大掌,驚的南宮澤迅速的縮了縮手掌,差一點撞到路旁。


    "蘿拉,你能不能憋鬧了?"


    南宮澤臉頰微紅,冷聲嗬斥著麵前一臉媚笑的女人,眸底卻滿是無奈。


    蘿拉理了理方才拉低的衣領,唇角扯起一抹苦澀的笑意,"我也不喜歡這樣鬧,我希望,這一切都可以夢想成真。澤哥哥,如果我以一個臨死之人的名義祈求你,你會不會考慮施舍一點點愛給我?"


    有些問題,明明心中有答案,卻還是期待聽到不同的答案,在心中抱著一絲期待。


    握在方向盤上的手倏然一緊,黑眸緊眯著,卻始終沉默不語。


    良久,南宮澤一臉認真的凝視著蘿拉,"我很好奇,你到底都有著什麽樣的故事。你這樣漂在外麵,難道你的父母不擔心你嗎?"


    下一秒,蘿拉的臉色明顯的沉了下來,唇角的笑意也迅速收起,視線落在窗外,陷入了沉思之中。


    “我是孤兒,所以,沒有人會擔心我的死活。”


    她的聲音是那麽的冷漠憂傷,聽在南宮澤的耳裏,透著濃濃的悲傷。


    他知道,她有著不願意訴說的悲傷,而他亦沒有太大的興趣去傾聽。他想要的,隻是安安穩穩的,不受影響的和自己的小白兔從此平平淡淡的在一起。


    但是他隱約覺得,蘿拉的出現,似乎會帶給他無盡的憂愁。


    “夏以沫。”


    正在值班的夏以沫被一聲熟悉的聲音打斷了思緒,抬頭觸到楚莫寒的那一張俊俏的臉龐,唇角揚起一抹笑容。


    自從楚莫宇的事情發生之後,對於楚莫寒,夏以沫便有了一種改觀。甚至,是帶著一絲同情。


    “楚總裁,是什麽風把你吹來了?”


    即使夏以沫扯出了一抹自認為很燦爛的笑容,但是眸底的那一抹憂傷,依舊被楚莫寒盡收眼底。


    “恩,是一股憂傷之風。小白兔,猜到你需要我的肩膀和懷抱,所以我很自覺的就來了。怎麽樣,我對你的真情可真是天地可鑒。”


    夏以沫無奈的搖了搖頭,垂眸輕撫著額前的碎發,“大灰狼張開懷抱,你說,我是不是應該麻溜的逃走呢?”


    看了看時間,到了下班的點,夏以沫摘下帽子,直接鑽進了楚莫寒的車子裏。


    “這是什麽節奏?你這是逃呢,還是反攻?”


    夏以沫噗嗤一聲樂出了聲,輕搖了搖頭,“都不是,隻是想要吹吹海風。楚總裁,可否勞您大駕?”


    楚莫寒假裝很認真的想了想,隨即點了點頭,發動了車子。


    海風吹拂著夏以沫的秀發,神情凝重的她此刻莫名的透著一股濃濃的吸引力,令楚莫寒情不自禁的凝視著她。


    觸到那一雙幽深的黑眸,夏以沫不禁皺眉,“怎麽了?你幹嘛這樣看我?”


    似乎是那眸光太過炙熱,令夏以沫不自在的緊撇眉頭。


    楚莫寒這才收迴視線,幹咳了一聲,“咳咳,沒什麽。以沫,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聽到這裏,夏以沫坐在了沙灘上,手指在地上漫不經心的畫著圈圈。


    “你說,兩個長得極其相似的女人,會不會被同時愛上?”


    夏以沫的這一個問題,令楚莫寒不禁皺起了眉頭,“什麽意思?”


    看著楚莫寒眸底的疑惑,夏以沫苦澀的搖頭,“沒什麽,就是好奇而已。”


    楚莫寒似乎猜到了什麽,這才想起來,前幾天聽南宮琳那丫頭提起過,在南宮澤的別墅裏,見到了一個和夏以沫長得格外相似的女人。


    難道?


    想到這裏,楚莫寒不禁開口,“你是說,南宮澤愛上了一個和你長相相似的女人?”


    “沒有,我隻是突然想到,所以問問你。”夏以沫從地上站起身,轉身漫步在海邊。


    楚莫寒跟了上來,凝視著她落寞的背影,便猜到了一切。


    “我聽南宮琳說,在你家見到了一個和你長相相似的女人。以沫,難道,南宮澤真的愛上了那個什麽蘿拉?”


    夏以沫頓下了腳步,提到蘿拉,她的心就開始煩亂起來。


    “沒有,隻是,我在擔心。而且,蘿拉現在和我們住在一起,我怕......”


    聽到夏以沫的話,楚莫寒的黑眸瞪的更大了,“什麽?那個蘿拉和你們在一起?夏以沫,你還真是大度,明知道那是一個定時炸彈,居然還留在身邊?”


    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楚莫寒腦補著南宮澤和兩個長相相似的女人相處在一個屋簷下的畫麵,頓時對南宮澤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夏以沫連忙開口解釋,“蘿拉身體狀況很不好,而且,一個人在異國他鄉。將她攆出去,我實在不忍心。我想,應該是我想太多了,她看起來不是那種人。”


    聽到夏以沫的解釋,楚莫寒徹底的無語了,“你還真是一隻蠢到極點的女人。雖然我沒有見到那個蘿拉,但是以我的直覺,你留她在身邊,絕對是一枚定時炸彈。”


    夏以沫怔愣的凝視著楚莫寒,他的話無疑令她的心底泛起了波瀾,“應該不會的,她一個病人,怎麽會是什麽炸彈。”


    看著不停搖頭的夏以沫,楚莫寒徹底無奈了。


    “小白兔,你還真是單純。總之,憑我的直覺,你還是不要留她在身邊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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