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的屍體為什麽會跑到井裏麵去?屍體腐爛為什麽沒有發出惡臭?鄉民為何沒有發現井裏麵有動物的死屍,還要繼續飲用井裏麵的水?


    一係列的問號,在僮俊的腦海裏浮現。判斷這件事,根本不需要直覺,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這是有人惡意為之的。僮俊身為天塢村,及至小塘鄉裏,極具權威的人物;必然要查清此事,為死去的鄉民,還迴一個功道。


    天塢村老老少少,幾百號人,並不算是一個小村落了。可是向來出了名的眾心一致,非常的團結。就要這天下紛亂的時節,依然可以做到夜不閉戶。雖然這與僮俊的民團日常防護,有一定的關係。但是,村民向來的都是懂得謙和禮讓的,從未見有誰與誰吵得不可開交過。


    “二牛土生土長的天塢村人,想必對此,更有發言權吧。”僮俊心裏想著,使自去向二牛打聽此事。


    “什麽?竟然有這樣的事?”二牛見僮俊一說,也自吃驚道。


    “我不隻是來跟你說事情原委的,更是來詢問你,對此事有什麽看法?”僮俊道。


    “看法?我二牛久不在天塢村裏麵住了,哪裏會知道?再說了,你僮俊不也是在天塢附近的道觀裏長大的嗎?你對此又有什麽法?”二牛反問道。


    “算了!你小子忠勇有餘而智略不足,問你也白問!”僮俊道。


    “不白問,不白問,我二牛原本土生土長的天塢村人。再應當自告奮勇,去弄清楚這件事!”二牛迴道。


    “你?弄清楚這件事?哎喲喂,我怎麽對此這麽沒有信心呢?”僮俊調侃二牛道。


    “好好,你等著!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我二牛跟了你們大家這麽久,現在已經今非惜比了。我就把這事,查清楚來給你們看。”二牛見說,氣唿唿道。


    “喲,說話都能引經據典啦!”僮俊見說,笑笑道。


    二牛一聽僮俊在誇他,內心和自豪感,暴露無遺,直接迴僮俊道:“那是自然!有句怎麽說來著,強將手下無犬子!……”


    “哈哈哈,對對對,你說的一點也沒錯。哈哈哈……”僮俊見說,一下樂得差點沒有一個跟頭摔倒在地。


    “那你樂個什麽勁,難道我二牛說的不對嗎?”二牛見此,楞是一頭霧水。


    “對!隻不過,我僮俊都還沒成親,就莫名其妙多出這麽個兒子來,一下子接受不子啊。從前咱們兄弟相稱,眼下我都要當你爹了,你叫我怎麽能不喜從中來呢……哈哈哈!”僮俊還是樂的不行。


    二牛丈二和尚,越發摸不著頭腦。


    “嗬嗬!二牛,那句話叫,強將手下無弱兵!跟虎父無犬子可扯不上關係啊……”廖庭織這時自打門外進來,聽見倆人的對話,因而糾正二牛的話道。


    “哦,原來是這樣,你僮俊小子也太不是東西了,竟然拿我二牛開涮!”二牛見說,恍然大悟道。


    “話是你自己說的,要說開涮,那也是你自己拿自己來開涮。這跟我有什麽關係啊!”僮俊接著又道。


    “好了,不說了,咱們言歸正傳吧。庭織,你覺得讓二牛去調查此事怎麽樣?”僮俊轉而正色道。


    “最合適不過了!二牛自小在天塢村長大,可謂對村裏的情況了如指掌。最重要的,他為人直率,沒有什麽心眼;兇手絕對想不到,二牛在暗中調查他,反而更容易露出馬腳。如若真有什麽圖謀,一計不成,定然再施二計。到那時候,真相自然就浮出水麵了。”廖庭迴道。


    “不過二牛,我還要再提,你迴去之後。什麽也不要去做,也不要公然去查什麽線索。隻需要裝作什麽不知道,什麽也不關心就可以了。若是有人問起,你就說被僮俊給攆出來了,無處可去,所以迴家打獵謀生。並且,你還要暗中留意村裏的動靜,看看有什麽異常的地方,然後暗中迴來告訴我與廖庭織知道!”僮俊接著說道。


    “那好吧!那我二牛去了?!”二牛迴道。


    “去吧!”


    “……”


    僮俊原本對此也沒報太多希望,此事能夠查得出來便好,查不出來,能夠就此平息也不錯。這事本來就是應該衙門來管的,不過單就從案發到現在,也沒有人來問詢過來看,恐怕是指望他們不上的。僮俊不忍村民枉死,因而才想要插手這事。但既然二牛自告奮勇,民團眼下又沒什麽非要他去估的事,索性就讓他去查了……


    二牛迴村去住了幾天,照常打獵過活。一邊緊盯著村裏的大小動靜,然而一點頭緒也沒有。僮俊眼見這樣拖下去也不是個事,因而就想叫二牛迴民團裏來,不要再沒頭沒腦的,毫無意義的空忙活下去了。


    然而,二牛此翻迴來,卻又帶加來了一條重要的消息,說最近村裏常有些外人來,表麵上是收受一些什麽狐皮山貨的,可卻是不像做這路買賣的人。


    “你怎麽出他們不是做買賣人呢?”僮俊問。


    “唉,這我還能看不出來嗎?我二牛原本就是個獵戶出身,這路人我見得多了。他們心裏算盤可精著呢,漫說一張稍完好的獸皮,他們也會把價錢壓到很低。就是你照著他的價錢出手了,他也未必當場就要你的,還得要多耗你兩天,等你再自降價格了,他才肯要你的!你再看看那些人,三五個成幫的來。還見貨就收,從不還價……”


    “嗨,你撿重點的說,先別扯你那些虎皮山貨的事!”僮俊聽了半,楞是沒聽出點,因而自有些不耐煩起來道。


    “重點就是,他們非但不關心獸皮的價格,而且還總問起,有關咱們民的事。例如說,民團有多人啦,現在駐紮在哪裏啦,有沒有咱們天塢前投奔啦,什麽時候去過去天塢村啦,帶人多少人去啊,……等等了!”


    “奇怪,他們到底是什麽人?為何要打探我民團的事?”僮俊疑惑道。


    “哦,對了,他們當中,有一個似乎與咱們這些人大不一樣!”二牛又道。


    “怎麽個不一樣?”僮俊又問。


    “就是不一樣啊,頭發黃黃的,眼睛綠綠的,而且說話陰陽怪氣,穿的衣服也跟咱們的大不相同,好比陰司裏麵的鬼怪一般!”二牛迴道。


    “瞎說!難道你見過陰間的鬼啊?”僮俊道。


    “依我看,應該西洋人吧。廣東那邊人叫他們鬼佬,是我中土之外的一個番邦。不過,我也隻是聽說過,卻也未曾親見!”廖庭織見說,這時插話說道。


    “番邦?”


    “是,我大明朝鄭和,曾領艦認下過西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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