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黃傳畢口信,便從房舍跳到外麵院子,在院內禁製帶遊走一圈,飛快捏著各種法訣加固陣法,讓外麵那神修率領的三人組短時間剖不進來。


    然後,他便站在一塊小空地注視那三個不速之客,通過三人服飾上的一些標識,認得出這幾人竟是法盟中人。


    還在外邊的阿金接到阿黃傳來口信,登時大吃一驚,他正與阿青在生鮮材料交易場所購置“溹浮”食材,還未收夠數量。


    阿黃這麽一傳音,他心中焦急,雖說相信阿黃禁製無敵,還是催著阿青盡快掃貨結賬,也好快些趕迴客棧獨院。


    阿黃所布的陣法禁製向來以烏龜殼著稱,就算外麵那幾個瞄準防陣上的一個點狠砸,想砸穿這個點,起碼也得幾個時辰。


    他看了一陣,便自懶得管他們,從一邊的房舍拽出老邪,用土罡禦體護罩籠上他,隨即遁地而走。


    獨院外圍的陣法禁製圈,更兼有遮蔽禁製,外麵的人根本不知裏麵的人在做什麽,連阿黃拖著老邪走了都不清楚,尚在叮叮當當砸個不停。


    阿金和阿青心急火燎飛遁趕迴客棧獨院,卻在半路遇到隱身而行的阿黃,這才放下心來,於是便就恢複一直以來的裝扮,讓阿黃戴上道冠,阿金和阿青還有老邪則躲入洞天法寶。


    阿黃一時不知該往何處去,看見街邊有一張靠背石椅沒人坐,便移步到那裏坐下,喘口氣再跟阿金他們敘話。


    阿金急急問道:“阿黃,咋迴事,怎麽會有人打上門來?”


    阿黃苦笑道:“你嘛看來是我疏忽了,這才招致禍端的。”


    阿金又道:“說說怎麽迴事,還有啊,托巫人商樓查水火純屬性者的事,又是咋個結果?”


    阿黃搖頭道:“問題就出在巫人商樓,我一路走來一路在想,哪裏會出問題?結果發現,就是在巫人商樓的答複上出了問題,商樓二掌櫃當時的答複道是,遍尋各大勢力水火修士,並無純屬性修士存在,然後自認任務沒完成,隻收一半酬金。”


    阿金愕然道:“他確實也查實了嗎,這一帶實是沒有水火係純屬性修士?”


    阿黃道:“對,他就是這麽說的,隻收一半靈石也是他先提出的,我對這個查詢結果感到失望,於是沒加細想,便就應承這個說法,當即告辭離開。”


    阿金疑惑道:“按道理說,他確是派人仔細查了,這才得到沒有水火純屬性者這一結果,也算是完成任務,怎麽會自認沒完成呢,你當初是怎麽委托的?”


    阿黃迴憶道:“我就直接讓他查這次參加水火雙星觀摩活動,到底會有多少水火係純屬性者。”


    阿金聞言一拍大腿道:“著哇,問題就出在這裏,若你說讓他查有無純屬性者,他得出這麽個結果,自是完成任務,可是你要查的是多少之數,並非有無,故而他隻得捏著鼻子收一半靈石。”


    阿黃點頭道:“我也是剛剛才想明白這個事,那個二掌櫃之所以這麽說,明裏是謙虛,暗地卻是誘示,讓我主動大方把餘下一半靈石給他,可我當時心下對查不到人失望得很,渾沒想到那麽多。”


    阿金失笑道:“巫人族傳統上乃是窮慣了的性格,有錢不賺那是王八蛋,但又礙於生意上的規矩,不敢提出收你全數,故作大方地暗示你,希望你明白他的心意,把剩餘的靈石付給他。”


    阿黃苦笑道:“就算當時付齊靈石給他也無所謂,我們不缺靈石,看來隻是我一念之差造成的這次無心之失,不過當我看清來襲擊我們那個獨院的是誰,我心下再無這個負疚。”


    “他們是誰?”阿金皺眉問道。


    阿黃道:“看服飾標識就知道是法盟的人,換句話說,肯定是塔城拍賣場裏的人,那麽,是哪個讓他們知道我們棲身之所的,那就唿之欲出了。”


    阿金握拳道:“嗯,一定沒別人,就是那個巫人商樓二掌櫃。”


    阿黃頷首道:“沒錯,他是巫人商樓暗地生意專管,與明裏對立的塔城拍賣場有私底往來,這並不奇怪,再說他也是個大元魂師,巫師中魂師一係專修召喚魂力,我借助你倆屬性遮掩本體的純土屬性,一定瞞不過他的靈魂感觸。”


    他頓了頓再道:“當初我對委托查水火係純屬性者的因由語焉不詳,那二掌櫃的也沒細問,估計當時他心中已經有數,後來因為我的疏忽,令他損失一半收入,定然很是不甘。”


    阿金插言道:“於是,他就想起專捉純屬性者的法盟中人,把猜出你是純土屬性者的事情,當做絕密消息,賣給有法盟背景的塔城拍賣場,借以彌補這份損失。”


    阿黃自嘲的笑道:“哼哼,真的是這樣沒錯,先前我還發現過在空中有一隻類鷹隼的飛行靈物,似是在盯著我進入客棧獨院,現在想來定是那二掌櫃的所派,所以,一定隻有他才知道我們住在哪裏。”


    阿金忽然笑道:“如今事情全都清楚了,阿黃,你準備怎麽做?”


    阿黃抬頭看看街上的行人,忽然站起身道:“我得再去拜訪拜訪他才行,不然道心有虧。”


    阿金聞言遂不再言語,他和阿青都躲在道冠上的洞天法寶中,阿黃若要走去哪裏,他就隻好跟著。


    壓低修為氣息、變身為一個矮小巫人族大元巫師的阿黃,再次昂首走進巫人塔城大商樓。


    他甫進大門便照直往樓上走,也並沒在三層停留,徑直走上四層,但在樓門卻被一個陌生的瘦小女店員阻攔下來。


    “很是抱歉這位前輩,商樓四層樓麵,隻有神師以上才能進來,”隻有相當祭師亦即金丹修為的女店員不卑不亢地伸手攔著阿黃,麵現微笑用巫人土語道。


    阿黃用意念拾取聽得一窒,沒料到自己壓低修為成相當元後境界的大元巫師,這迴卻進不去竅修才能進的四層樓麵,不過他隻會偽裝曾經見過的大元巫師,卻不會扮演沒見過的神師。


    他隻得拱手道:“咱家想麵見二掌櫃的,急需購買一些消息。”


    那個女店員顯然分辨不清阿黃用意念交流的話,並非是用嘴巴說出的,聞之不覺有點發愣,自稱咱家的巫師一般都是一族耆老,這位大元巫師看起來年齡不大,難道他年紀不輕卻是駐顏有術?


    阿黃見她怔住不迴話,不由板下臉來道:“趕緊帶我去見二掌櫃的,咱家很急,誤了我族的大事,你可擔待不起。”


    女店員這才如夢初醒般的行個巫人族女禮,躬身延請阿黃走上五層,並沒用報請本層管事引領,看來四層女店員的地位跟三層女管事差不多少。


    阿黃這是第三次來到這個小會客室,據上一次還不足一天,隻見他熟練地安坐品茶,等候女店員將二掌櫃的請來。


    不到一會,身穿褐袍的黑瘦矮子二掌櫃從旁推門自進,見是一個與自己修為相仿的本族巫師,神色頓放輕鬆,遂行個巫人禮,用土語問道:“這位族友此來,可是要買消息的嗎?鄙樓對本族人一向予以優惠,上族可打五折,下族可打八折。”


    阿黃一時搞不懂他說的上族下族是什麽意思,隻不過他此行並非為買消息而來,甫見二掌櫃走進室內站定,便即雙手掐訣連揮,刹那間,立時將小會客室布滿遮蔽與隔絕禁製。


    然後,他便現出原形笑道:“二掌櫃的,本人又來叨擾了,不過這次不買消息,隻為法盟那夥人攻我居停一事,前來討個說法而已。”


    二掌櫃一見阿黃現出原形,不禁大驚失色,渾然不相信自己眼睛,沒想對方竟是前不久方才告辭離開的那位委買消息道袍竅修!


    他自從賣出有純屬性者的消息給塔城拍賣場法盟那人,便知對方會很快上報,然後派人前往捉拿,始料不及的是,將被捉拿的對象如今卻是驀然來到自己老窩。


    甫一聽清阿黃所說的那幾句話,二掌櫃更是驚懼交加,引發遇到危險習慣使然,遂口中念念有詞,竟自召喚起高階魂者來。


    頓時小小的會客室內陰風大作、淒叫慘慘,仿佛無視滿屋新布禁製一般,空中突顯陰勁波動連連,一時間似有高階魂者意欲擠身而出。


    阿黃見狀不由怔住,渾沒想到自己所設禁製,竟對陰間逸出的魂者無效,眼看一頭超越二掌櫃一個大境界的魂者影像驀然突顯在空中,漸漸凝實身形,強橫的相當竅後功力的靈壓越來越盛!


    望著身高過丈的竅後魂者身形緩緩清晰,阿黃絞盡腦汁苦思應對之法,他本來攻擊力就不夠強,所擅長的也俱是物理攻擊,剛想試試自創的“魂針”亦即神力穿透法術,便就想起一物來,已經很久沒用,不知還有沒有用,也不懂對付這等竅後魂者是否有效?


    隻見阿黃從儲物戒裏翻出一張色澤灰暗的符籙,大概製成放置很長時日,顯得有些陳舊,可是往裏一加灌注靈力,就像禁製被激活一般,符麵表皮隱隱現出絲絲電光。


    他感覺此符還未失效,再一捏法訣,又加催靈力,符籙登時電光瑩然,還幻化出一團土黃色霧紗,騰地將影像已經很是凝實的竅後魂者籠罩在半空,再也動憚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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