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當間,阿黃也與阿金用遠程意念斷斷續續聊過幾句,阿金告訴他,雖然甏大人已將貪圖懾靈符的幾路人馬忽悠走,但甘碧王國實行君主立憲、議會執政,已是損害到那些意圖奪占甘碧王權的國度和勢力切身利益。


    為此,汀議首也已派出無數探子,刺探各國的相關反應,還自下令大力整飭軍事,翻修關隘,布防軍事,及早做被迫用武的籌備。


    阿金即讓阿黃若無它事,就快些來到首都城,對大規模用兵於陣法禁製一道提點意見和建議,甚至出手幫忙布陣設禁。


    阿黃心想這倒也是,君主立憲建議乃是自己先提出的,如今事辦成了他自是不能甩手不管,畢竟他們四人是利益共同體,在懾靈符光環的籠罩下,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目下木青子不知何時才能迴歸人間界,金石宗建宗之事也急不得,自己獨個操不成這份心,尋思既畢,他便決定將假山盆景留給貓冬,教會它打開洞天入口禁製之法。


    於是阿黃躍起一個飛遁,便即去到貓冬酣睡的幾棵萬年古樹那裏,捏其脖頸搖醒它,將假山盆景慎重托付,教它幾手法訣逼其練熟,再交待找個木氣最盛之處,留作阿青結嬰後期備用。


    他暫時放開洞天上麵那些遮蔽靈力的禁製,不怕三木醒來吸納不到木靈氣,最後特意交待平素一直很是靈醒的貓冬,一旦遇險不得逗留,立馬銜起盆景極速跑路,盡快迴到宜都城去。


    待得貓冬盡皆一一明白答應無誤,阿黃這才扔出一張位移陣符,瞬間閃身傳送而走。


    他很快迴到宜都城,然後從城主府邸大管事那裏,拿一份路引玉碟,便又出城潛行前往首都城,一路上自然沒忘隨手布上陣點,這已成為他的一種習慣。


    阿黃如今所製陣符,全是用小環滿地底搜刮到的優質土材煉製而成,布設以後就地與土質融為一體,自動吸納土靈氣作為靈源,設點離開之後,無人能夠發現找出,隻有他和小環能找到運用。


    隨著時間推移,阿黃一次次滿世界亂跑,所到之處相隔一二百裏,盡皆布下一個個陣點,往後隻要他想跑路,在最高修為隻允許元滿境界立足的宇淩星上,自是無人能困住即將進階元後的他。


    半天行程之後,他悄悄進入首都城,與阿金、汀、閏等三人,在氣勢恢弘的議政大廈裏邊再度見麵。


    甫見之下,阿黃發現在國會辦事區域,已是分工給他轄製國防諮政方麵的職司,有份屬於自己的一個議員辦公隔間,登時引俊不禁,早已遠離母國城區副職之位的他,在異域他星搖身一變,竟也成其為一名國會議員。


    他不由腹誹道:“老子是不是該嚎一聲,我,胡漢三,又迴來咧!”


    四人便自在阿黃寬大的隔間坐下敘話,入鄉隨俗圍坐的是一圍圈椅,讓侍女奉上靈茶後,一邊飲茶,一邊相互交流新建國會亟待處置的各種繁瑣事務。


    汀議首將王國製憲議政之後的國務布局詳述一遍,並道出其他四國均有製裁甘碧王國的意思,但礙於甘碧王室名義上的永久存在,而且憲法賦予王室本脈一以貫之的立國地位,渾然不敢明著進攻,私下要做小動作在所難免。


    阿黃抿著嘴巴笑道:“且不去管他們做什麽小動作,誰敢來胡作非為,都有以國主為號召的大義在,隨時舉國抵禦他們,我等加緊布局將來瓜分蠻荒地皮即可。”


    閏議長點頭道:“君主立憲,國會議政,我等已是占據大義名分,還有按察司的正當扶持,四國再牛,強權勢力再大,想找我等麻煩,已在道義上失了分,我等借助一國國會勢力,便已強勢立足。”


    汀議首笑道:“正是鑒於王國形勢大好,隻為未雨綢繆,故而須得麥兄弟對王國邊境前線以及各種關隘的原有陣法禁製,做一仔細巡查整修,以應付未來可能出現的各色各樣襲擾危局。”


    “汀兄之意,貧道曉得,於我而言,責無旁貸,”阿黃正想在甘碧國內四處走上一遭,布上一批位移陣點,方便預防往後隨時可能出現的突發事件。


    閏議長再道:“出於掩蓋懾靈符出處之需,麥兄弟以符布陣的特藝還得先隱蔽起來,多多製作陣盤、陣旗,所需土係布陣材料,在下早已命人前去搜羅,屆時應你所需交付用度。”


    阿黃拱手傳音道:“閏兄考慮得如此周到,該做什麽,貧道無不應命,尚請放心好了。”


    過得數日之後,布陣材料齊備到位,阿黃便在閏議長的首席客卿晉囪和一位名茱的原禦前參將陪同下,帶幾個高中級陣法師當助手,坐上一艘小型飛舟,先期前往與本錯王國交界的幾處關隘,巡察防禦陣法布設使用情況。


    一襲灰袍、元中修為的晉囪自然也是國會議員之一,不過他隻是閏議長的特別助理,身份比負責國防諮政的阿黃低一級,故而此次巡察,他僅是作為內務副手相陪前往。


    茱參將身材高大,長相溫雅,一身製式軍便服,此人乃是王軍本部任職的原禦前將領,擅長協調各方關係,如今作為軍方派出的副手陪同麥議員奔赴前線視察。


    由於阿黃從不開口說話,與人交流全是意念傳音,晉囪和茱參將不習慣與他多說什麽,加之他指定出到首都城外,才讓飛舟升空起飛,還要求全程低空飛行,每隔二百裏便要降落一次,自己下去腳踏實地一迴。


    晉、茱二人總覺這位麥議員行色甚是怪異,盡管以前晉囪見過阿黃多次,也看過他一展鬼神莫測瞬移陣法的身手,卻自感到他不是好接觸的人,不但不開口,話語還很少,閏議長說過他修煉的是叫什麽“閉口禪”的特殊功法。


    不過,此行這位麥議員乃是領隊,甫一踏上飛舟隻是生硬地傳音交待幾句,便坐在首座上閉眼不言不語,直到二百裏一降落的時候,才自張目起身,一躍下舟踩踩地皮,又再迴到飛舟,下令接續前行,每隔二百裏便再周而複始。


    好在千裏之行不算遠,過不多時,在阿黃布下五、六張陣符之後,便已在抵達的第一個國境關隘降下飛舟,飛舟舷側印著“甘碧王家軍部飛舟”的通用語字樣,守軍將士遠遠用肉眼都能看見。


    關隘守軍將領逄將軍已接到過信符,此刻率領眾將佐站在關隘一側山腰的點兵校場中央,專程恭候新晉分管防務的上議員麥大人大駕光臨。


    阿黃施施然下了飛舟,也沒用晉囪介紹,自顧朝逄將軍拱拱手道:“貧道奉國會和王軍本部之命,前來巡察關隘陣法防務情況,有勞將軍派專人領貧道去循序察看。”


    逄將軍是個矮胖子,一張天然笑臉渾自不像統帥大軍的高級將領,身上有純粹真氣波動,顯是份屬晉入先天之境的高端武修。


    他看到麥議員隻傳音不張口,甚有大高手氣派,元中頂端氣息雖已收斂,可隱約浮現的元嬰靈壓,令他心中凜然,連忙一整軍容,上前立正行個軍禮。


    逄將軍也不敢多吭聲,隨即揮手讓一名副將帶路,直接前往關隘防禦陣心主控室,那裏是個山腹洞穴,洞穴空間不小,中央方位懸浮著一隻多棱水晶球,映像可以覆蓋陣前所有視線可及之地。


    阿黃站在水晶球跟前仔細看了看,覺得對於不能用神識的低階修士來說,這玩意真是好用,賽過高級潛望鏡,還有廣角遠視鏡的功效,隻是對他這種高階修士來說,絲毫無處,甚至還代替不了肉眼。


    他走到一個繪滿各種彎曲符文的陣心圓圈邊上看看,還用神識發散出去,遠距離察看外圍各種陣點、陣基,便知這是一個普通的防禦陣,設有簡單的防護結界,比一般家族所用護陣強點,還比不上小宗門的護宗陣法,經不住金丹修士的數次攻擊。


    阿黃想起昔年在五象大山脈金石宗總堂洞府,自己第一次布設的大型護山大陣,能擋得住金丹初期的進攻,最初設想就算有丹後高手來襲,也能頂上一陣子,當下就借鑒那個防陣好了。


    在心裏盤算一會,他便命那幾個高中級陣法師助手當即煉製十幾個陣盤、幾十麵陣旗,幾個陣法師俱是金丹以下修為的軍部專用陣法師,服從命令聽從指揮很是熟稔,不假思索就地動手。


    半個時辰以後,阿黃的跟前便已堆起一疊陣盤和幾捆陣旗,隻見他略一揮手,這堆物事便即倏忽不見,從水晶球麵看出去,眼快的人會隱約見到數十點浮光掠影,極速飛向周邊的崇山峻嶺。


    片刻之間,山間軍陣中的所有人等覺得一陣眩暈感傳來,恍如天旋地轉一般,不過隻是一刹那工夫,便又恢複正常,貌似發生過一下微弱地震,卻是一晃而過。


    眾將士隻聽得陣心主控室發出一連聲的傳令,命令各陣基分控點守將各就各位,準備試陣。


    過得一會,隻見主控室洞穴那邊散射的金光一閃,就有襲擾耳際的嗡嗡聲響傳出,瞬時波及到各個陣基、陣點,便即眼見一道無形光膜冉冉升起,頃刻護住整座關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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