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大掌輕撫著她的臉頰,那小臉比之前更加的消瘦了。這一個月,她應該過得很艱難吧。


    似乎做了噩夢,她輕聲呢喃了幾句,將小身子很自然的縮進了南宮澤的懷裏。


    南宮澤的笑意染上黑眸,指腹摩挲著她的臉頰。


    清晨,夏以沫極其愜意的伸了一個懶腰,這一夜睡的格外安穩,好像床比之前更加的溫暖和舒適了。


    夏以沫滿意的在柔軟中蹭了蹭臉頰,如蝶翼般的睫毛刷的睜開一條縫隙。


    隻是下一秒,她卻尖叫起來。


    “啊!你這個流氓。”


    觸到麵前那放大的臉龐,以及那一雙纏繞在她腰上的手臂,她頓時才徹底的明白,她居然被人吃豆腐了。


    而且,還是趁著她睡著的時候,整整被吃了一夜啊?


    一夜未眠,剛剛進入夢鄉的南宮澤被這尖叫聲吵醒,打了一個重重的哈欠,凝視著跟他突然突刺見外的女人,頓時心底苦澀至極。


    “以前都是這樣睡覺的啊?夏以沫,你真讓人傷心。”


    觸到她眸底的驚恐和警惕,南宮澤是徹底的心傷了。


    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不是你愛的人不愛你了,而是她不記得你了。


    夏以沫慌忙將被子扯起來,裹在了自己的身上,“以前?什麽叫做以前?我隻知道現在,以前的事情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真是荒繆了,趁著她失憶了,就可以這樣亂吃豆腐了?她根本已經沒有了過去的記憶,現在他這樣抱著自己,就是不可以。


    夏以沫徹底的鬱悶了,無奈的怒視著麵前的男人。


    南宮澤的心一緊,伸出手臂欲要去觸摸那一張小臉,卻被夏以沫驚恐的躲開。


    南宮澤無奈的扯起唇角,“小白兔,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害怕的時候,都會這樣靜靜皺著眉頭。可是現在,我卻成了那個讓你害怕的人。”


    他的小白兔徹底的消失了,不會對他笑,不會靠近他的懷裏,對他隻有恐懼和防備。


    這一刻,下一秒觸到南宮澤眼中的失落,整個人莫名的一陣窒悶,一顆心好似不受控製的揪在了一起。


    頓時,腦海中好似有千萬隻蟲子湧進去,一點點吞噬著她的大腦。


    甚至有一些陌生卻又熟悉的畫麵重複著,她看到了一場婚禮,看到了兩張幸福的臉頰。


    隻是下一秒,她疼痛的無法忍受,抓著頭不停的搖晃著,“不要,不要,頭好疼,好疼,走開,快走開。”


    看著突然失控起來的女人,南宮澤眸底滿是濃濃的擔憂,手臂緊緊的抱著好似極其隱忍的女人,大掌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頭。


    “小白兔,你怎麽了?”


    聽到小白兔這個字眼,夏以沫隻覺得頭更加的撕裂般疼痛起來,莫名的,她不願意,不願意聽到這個字眼。


    伸手用力的一推,將身旁的南宮澤差點推到地上。


    “小白兔......”


    南宮澤的聲音哽咽著,眼眶微紅。


    “不要,不要叫我小白兔,我不喜歡,不喜歡聽。”


    夏以沫怒吼著,一雙星眸裏頓時布滿了恐懼。


    楚莫寒推開病房的門,卻看到夏以沫搖著頭驚恐的大叫著,他慌忙趕過去,將她靜靜的抱在懷裏。


    “小沫沫別怕,別怕。”


    聽到楚莫寒的聲音,情緒失控的夏以沫這才一點點安穩下來,整個人極其愜意的依偎在楚莫寒的懷裏。


    一雙星眸裏滿是驚恐的看著南宮澤,“寒寒,我不想看到他,不想聽他叫我小白兔。”


    聞言,南宮澤的心中卻滿是苦澀。他心愛的女人依偎在別的男人懷裏,然後說不想看到他,甚至,不喜歡聽他叫她小白兔。


    心,苦澀至極。這,還是他的小白兔嗎?


    看著她眼底閃爍的淚光,他心疼至極,想必他的存在,對於她來說也是一種折磨,現在,他唯有離開,因為,他害怕她的眼淚。


    聽著病房裏的甜蜜,他的心卻疼痛至極。


    來到醫生的辦公室裏,他詢問著她的病情。


    “南宮先生,您太太現在是選擇性失憶,能不能恢複記憶,需要病人的努力,以及家人的配合。這種情況下,不要太強迫病人,不要刻意要她去想過去的事情,那樣隻會增加她的疼痛感,甚至,會有反效果。”


    南宮澤的眸底一陣苦澀,隨即開口,“那我到底要怎麽做?”


    “最好是帶著病人去曾經熟悉的地方,做一些之前做過的事情,這樣是恢複記憶最有效的辦法,但是不能給病人太大的壓力。”


    熟悉的地方?曾經做過的事情?


    南宮澤認真的迴憶著自己和夏以沫的點點滴滴,頓時心頭湧起更多的苦澀。


    就在南宮澤苦苦思索的時候,醫生卻再度開口,“其實,現在最重要的不是記憶問題。而是肚子裏的孩子,因為之前有過一次流產,本來已經不能生育了。但是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奇跡,隻是,我擔心在後期的分娩中,會麵臨危險,所以,希望你們做好足夠的心裏準備。”


    南宮澤的眉頭撇的更加的深了,一雙大掌緊緊的握在一起,好不容易得來的奇跡,如今,卻依舊麵臨著各種問題。


    從醫院裏走出來,南宮澤的腦海不停的迴蕩著醫生的那句話。如果要他在大人和小孩之間來做選擇,他唯有保住夏以沫。


    楚家別墅裏,此刻卻是一團亂。


    沙發上,楚光耀將藥丸灌了下去,眉宇間滿是憂愁,“現在是什麽情況?”


    一旁的楚莫宇一臉凝重,搖了搖頭,“情況不樂觀,財務現在嚴重周轉不開。您也知道,上一次拍賣會的事情,更是被外界拿來議論,說楚氏麵臨著財務危機。現在,好多家銀行都不願意借款給我們。甚至,連曾經合作最好的那幾家,對我們也是避而不見。”


    楚光耀揉了揉眉心,眉宇間滿是憂愁,“把淺水灣的那一塊地賣了吧。”


    聞言,楚莫宇一愣,“爸,那塊地具有很高的市場價值,我們能不能翻本,完全靠那塊地。但是現在要出手的話,那塊地等於就廢了。您確定要這樣做?那麽大的損失,您就不心疼?”


    楚光耀卻冷笑著搖頭,再度打開藥盒,仰頭灌了下去,“楚氏不能倒下去,那塊地現在出手確實損失很大,但是現在,你覺得我們還有別的辦法嗎?”


    楚莫宇垂下了頭,楚氏目前的情況,要是再沒有周轉資金的話,就徹底的垮了。


    唇角揚起一抹斜肆的笑意,楚莫宇轉身離開了。


    楚家別墅裏,頓時冷清的可怕。楚光耀早就想到了這樣的局麵,隻是沒有想到,這一切來得這麽快。


    一直期待著楚莫寒能夠接手公司,這樣他還可以放心一些。但是現在,楚莫寒又豈會那麽聽話的照著他的意思來?


    欠下的債,終究要還。隻是他不知道,他還能有多少時間來等著浪子迴頭。


    豪華商務車裏,楚莫宇悠悠的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眉宇間滿是濃濃的邪魅。


    “楚總,真沒有想到價值八千萬的地皮,如今一千萬到手。還是您厲害,隻是您不怕楚總裁到時候查到您的頭上?”


    楚莫寒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一雙眼眸銳利深邃,“等他查到我頭上的時候,他早就入土為安了。你覺得憑借他目前的身體狀況,撐得過幾年?況且,還有人在極其配合的加快他入土的速度。”


    助理點了點頭,最近出光耀的藥是越喝越多,身體已經到了不是靠藥物就可以抑製的地步。


    視線落在身後的楚莫宇身上,眼底滿是無奈。


    有些事情還真是讓人猜不透,哪裏有人這樣對付自己的老子的?


    隻是作為下屬,不該問的,他永遠不會問。


    楚莫寒大部分的時間都用在了醫院上麵,對於楚氏的事情,一直不聞不問。


    直到夏以沫的身體漸漸好轉,他便帶著她迴到了自己的別墅裏。


    望著這陌生的空間,夏以沫緊撇著眉頭,以後,這裏就是她的家了?


    似乎看出了她的情緒,楚莫寒來到她的身旁,從身後攔在她的腰際,“小沫沫,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了。”


    家這個字眼,對於楚莫寒來說,一直是冰冷的。


    但是此刻,說出這個字眼,心底卻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一個人生活習慣了,突然多出來一個人,莫名的,有些不適應了。


    隻是他哪裏知道,多出來的何止一個人。


    “楚莫寒。”


    剛剛站在屋子裏,甚至還沒有來得及關上房門,便觸到一抹身影直直的闖了進來。


    楚莫寒是徹底的敗了,什麽時候南宮琳如同橡皮糖一般黏上他了?


    南宮琳打了一個響指,瞬間身後幾個拎著大包小包的人走進來,直接奔向了樓上。


    楚莫寒和夏以沫一陣詫異,這是什麽情況?


    直到看著傭人將行李都搬了上去,南宮琳這才愜意的坐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


    “以後,作為你未婚妻的我,就搬過來住了。我這個人也很傳統的,婚前是不會霸占你的床的,所以,我就住你隔壁的房間就好。”


    楚莫寒一頭黑線,這女人分明就是過來監視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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