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不可捉摸,卻又真實存在。


    那麽它存在的意義是什麽呢?


    之前陳陽達不到相應的層次,所以一直不去仔細思考,但是現在這個問題需要真正麵對了。


    無論是神農的安排,還是自己要走的路,以及自己未來要麵對的各種艱難險阻都離不開天道。


    天道無處不在卻又高高在上。


    如何過才算是順應天道,做什麽又算是違抗天道,陳陽不是很明白,卻隱隱抓住了那條線。


    萬物生長,生死循環這是天道。


    冥冥之中自有定數,順其自然這是天道。


    所有人為的強加幹涉都是違背天道的行為,就會受到相應的反噬或者遭受天譴。


    這是本來不該存在這個世界上的一種謬論,但是它就在那裏存在著。


    存在即合理,天道本應是高高在上的事物,但卻因為參與太多的事情被上古大神們所嫉恨,甚至他們產生了要推翻天道的想法,想要重新建立天下的規則。


    這隻是一些存在於秘密文獻中的資料,神農筆記裏麵記載萬千,也提到過這個問題。


    隻不過當時被陳陽給忽略了,現在才發現果然有深意。


    不知不覺中,陳陽進入了一種玄奇的感覺,這是之前他從未體會過的感覺,那即是在創造屬於自己的道。


    如果其他人在一定會羨慕或者驚訝,這是在頓悟。


    有的天才生下來就會頓悟,有的人修為很高卻一生都無法頓悟,這並不是看個人的天賦,而是看對道的理解。


    頓悟的人都會走向一條道路,創造自己的道。


    道之一字,玄而又玄。


    很多人終生被困在這條路上,甚至最後因此成魔。就是因為這條路實在是太艱辛了,就是天資無限的黃帝當年都陷入了心魔,如果不是九天玄女拯救,恐怕當時以及後世的華夏格局就要改寫了。


    一般人進入道之後,會斬道。


    斬去之後就再也沒有機會感悟道,也就喪失了進入修煉最高層次的機會。


    芸芸眾生,又有多少人能站在頂端呢?


    自古以來,華夏整整五千年,隻有兩個人:鴻鈞道人和紫霄神帝。


    這兩個人已經是神話時代的人物,究竟存不存在,後人也不知道。


    就算是祝融和共工這樣的大能,在麵對這個選擇題的時候也是選擇了斬道。


    所以後世的修行法則中,則玄級向地級過度的中間有斬道一說。


    而陳陽就在這個節骨眼上,之前全心全力的提取枯榮草汁液,同時操控冰火之氣,讓他的精神達到了一個恐怖的層次,加上機緣所至,陳陽成功踏入道的門口。


    陳陽的靈魂現在處於一片混沌的空間內,首先出現的地點是自己生活的小山村,並不像之前在墓碑之前他仿佛迴到的童年,經曆了當年的事情那般。


    這次他的精神世界裏麵什麽都沒有,隻有一塊墓地,墓碑安靜地矗立在那裏。


    麵對著墓碑,陳陽思考了很久。


    將臣之道絕對不是自己的道,他背叛了人族,以吸食人的鮮血苟延殘喘下去,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陳氏一族的道,也不是他的道,與天對抗換得子孫後代的幸福,雖然這可能性很微小,但是他們從不放棄,可是為此出生就需要背負巨大的壓力,餘生都會在痛苦和抉擇中度過。


    很多光影不斷出現,又很快消失。


    女媧,共工,祝融,羲和,帝俊等等上古大能的麵盤一一路過,陳陽均為停留,他們的道都不是自己的,沒有必要停留。


    如果是其他人一定會停下借鑒一下,畢竟上古大能的經驗可是十分重要的。


    可是陳陽不需要,他隻需要合適自己的道。


    終於,神農和藹的麵龐出現在陳陽麵前。


    如果是之前,他或許會選擇和神農一樣的道走下去,但是小胖子的出現徹底讓陳陽對神農失去了信心,他不再信任神農。


    就算是因為大義,就可以隨便犧牲其他人嗎?甚至付出千萬人族的生命。


    自古以來,華夏的內鬥消耗了多少無辜人族的生命,神農救的人很多,但是因他死去的人更多。


    懷著救世的心情去做逆世的孽事,這不是道,而是魔。


    神農的本體是一株植物,植物天生沒有任何感情,神農又怎麽會心懷天下呢。


    質疑自己的老師是最大的不敬,神農敢為天下先,陳陽又怎麽不敢呢?


    隻是神農的麵龐略微有些遺憾地看了陳陽一眼,這一眼讓陳陽明白了很多,隨意神農的麵容漸漸消散,在消散之前有些欣慰地看著陳陽。


    陳陽有些不明所以,但卻記在了心中。


    突然一個字出現在了陳陽心中:魔。


    此魔不是西方之魔,也不是天外之魔,而是華夏的魔。


    華夏的魔尊隻有一人:蚩尤。


    陳陽沒有見過蚩尤,但卻聽到無數關於他的傳說。


    一個巨大的身影出現在陳陽麵前,這個身影偉岸無比,三頭六臂,魔氣滔天。


    陳陽沒有見過此人,但是他知道這個人就是魔尊蚩尤。


    在蚩尤麵前,陳陽無比渺小,麵對蚩尤很多人會直接道心崩潰,修為下降,嚴重的直接成為廢人,終生無法繼續修行,鬱鬱寡終。


    這就是魔尊的威力,哪怕是一絲虛影也能重傷所有人。


    陳陽麵對蚩尤的時候,也有很大的壓力,但是他不懼怕。哪怕是滄海一粟,也有其存在的道理,自己為什麽要懼怕蚩尤呢,他隻是比自己出生的早些,走到了所有人的前麵。


    魔道適合自己嗎?


    蚩尤的魔道並不是現在所謂的魔,現在的魔都是邪魔,肆意妄為,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


    蚩尤的魔道講究的是不約束自己,隨心所欲。


    責任,我為什麽要背,命運,我為什麽要從,選擇,我為什麽要做。


    我就是我,做自己難道也是違反天道嗎?


    瞬間,蚩尤的雙眼亮了起來,一些莫名的信息投入了陳陽的腦海。


    良久之後,陳陽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處在地下室內。


    剛才發生了什麽他有些不太記得,唯獨一句話被深深印在腦海中:神農架,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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