僮俊拆開信報,裏麵大意說的是,有關陳邦傅父子,領兵數萬,眼下已經拔營,分水陸兩路,前來攻打南寧城的事。但是並示提及,具體到是多少萬人馬,大概什麽時候到達。


    僮俊正要把書信收起來,又見派出去的探馬,接連來報,“總教頭,那陳邦傅大軍,已經在逼近南寧城下了,三五日之內,恐怕就要攻城了!”


    “什麽?這麽快!他們到底有多少人馬?”僮俊見說,問道。


    “具體數字並不清楚,但是依舊列隊清況來看,少說也有兩三萬人吧!”那探馬迴道。


    “好我知道了,再探!”


    “是!”


    “來人啊!快,去把眾教頭統,都給我叫來!”


    “是!”


    沒過一會兒,廖庭織首先來到,自問僮俊道:“什麽事啊僮俊,這麽著急?!”


    “唉呀,十萬火急啊!”


    “……”


    正說著,劉熊、牛等人,也自跟了進來。


    “你們來得正好,閑話我就不多說了。根據探馬來報,眼下陳邦傅父子,果然已經提兵來攻南寧城。而且三五日內,就將來到城下。咱們得要趕緊告知城外的百姓,叫他們趕緊尋處避難,民團的家屬,一律安排到山上來。以免戰事一起,百姓遭難……”


    “那地裏剩下的糧的食怎麽辦?”廖庭織問。


    “能收的,盡量收拾迴來,收不了的就算了吧!”僮俊說著,轉而又向劉雄道:“劉熊,你自帶人去,曉籲鄉裏,叫他各自做的逃戰的準備。另外,他們手中的糧食物品,倘若願意交由我民團保管,你自叫人幫他們搬到山上來。可以勺情收取二成勞務!”


    “總教頭,這恐怕不妥吧?倘是這樣,那咱們豈不是成了盤剝百姓的軍閥了?”劉熊見說,迴道。


    “這是自由的,何來的盤剝?他們倘是把糧食物品,皆都搬上山來,咱們還要替他們料理保管,到時戰事平息,咱們還要替他們給送迴去。倘是被那陳邦傅,或者巡府趙台,或是那些盜匪們,給搶奪了去,那是一粒不剩的。再說了,倘是他們不願意,咱們也自不強求的!”僮俊道。


    廖庭織見說,也自迴道:“嗯,確是這麽個道理。天荒人禍,百姓無可充饑的時候,這些收來糧食總歸是要還給百姓的。咱們無非也隻暫替他們保管罷,倘是交給子衙門,恐怕是肉包子打狗了!”


    “閑話少說,就照這麽辦了,鄉民自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罷;是自願上山避難也好,自尋處避難也罷。咱們絕不強求,也不能縱容手下強搶民財,這也是鐵律!”僮俊道。


    “好吧!”劉熊迴道。


    劉熊這人,自幼喪父,母親體弱,家境一向窮寒。多得鄉裏人的幫扶,才得以長大成’人,並且念免強念過幾年書。仁義道德他懂,百姓之苦他也能夠體會。因此,在關乎百姓的事情上,他一向是寬大的處之的。這也僮俊欣賞他,所以留他在民團的地方。


    雖然僮俊下令,要收取百姓兩成的糧食的搬運保管的抽成。不過劉熊往往在這件事上,敷衍了事,根本不照實了報。僮俊自然清楚,不過也不多計較。


    ——


    轉眼二三日,探馬接連來報,說陳邦傅父子,已然到達城下。百姓爭相逃難,可謂急急不能不相顧,惶惶似驚弓之鳥。


    此時,那趙台、徐彪,領南寧府城以來,橫征暴斂,擄人越貨,也自聚得數成兵馬,自在城中固守……


    僮俊、廖庭織,已把所有民團的人,撤迴了道君山的密洞之中。


    坐山觀虎鬥,僮俊也沒有辦法,以自己民團的兵力,根本不足以相抗,僮俊也不想趟這趟混水。趙台、陳邦傅二人狼狽相殺,禍及鄉裏,僮俊已是義憤填膺,倘再叫民團的人,充當他們炮灰,僮俊是那不能幹的。


    “庭織,在你看來,此戰勝負如何?”僮俊此時,自和眾人在洞中,密切留意戰事情況,因而向廖庭織問道。


    “趙台、徐彪必敗!”廖庭織直截了當道。


    “哦,為什麽?我看雙方兵力,勢均力敵。加上那陳邦傅父子,遠來奔襲,必然懈怠。而那趙台、徐彪自在城中,以逸待勞。你如何斷定,他們就一定會吃這場敗仗呢?”僮俊接著又問。


    “哼哼,你說的自然沒有錯。可是那陳邦傅世守滄梧,兵強馬壯,戰場經驗相當豐富的。單說輜兵器這一方麵,那陳邦傅就遠超這趙台幾條街。你再看這趙台這此人馬,多是被強征而來的民夫,根本無心戰守,加上軍器也是極為落伍。短刀豈能幹得過長劍?”廖庭織迴道。


    “你說也沒有錯,可是那邦傅此來,也是為爭得南寧府的治權,割據自雄,壯大自己,恐怕出師無名吧?”僮俊接著又道。


    “嗬嗬,反正都不是好東西!你以為那趙台就是光明磊落?說實在話,他那個官職,都是借皇上駕臨南府行在之機,眼看廷勢弱危難之際,花錢從那錦衣衛馬吉翔手裏換來的。那馬吉翔諂佞之臣,花言巧語哄得皇帝開心,自是朝中紅人,受賄賣官自不在話下……”


    僮俊見說,自想到朝廷眼下危如累卵,正是因為有了這幫奸佞之徒。有如太監龐天壽,朝臣馬吉翔,守將陳邦傅以及地方留守趙台等人,為一己私利,蒙蔽聖聽,惑亂朝綱。致使有誌之士,不能上達天聽,淪落荒野,人心相背。簡直可惡至極!


    “唉,皇上親小人,遠賢臣,以至聖聽受阻,清軍直取帝都,朝廷屢次播遷,實是我大明之不幸啊!”僮俊感歎道。


    眾人見僮俊這一說,皆都暗自低下頭來,連連歎氣。隻有廖庭織,這時自又開口說道:“是啊,倘能眾誌成城,共同抗清,我大明也不是匡複無望的。我聽說,行人府行人王夫之,眼下正在絡各方,共同抗清,咱們何不與他取得聯係,聯合抗擊呢?”


    僮俊見說,忽然想到,當初廖庭織曾經引自己見過王夫之本人!當時他隻說皇上即將駕臨南寧府行在,叫自己的民團,自要保護好皇上及三宮,並未提及抗清之事。然而僮俊的民團,名不見經傳,卻連皇上麵也都沒見著……


    “哦,我曾見此人!如今他身在何處?”僮俊問廖庭織道。


    “我也不知道!此人來去不定,行蹤飄忽,他想要找我們容易,咱們想找他可不簡單!不過,我已經在派人前去,設法與他取得聯係了!咱們隻有通過他,才可能有抗清的門道啊。”廖庭織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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