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峰也沒想到,令狐金變化如此之快,剛才還和顏悅色,瞬時就變得陰沉可怕。之前隻了解了她們的姓名,並不知道令狐金幾人,在令狐家族中,處於什麽位置,此時不得不問:“哦?令狐家有什麽規矩?閣下兄妹五人,又是什麽身份?”


    令狐金答道:“令狐家族有一軒二院四城八堡,咱們聽潮軒掌管二院,二院又控製著四城,四城則管轄著八大堡。我們兄妹五人,正是聽潮軒的五個宗老。”


    喬峰心裏一驚,他走過人族八荒,八大荒主都有交手,也去過北都荒郝大風的老巢,去過北荒葉遮天的老巢。那些荒主們,更像是占山為王匪徒,隻占據一座山頭,再收幾個徒弟。


    哪像令狐家族,等級森嚴,紀律嚴明,而且眼前五人,身手不凡,怎麽會被八大荒主,趕出了人族?


    喬峰語出真誠,拱手道:“失敬失敬,不知宗老說的規矩,又是怎麽迴事?”


    令狐金迴答說:“要想見我們家主,有兩種辦法可行,第一須得勝了我們五人,第二留下一手絕學。”


    喬峰沉吟著,對方既既不是神力境,要贏了對方五人,自覺有六七成把握。


    第二種方法,留下一種絕學,以令狐家族的底蘊,一般的功法也看不上,除非是金蜱之身,或九轉神功,以及擒龍手與降龍十八掌。


    可金蜱之身乃紅袖的絕技,他不能私相授受。九轉神功他們學不來,至於降龍十八掌與擒龍功,這是大宋武學,以靈力升華後,仍舊不可小覷,也不能隨意傳授。


    至於其他一些功法,喬等已經不用,估計對方也看不上。而他最常用的靈力氣爆,這是生死錘煉中得來,對方同樣也學不來。


    喬峰正在權衡利弊,最後決定伸量一下五人的修為,聶天行忽然開口,說道:“我選第三種方法。”


    令狐金訝異道:“哦?不妨說來聽聽。”


    聶天行說:“其實也簡單,你這聽潮軒,既是家族之首,我將這裏毀了,令狐通應該會露麵吧。”


    喬峰有宋盟及一眾大宋武者牽絆,做事不能沒有顧忌。聶天行孑然一身,自然不用想那麽多。


    他也曾是魔域之主,在人族是響當當的人物,令狐通避而不見,還弄出來什麽規矩。這非但不給他們麵子,還將他們看輕了。


    聶天行自見了風無痕後,不自覺的勾起了往事,心境上略有浮動。而且以武為尊的世界觀,他被如此怠慢,自然不會客氣。


    令狐金身為五大宗老之首,確有幾分風度,居然衝聶天行拱手,說:“閣下大言不慚,那就請吧。”


    聶天行則不廢話,左手衝空中一拉一甩,用的是天地之力。右手向前一推一放,用的是靈力化形。


    天地之力砸向外麵長廊,一連折斷十來根柱子,才漸漸消散。靈力化形出的靈獸,依舊是食天髓,力大無窮,比起黑線雕,有過之而無不及。尤其三尺長的前喙,勝於任何法寶。


    食天髓雙翅煽動,撲向五大宗老。由於距離太近,就在他們頭頂上,想要避過,絕無可能。


    令狐金迅速起身,雙手揮舞,兩掌之間有團藍光。整個洞府內,瞬間寒氣逼人。這是靈力被催動,外放之結果。


    他雙掌推動藍光,擊在食天髓腹部,形成僵持局麵。食天髓乃靈氣所化,並非真實肉身,僅堅持了數息,便被擊潰化為虛無。


    令狐金雖然擊潰食天髓,卻沒有絲毫得意,反而轉身衝聶天行拱手,問道:“前輩剛才用的,可是天地之力?”


    靈力化形是聖力境的手段,令狐金能輕易擊潰食天髓,無異是聖力境修為,定當識得這個手段。他所問的,是指聶天行毀了他的柱子,這一手用的是不是天地之力。


    聶天行直言不諱:“不錯,在下剛入半神境,於天地之力,算是剛窺門徑。不過我剛才用了三分力,毀了你這聽潮軒,應該問題不大。”


    此時其他四老,全部圍在令狐金身邊,虎視眈眈的瞧著聶天行。令狐金不卑不亢,應道:“以前輩的修為,想要毀了我這聽潮軒,自然是易如反掌。不過要見我們家主,規矩不可破。”


    聶天行並無殺人之心,才以天地之力,破壞了長廊柱子,隻以靈力化形對付令狐金。此時對方油鹽不進,也是心中有氣,說:


    “好,那我就先毀了這裏,令狐通不出來,我再殺了你們,看他是不是還能沉得住氣。”


    “前輩且慢。”喬峰想要阻止,已然來不及。聶天行說話時,手上並未停頓,話剛說完,天地之力已經打出。


    先前他隻用了三分天地之力,隻擊毀了十幾根柱子。可自己半神境強者,對方居然沒有敬畏之心,這一下有心立威,至少用了八分力。


    聶天行這下出手迅捷,隻是一拉一放,喬峰想要勸止,卻已經遲了。天地之力無影無形,隻帶動輕微的氣浪聲。令狐家族五大宗老想要阻止,根本無從應對。


    若是讓天地之力進入庭院,再來一個迴旋,數時間房屋,恐要毀於一旦。忽然從左側房屋內,衝出來兩個人。


    他們悍不畏死,直接擋在天地之力前。她們一前一後,前麵那人以身體擋住天地之力。


    天地之力好似一把利刃,從那人胸口處砍入,當場裂開一個大口子,整個上半段身體,差點斷為兩截,不過卻無鮮血流出。


    後麵那人,雙手呈上下之勢,抵住前麵那人後背,兩人合力之下,往後退了三步,才卸了那股衝勁。


    剛才天地之力擊毀柱子,或許那是死物,大家沒多少感觸。此刻兩大頂級高手,在天地之力下,猶如風中之燭,震撼力不言而喻。


    來的兩人披頭散發,皮膚白裏透紅,正是令狐家的不傳之秘,血侍與血姬。血姬在前,天地之力從胸脯切入,幾乎將她斬為兩段。倘若換成血侍,還真不好說。


    聶天行自成半神境後,數次用到天地之力,唯有這一次,真正顯出了天地之力的厲害。喬峰驚的站了起來,既驚訝於天地之力之威,又驚歎血侍血姬肉身強硬。


    他在這裏暗暗估算,倘若自己盡全力開啟金蜱之身,能否抗下這樣一擊?如果靈力外放三丈,形成一個靈力域場,估計也能接下。


    但血姬血侍僅憑肉身,硬生生抗下這一擊,放眼天下武者,估計也沒幾個人。最讓喬峰不可思議之處,血姬明明差點被斬為兩段,卻在眾目睽睽之下,瞬時完好如初,隨後走向洞府內。


    喬峰認識這兩個血侍血姬,正是向家堡看到的那兩個。血侍遠遠的衝聶天行道:“老家夥,咱們又見麵了,你來令狐家做什麽?”


    聶天行一直坐著沒動,應道:“當日在向家堡,你們抓走我兩個朋友,今天專門來要人。”


    血姬自動愈合後,看不出任何異樣,連聲音也沒有一絲滯礙,說:“那是我們小姐,指名道姓要的人,沒有她的同意,誰也不能放人。”


    聶天行霸氣的說道:“那你叫雲隱娘那個小丫頭出來,將人交給我們,再跟我們賠禮道歉,否則這事,不能善罷甘休。”


    血侍聲音嘶啞,笑的很低沉,說:“嘿嘿,老家夥大言不慚,當日在向家堡,你我不過是平手之局。”


    聶天行道:“那天我與向家老太爺,拚了個你死我活,實力不足平時一半,這才與你鬥了個平手。否則你以為,能與我動手過招?”


    血侍哈哈大笑,說道:“那今日又如何?別說你一個半神境,即便是真正神力境,天地之力能籠罩整個聽潮軒,也不能來我令狐家放肆。”


    “我承認你厲害,可是我們兩個人,對付你一個,你認為有幾分勝算?剩下這個人,又能掀起多大風浪?你們若是不服,那就放馬過來吧。”


    血侍口中的剩下這個人,自然指的是喬峰。他看聶天行不甘示弱,就要站起來動手,心裏想著,何以聶前輩今日性情大變?他急忙衝聶天行拱手道:“前輩,請稍安勿躁。”


    聶天行這才慢慢坐穩,喬峰麵對血侍血姬,麵色一沉,說:“被你們擄來的女子,是在下的生死之交。我等不想多生枝節,隻為救人而來。還是請雲隱娘出來說話,否則咱們隻好手底下見真章。”


    先前令狐金已經說了,雲隱娘犯了族規,被家主親自拘押。喬峰還吵著見雲隱娘,就是想看看令狐金的話,是否屬實。


    喬峰在大宋時,統帥數十萬丐幫弟子,養成一身氣魄,無人可敵。聶天行雖為魔域之主,可異界以武為尊,更多的是狠戾,與喬峰高位者的氣勢,完全不同。


    血侍被喬峰氣勢壓製,一時不知如何應答,血姬答道:“我已經說了,小姐犯了族規,被主人拘押,你若想見小姐,須得主人同意。”


    她隨後又加了句:“不過你放心,那兩個姑娘,我們好生伺候著,沒讓她們受半點委屈。”


    喬峰放下心來,鼻子煽動之下,似乎聞到淡淡的酸臭味,並且可以肯定,出自血姬血侍身上。


    他甚為費解,當日在向家堡中,他同血侍靠的更近,為何沒有嗅出味道?仔細一想,應該是受海風影響,當天是上風頭,今日處於下風口。


    喬峰聽血姬稱唿令狐通為主人,有別於令狐金的家主。雖然隻有一字之差,可其中是大有講究。不過對此他也不關心,隻想著如何救人。


    略一思索後,轉身衝令狐金拱手道:“宗老,我想領教一下,五位前輩的手段。”


    喬峰牽絆太多,不能不瞻前顧後。倘若真的撕破臉,他與聶天行聯手,倒也不怕。


    可是若有其他辦法,喬峰也不想結下強仇,為宋盟招禍。他這是要用令狐家族的規矩,去找令狐通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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