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城裏幹嘛?”陳陽疑惑地問道。


    “當然是去看望你舅舅了,今天是你侄子慶生的日子,我們去參加,順便看能不能從他那裏借點錢給你當學費啊!”


    聽到媽媽的斥責,陳陽忽然說道:“幹嘛要去看那個人的臉色,我們家這麽多年他什麽時候來過!”


    話一出口,陳陽就後悔了,但是他不知道怎麽了,明明心裏不想這麽說,但是嘴上卻這樣說了。


    這句話十分熟悉,這件事也似曾相識。


    畫麵一閃,陳陽發現自己來到了縣城的舅舅家,自己的媽媽此時正在和自己在街角喝著同一瓶礦泉水,為了省錢媽媽隻買了一瓶卻舍不得喝。


    看著媽媽幹涸的嘴角,陳陽的心莫名痛起來……


    接著,一幅幅畫麵閃過,所有記憶如潮水般襲來,又急速離開。


    一個個熟悉的人影漸漸變得模糊起來,消失在陳陽的世界中,仿佛他們都沒有來過一樣,陳陽漸漸昏迷,沉入其中。


    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陳陽發現自己躺在醫院中,全身上下插滿了管子,巧巧,媽媽,餘建,村長等人都在一旁焦急地看著自己。


    “我這是怎麽了?”陳陽再次問道。


    “你個傻孩子,以後不要再去采藥了,你不知道蠍子的毒很厲害嗎?謝天謝地,你終於醒過來了!”陳陽看到媽媽臉上的淚痕,知道她哭了很久,內心十分愧疚。


    巧巧這個時候走了過來,對陳陽進行了一係列簡單的檢查之後,鬆了口氣,說道:“全身沒有問題,再觀察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就說這小子命硬吧,你們不信。不過小子你別以為這樣就可以把帳清了,到時候我們還是會去找你算賬的!”村長依舊抽著他的煙鬥,罵了幾句之後就離開了。


    所有人走之後,房間裏麵就剩下了巧巧,陳陽媽媽去打水去了。


    “巧巧,我剛才做了一個夢,夢裏的事情非常真實。但是最後你們都消失了,就剩下我一個人在原地唿喊,一切是那麽真實,真實到讓感覺現在卻是夢裏,剛才才是現實。”


    陳陽對巧巧說出了一切。


    巧巧安慰地說道:“從醫學的角度上來講,你是產生了幻覺,蠍子的毒不僅霸道無比,而且很容易讓人致幻,所以你剛才隻是產生了幻覺而已。等你出院了,我陪你四處走走就好多了!”


    “不,巧巧你要相信我,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夢。”陳陽上前緊緊抓住了巧巧的雙手。


    突然,場景轉變,醫院消失,兩個人又出現在寺廟中。


    一絲蠟燭在桌旁,巧巧身披外衣,臉色羞紅,兩人擁抱在一起。


    剛才還是白天,現在又是深夜。


    隻是陳陽卻顧不得一切,看著嬌羞無限的巧巧,深情地吻了下去。


    衣服滑落,兩個人很快就彼此真誠相見。


    就在兩個人瘋狂愛撫的時候,巧巧地臉突然變成了一張冷豔無比的麵龐。


    “夢璃……”


    看著這張無比熟悉的麵龐,陳陽驚訝道。


    夢璃美麗的雙眸含淚,幽幽說道:“你終究是負了我,在和我那個的時候,你心裏想的居然還是別的女人,我殺了你……”


    夢璃抽劍,就要刺穿陳陽的胸膛。


    陳陽立刻抓住而來夢璃的雙手,急忙解釋道:“夢璃,你聽我解釋,不是這樣的……”


    “不是什麽?你以為救了我,就可以平白無故地奪走我的清白嗎?別說你是被異瞳所控製,你的眼神明明是清亮的,你這個登徒子!”


    夢璃的臉又變成了熱情似火的烈焰,隻是烈焰杏眼怒氣爆發,仿佛要吞掉陳陽。


    此時,陳陽發現兩個人就在漆黑的山洞中,不遠處遊動草慢慢浮動,在中間一具沒有頭顱的吸血鬼屍體躺在那裏。


    “烈焰,我不會拋棄你的,當時我的身體真的無法控製啊!”


    這次烈焰沒有給陳陽解釋的機會,一把劍直接穿過了陳陽的胸膛,陳陽低頭看到鮮血流下,自己的心髒被直接貫穿,生命力在急速消失。


    “是嗎?那我也控製不住,你是另一個我的心魔,如果不殺你,我此生都無法達到臻境,所以你必須死!”


    陳陽聽到這個聲音之後,難以置信地抬頭,韓曉聰那熟悉的麵龐出現,隻是握著劍柄的人確是她。


    “曉聰,能見到你真好!”


    陳陽沒有顧忌身體的傷痛,也不在乎韓曉聰要殺自己,用盡全力將韓曉聰深深抱進懷中。


    韓曉聰卻沒有這份覺悟,眼神一直很冷。


    她重新抽出了插入陳陽體內的劍柄,接著又狠狠刺進陳陽的胸膛,仿若一個發瘋的女人一樣無止境地發泄。


    而陳陽就那樣安靜地抱著韓曉聰,沒有任何反抗,他知道眼前的人不是韓曉聰,可是就是不想離開她的懷抱。


    陳陽的眼神開始渙散,韓曉聰的身影漸漸模糊。


    “曉聰,不要離開我……”


    陳陽喃喃地說道,韓曉聰的臉漸漸模糊變成了媽媽的臉,不停地變換成自己熟悉的臉龐,直至自己的意識完全消失。


    陳陽感覺自己處在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當中,一點點光亮出現在自己腳下,光點不斷擴大,自己墜入其中。


    當一片溫暖的光講陳陽喚醒的時候,他仿若遊蕩在羊水中的嬰兒般,笨拙地劃動著自己的手臂。


    “如果是男孩,就叫他陳陽,如果是女孩,就叫做陳美美,如何?”一個陌生的男生傳入陳陽的耳朵。


    “可以啊,隻要孩子這一生能平安就好。”媽媽熟悉的聲音傳入。


    看著一個男人正在溫柔地注視著自己母親的肚子,陳陽第一時間確定這個人就是自己的父親。


    從自己很小的時候父親就遠離自己而去,他從來沒有見過父親的樣子,而媽媽也很少提及他。


    這讓陳陽對自己的父親沒有一點好感,更沒有一絲一毫的印象。


    隻是每每說到父親,媽媽的語氣總是有那麽一些落寞,仿佛爸爸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堅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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