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譽領教過吳昕的朝花夕逝功,三兩句話,便被自己破了。他以朝花夕逝功,對付夜南天,純屬無奈之舉。


    但看到夜南天的模樣,竟然有如此奇效,不禁心中大喜。還不忘調侃夜南天,衝他喊道:“喂,夜南天,你不殺我了麽?”


    段譽的朝花夕逝功,終究是不夠純正。剛才情急之下,心中隻有一念,勸夜南天不可妄動殺心,這才發揮出巨大威力。


    此時心思不純,又離的遠了些,威力驟減。夜南天也有所懷疑,身影略做停頓,終是不敢停留。快步走出養魂洞,消失在山石中。


    段譽長長籲了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下,仰靠在魂樹上。他感覺精神頗為疲憊,於是閉目養神。


    過不多會,他猛地睜開眼睛,自語道:想不到大胖的功法,居然這麽厲害,連夜南天也要望風而逃。那我現在離開養魂洞,豈不是無人可以阻攔?


    段譽想想就得意,展開淩波微步,往北麵前頭而去。由於多次逃跑,他已經摸清守衛的藏身之地。


    還專門跑到那人麵前,左手按住守衛肩膀,右手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他不要動,也不要說話。


    段譽實際上是好心,提醒對方不要動,因為他一旦出手,自己難免要還擊。


    可是朝花夕逝功一出,夜南天也要負傷而逃,此等小嘍嘍,又怎能頂的住?他不想傷了對方,故此不是先逃,反而主動靠近對方。


    隻不過夜南天迴到鬼族,得知一個外人闖入養魂洞,還隻是個小小的氣力境,他將大家挨個罵了一遍。


    大家想想也是,這麽多人攔不住一個氣力境武者,還被他死死地拿捏住,人人心中憋著一口氣。恨不得剝其皮,食其肉。


    守衛一見到段譽,便想致其死命,哪有心思理會他的手勢,還能有什麽意思?當場一個肘擊,將段譽逼退一步,順勢拔出靈器,衝段譽兜頭砍下。


    守衛也是錯愕之下,做了一個正常人的反應。倘若他虛與委蛇,或者抱住段譽,怕是再難逃脫。


    段譽以淩波微步避開對方攻擊,還衝他連連搖手。他不敢開口說話,怕用出朝花夕逝功,對方承受不住。


    這一瞬間的耽擱,又過來兩人,分左右擋住下山的路。他們一同出手,放出三種不同的靈器,夾擊段譽。


    並且遠處沙石滾滾,四麵皆有人往這邊來。段譽見情勢不妙,不禁心想:


    我若開口說話,便會傷了他們。可我不開口,又無法溝通,他們又會傷了我。看來還是自己魯莽了,應當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然後再來同他們理論。


    段譽打定主意,先逃迴養魂洞再說。不過略微耽擱,飛奔而來的人,將他圍了個水泄不通。


    淩波微步雖說神妙,可以見縫插針,避開三五件靈器,顯得遊刃有餘。數十件靈器齊飛,密如蛛網,也是無能為力。


    段譽左衝右突,總有人阻擋。看來不用絕招,根本脫不開身。無奈之下,一聲大喝:“呔,你們還不住手,我不想傷了你們。”


    豈知那些人充耳不聞,也沒有任何不適,依舊揮舞著靈器,向他四麵八方攻來。


    段譽也是十分奇怪,朝花夕逝功,怎麽突然不靈了?他又試著喝道:“你們鬼主夜南天,尚且被我傷了,你們還不退開。”


    他一連喊了三四次,依舊沒有效果,如同平時說話一般。如此奔跑了一圈,已經是險象環生。


    情急之下,段譽使出六脈魂指。不過圍困段譽的人,皆是這低階邪修。本身魂力不強,又以靈力為主,六脈魂指也傷他們不得。


    雙手使用六脈魂指,腳下淩波微步便有滯礙。這一會功夫,臂膀挨了一鞭,大腿也挨了一棒。


    段譽氣血翻湧,眼冒金星,不過神智還算清醒。他想起夜南天,不懼他的六脈魂指。可是又能克製骷髏頭。


    於是六脈魂指,專往對手腦袋上招唿。這招收到奇效,凡腦袋中指者,無不當場摔倒。


    段譽不管不顧,悶著了往下衝,稍有遲疑,性命不保。淩波微步配合六脈魂指,終於衝開一條路,霎時迴到養魂洞中。


    他挨了兩下,卻忘了疼痛,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朝花夕逝功,為何突然不靈了?


    當初他學六脈神劍,就是時靈時不靈。急切之時,反而不靈。而朝花夕逝功,恰恰相反,危急關頭有用。剛才不那麽急,便使不出來。


    段譽暗自埋怨了一句:什麽破功法,又是這樣,該靈的時候,又沒有用處。


    但是他也明白,說到底,還是不夠熟練。怎麽發的功,又何時收的功,尚且不知道,怎能運轉如意?


    段譽頹然的坐在地上,仰頭看著魂果,心中想著:看來終究是徒勞無功,還是要死在這裏。


    此時身後傳來腳步聲,段譽知道來的是誰,不過心緒煩亂,也不想理他。


    溫玉珠站在他身後,居高臨下看著段譽,說道:“剛才那幾下,真是精彩之極,看來我們都小瞧你了。”


    段譽猛地坐起來,轉頭問他:“對了,剛才你為什麽不出手?若是有你這樣的高手攔截,我怕是已經橫屍荒野了。”


    溫玉珠直言道:“我來遲一步,你已經迴到養魂洞。再說誰能想到,你竟然如此大膽,敢去撩撥守衛。”


    段譽又問他:“聽你這意思,現在要來殺我?”


    溫玉珠連忙搖手:“我有自知之明,幽冥王都不是你的對手,我哪敢自討沒趣?”


    他頓了頓,問段譽:“隻是我很好奇,你能將幽冥王弄傷,怎麽反而打不過一群蝦兵蟹將?”


    段譽懶得迴答,沒好氣的說:“我為什麽要跟你說,你又不是什麽好人。”


    他又反問溫玉珠:“這麽多天不來,你是不是想餓死我?今天來看我,想知道我死了沒有嗎?”


    溫玉珠道:“不是,我隻是來告訴你一個消息,幽冥王下了命令,要不惜一切代價,將你擊殺。即使毀了養魂洞,也在所不惜。”


    段譽翻眼瞅著他:“那你還不動手?”


    溫玉珠迴道:“幽冥王下了命令,就已經離開了鬼族。因此大家一合計,魂果成熟在即,反正你又跑不了,也不在乎多等些日子。魂果對大家都有好處,也不是鬼主一個人的,所以暫時不殺你。”


    溫玉珠說完話,便轉身離開。段譽又仰麵躺下,迴了句:“你專門跑來,就是為了說一堆屁話。”


    溫玉珠哈哈大笑,出了養魂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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