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日雖過二百年,但是像年紀才過百歲已晉金丹期的繼任宗主劉仲明應該還在世才對,還有自己的入室弟子魯伯鐵定會晉入金丹期,也該存活於世,怎麽會都見不著人呢?


    阿黃心中不免有很多疑惑,本來他還想通過神識掃視看看其他故舊的,如今才看到金石宗門就發現有異常,雖說裏麵還是有數十人走動,也有不少人在閉關修煉。


    可是,那裏邊已經看不到一個自己熟悉的人,看上去那些新晉弟子修為有些偏低,連一個築基中人都沒有,全是些練氣期低階弟子在宗門內遊蕩。


    他想了想,便再伸展開神識去看看其他地方,比如老記名弟子趙睿宗家族所在之地和東宗華元宗滕幾刀老哥駐錫處所,還有隱居西部的西宗天機宗,記得當時的宗主名叫地機子,雅擅算卦。


    至於五大宗門其餘的中宗和北宗早已灰飛煙滅,地盤被東宗和南宗瓜分殆盡,最後的母國中土僅剩三足鼎立之三宗,乃是中南金石宗、東北華元宗和西域天機宗。


    位於西北火焰山畔專修火係功法的趙家依然存在,在其占地頗廣的家園裏,但卻掃視不到趙睿宗的身影,阿黃心中不免有點戚戚然。


    這位老記名弟子當初雖然勉強晉入金丹期,卻也年過雙百,如今二百年過去,就算是丹後修為的壽元也已超過,不在人世也是理所當然的。


    阿黃懷著稍稍沉重的心情,將神識掃視轉向東海之濱的華元宗門,睹之先是一怔,緊接著又是一樂,竟然看到須發皆白的滕幾刀躲在靜室裏閉關修煉,嘿然心道:“這老小子居然還活著。”


    不過當他看清其修為境界,便自不覺一愣,滕幾刀不過初入丹中的修為,竟能活到接近四百年,也太過奇怪,一般來說不管在那裏,丹中修為不會活得過三百五十個年頭,尤其在地球這種修煉資源極度匱乏的低層次地域。


    “滕老哥,滕老哥!”


    阿黃不由用意念傳音與之打個招唿,盡管滕幾刀無法隔這麽遠和自己傳音,但是五行同伴特有的意念拾取和交流,自己完全可以用於與對方遠距傳音交談。


    “誰,是誰傳音叫我?好像挺熟的。”


    滕幾刀閉關的密室自然設有遮蔽禁製,他的修為境界也進階到丹中,算是這一方水土中的修為頂尖人物,竟然被人擅自傳音進來,擋無可當,自己還搞不清對方來由,心下不免一陣驚慌。


    “哇哈哈,滕老哥,是我,我老麥哇,我胡漢三又迴來了!”阿黃興奮之餘連笑聲也傳將過去。


    滕老哥聞言,真的是大吃一驚,凝重地問道:“老麥,麥老弟?真的是你,是你從外星域迴來了?”


    阿黃笑道:“滕老哥,當然是我了,你當能是誰呢,我剛剛迴到地球,這才走出傳送陣。”


    “你說什麽,傳送陣?”滕幾刀不解地問,“有外星傳送陣能傳過來,當初,你不是直接橫跨虛空出去的嗎?怎麽……”


    阿黃點頭道:“不錯,原先就是瞎撞出去的,如今我找到一個跨星係傳送陣,這才直傳迴到地球,閑話少敘,老哥,看你須發皆白,今年高壽了哇?”


    滕幾刀歎道:“唉,愚兄也快到三百歲了,這不,才勉強進階金丹中期,估計沒幾十年壽元可活了,後期也真是可望不可即。”


    “這,這,”阿黃聽得一頭霧水,渾然不解問道,“老哥,當初你進階金丹時是多大年紀,不過也得有一百幾十了吧?”


    滕幾刀喟然搖頭道:“當時我都超過一百八十歲了,要不是老弟你傳我凝丹之法,那不早得跟你師兄作伴去了。”


    阿黃依然疑惑不已道:“這時間都過了二百年,你如今還不到三百歲,老哥,你的算術是體育老師教的,還是我的是音樂老師教的?”


    滕幾刀斷然道:“什麽二百年,老弟你在外星域的日子過得這麽快?地球自你走後還不到一百年,今年是2134年,記得你是2035年走的,也就走了九十九年。”


    “這怎麽可能?!”阿黃聞言大吃一驚。


    須知外星域也是以星球公轉自轉計算年日的,他走過的幾大星域,那些生命星球都比地球體積要大得多,自然時間上的計算隻會比地球多,不會比地球少。


    他的腦子渾然亂哄哄想了半晌,這才想起一事,從儲物戒裏掏出那隻勞力士金表,還沒有看清日曆,又想到儲物戒裏當是靜止空間,這隻自動腕表早就停擺,看也沒用。


    不過再瞧一眼表裏日曆的年份,令他又是一驚,表針雖說已經停擺,日曆卻是一直停留在2035年某月某日,心裏惶惶然想著,難道這是隔著星域時空不同的緣故嗎,又怎麽會剛好停在今年呢?


    當他把自己所經曆過的星域時空情形,簡略地與滕幾刀一說,滕幾刀倒是不以為然道:“既是進入光速有可能落入異時空,不同星係、星域之間時間流向不同,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至於說到阿黃的勞力士金表,居然停留在今年的時間一事,滕幾刀說不出什麽所以然,倒是幽了阿黃一默道:“老弟你也太老土了點,什麽時候了還拿隻勞力士,別人都是戴百達翡麗的,這一點你可不夠你的木師兄與時俱進哇。”


    阿黃憑空白他一眼道:“什麽亂七八糟的,算了,別說這個了,老哥,我還有事要問你呢。”


    滕幾刀桀桀笑道:“老弟,你看我們就這麽遠程傳音聊天沒啥意思,你老弟遠道而來,愚兄也不閉關了,我等找個地方見麵聊聊可好?”


    “那好啊,我去你那邊吧,”阿黃可以仗著級高遁速快,從西北山地飛到東海之濱也就用片刻時分。


    “哎,別,別,”滕幾刀立時出言阻止道,“還是到你家宗門去,這些年我等倆家修通了一架簡單的傳送陣,過去很快的,愚兄也順便去祭拜一下令師兄,這多年沒去了,心裏總有個念想。”


    木青子昔年與滕幾刀那是超過百年的知交好友,木青子羽化歸天之後,滕幾刀很念舊情,得空便久不久上五象道觀後山焚香祭拜一番,就像凡人俗世清明上墳圖一般的光景。


    阿黃很承滕幾刀掛念木青子的情分,自然同意就在金石宗見麵,不過,想到木青子昔年玩的那手金蟬脫殼化身鬼道,便自笑道:“老哥,祭拜也就沒那必要,你省省好了,我師兄又沒真的死去。”


    “啊?!他居然沒死?”雖說阿黃離得很遠不一定看得見他的表情,滕幾刀還是嚇得張大嘴巴,一副張口結舌、渾然不信的糗模樣。


    阿黃也不賣關子,遂將木青子和喻沐一前一後托庇怪木盆景,在木易星上重生、轉生一事,挑些要緊的簡略告知滕幾刀。


    滕幾刀聽得抓耳撓腮,表情極是精彩,半晌才嘻笑道:“也太神奇了這個,老弟,咱倆呆會見麵談,見麵談!桀桀桀!”


    原來華元宗為著倆家行走方便,費盡人力物力與金石宗門搭建成一架很是簡易的傳送陣,一次隻能傳送一人,因為沒有可供驅動的空靈石,隻能布設聚靈陣采自大地融入的天地元氣用以驅動,開啟之後的蓄能起碼要小半個時辰。


    此陣跟從前老麥在洞府與地底遠古傳送陣之間搭建的單人傳送陣差不多,啟動耗時也即不遑多讓,搭建之時更是參考過阿黃留下的玉簡資料才建成的。


    阿黃如今手中有空靈石,迴到宗門比滕幾刀過來要快得多,他不欲驚動宗門中人,省得費勁解釋半天,就在五象道觀後山離木青子封閉遺蛻之所的不遠處,現修一座林間石亭,擺上精品“溹浮”,以為待客之道。


    待得滕幾刀施展遁法來到石亭這裏時,阿黃已是久等了。


    “愚兄來遲,尚請恕罪,”滕幾刀拱拱手,一屁股坐到石凳上,圓睜著眼,看阿黃在石幾上一支高腳杯裏,倒入一種半透明、黃綠色的汁液,狐疑地問道,“老弟,這是什麽酒?”


    阿黃再往自己麵前的高腳杯倒入大半杯,這才笑道:“這是外星域的特色飲品,不是酒,我們叫它‘三清特飲’,那邊叫做‘溹浮’,來,老哥,品嚐一下。”


    滕幾刀一飲之下,其表現的精彩程度與宇淩星那邊一幹人相比,更是有過無不及,一旦品嚐入口,緊接著三倆口一飲而盡,再行細細品味,搖頭晃腦道:“真乃極品也,好像修為一下都有所增進。”


    阿黃笑笑,並未細述其功效,卻是岔開話題問道:“老哥,我甫迴宗門,一個相熟的人都未見,你可知他們全到哪裏去了?”


    滕幾刀手中擺弄著高腳杯,隨意道:“都到非洲撒哈拉沙漠去了,你們金石宗的劉賢侄和你那得意弟子魯伯帶幾個弟子過去的,本來也想叫愚兄我一道去,我這把年紀,可沒那閑工夫湊這熱鬧。”


    “撒哈拉沙漠?發生什麽事了嗎?”阿黃皺眉問道。


    滕幾刀道:“據說是現出一個空中漩渦,貌似一條什麽空間通道,還有人煞有介事的道是,大概也許有可能通往異度空間的。”


    阿黃驀然聞言,立馬記起兩百多年前,噢不,一百多年前塵封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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