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先說廖庭織洗完澡,換過幹淨的衣服之後,自推門進客房歇息去了。直到醒來,已是當天傍晚,肚子直餓得咕咕叫。四下不見僮俊身影,每個房門也都敲遍了,還是不見有人應答。


    “這小子又跑哪去了?天快黑了,也不見迴來!”廖庭織這時顧自發牢騷道。


    說著,他便自顧去打開院門。想著自己出去想法弄點吃的算了,等僮俊這小子迴來,還指不定是什麽時候哩。直等到廖庭織打開門後,發現門口台階上,坐著一個人。於是清清嗓子,向對方說道:”呀,這不是今早來過的靈兒姑娘嘛,你怎麽坐在這兒啊?”


    佗靈見說,自站起身。轉身來看,發現廖庭織此時身上穿著僮俊的衣裳,由於體格較僮俊瘦小的原故,看上去竟自顯得非常寬大,袖口也長出一大截來,儼然一副馬戲班的瘦猴子似的。於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道:”哦,是你!你是?那個什麽?”說著,佗靈自在腦海梭尋一遍,還是想不起來這人叫什麽,於是問道:”你叫什麽來著?”


    廖庭織見說,提醒道好她道:”廖!”


    “啊,對,廖公子!我有一個成語想送給你……”


    “什麽成語?”


    “沐猴而冠,哈哈哈……”說完,佗靈又自笑彎了腰。


    廖庭織這時看看自己身上,自也覺得有點滑稽,於是嗬嗬兩聲,向佗靈說道:”且自能蔽體,叫靈兒姑娘見笑了!哦,對了,你是來找僮俊的吧?他此刻不在!”


    “什麽?我在門口等了他老半天,他竟然不在?”佗靈這時氣憤說道。


    “是啊,我也正找他呢!”廖庭織迴道。


    “哦,既然他不在,那我就不進去了,麻煩我代我把這個給他吧!”說著,佗靈把一個包裹遞給廖庭織。爾後轉身告辭,自先迴醫館去了。


    不用多問,廖庭織也能夠猜到,這包裹裏麵,肯定是吃的東西,因為隔著這層包裹紙,他就已經聞著香味兒了。不過,即便眼下肚子餓得咕咕叫,身為讀書人,他廖庭織這點定力還是有的。人家指定給僮俊的東西,自己當然是不可擅自打開享用的……


    “這小子到底上哪去了,這時候還不迴來!真想餓死本少爺我啊……”此時,廖庭織自坐在院子的石桌前嘀咕著道。抬頭,卻見二牛,此時手裏也提著一包東西,自從院門外走了進來……


    “我去,僮俊這小子交際挺廣啊。這才一會功夫,又來一個送東西的。”說著,廖庭織又自站起身,迎上前去,向二牛說道:”哎,你不是今早來過的那位二牛兄弟嘛?怎麽,你也是來找僮俊的?”


    “廢話!我tm不是來找僮俊,難道來找你啊?直說,僮俊他人呢?”二牛見說,直接懟道。


    廖庭織見二牛說話一點都不懂得客套,上來就直接冷冰冰扔過來這麽一句。心說,向來在自家府上,下人見到自己都是客客氣氣的,沒想這人說話這麽直橫。於是,又自轉身坐迴凳子上,也冷冷向二牛迴說道:”僮俊不在,你要有什麽要交給他的,就放這桌子上吧!”


    二牛自知剛才說話有點衝,可能得罪了對方。於是,語氣稍緩道:”哦,對不住了,我二牛是個粗人,不怎會說話,你別介意啊!敢問,僮俊他到什麽何處地方去了?”


    廖庭織見說,差點沒直接笑出聲來!心說這人果還真是有點憨啊,還”敢問,到什麽何處地方……?”這一客套起來,反倒讓人聽著別扭。於是直接迴道:”得得得,你就別咬文嚼字的了。老實說,我也不知道去哪了。這我都餓死了,也不見他給我帶吃的迴來。俗話說,來者皆是客,他這主人家也不知道怎麽當的!”


    二牛見說,這時將手裏的包裹,遞過去給廖庭織,道:”剛巧,我帶了隻燒雞來。既然僮俊不在,你自拿去吃了吧。想必,此刻他也已經吃過了!”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啊!”廖庭織見說,這時連忙接過二牛手中的燒雞,打開扯下一個雞腿,顧自啃了起來。然而,剛咽下幾口,卻又忽然停頓下來,抬頭向二牛說道:”不對,不對,不對!”


    “什麽不對?”二牛見說,這時反問他道。


    “你今天,難道果真一直沒見過僮俊嗎?”


    “是啊,怎麽啦?打今早從這裏出去之後。我就直接迴家取銀子,給那望鄉樓掌櫃的送去了。沒想那掌櫃的推辭半天,楞是不肯收下。說是什麽小王爺,能夠光顧此地,那是小人無上榮幸,小店蓬蓽生輝之類的……我懶得聽他說那麽多,所以就出來在街上逛過一圈,采買些所需之物,之後迴去看過我娘,就直奔到這裏來了……”


    “得,得!這個你不用多說。僮俊他恐怕要出事了!”


    “出什麽事?”二牛接著問道。


    “他可能自己跑去,與那些人尋仇去了!哎呀,我早叫他等到我迴去搬來人馬,再行動手,他怎麽這般魯莽行事啊!!”


    “什麽?什麽尋仇?找誰尋仇?尋什麽仇?”二牛見說,連下幾個問號道。


    “唉,此事說來話長,留到日後細說!二牛,你有沒有膽量,與我一道去攔住僮俊,叫他不要打草驚蛇,免得枉送了性命?!”


    “那是當然,僮俊的事,他就是我二牛的事!別說了,咱們走吧!”


    “慢著,我想想,咱們還需要準備一下!”


    “哎呀,你怎麽這般婆婆媽媽的?準備啥?你看……”此時,二牛背過身來給廖庭織看過,隻見他背上一雙板斧,正綁得結實。爾後接著說道:”自從天塢村來了那群殺手,我這雙板斧就從未離過身!”


    “哎呀,我說的不是這個,此去咱們未必要跟對方交手。隻不過,要進入那山穀之中,咱們還要一個羅盤,你有嗎?”


    “嗨,這個簡單!”說著,二牛自轉身去道觀廳堂裏,取出一枚羅盤來,遞給廖庭織道:”嘿嘿,你看!要說這道觀裏頭,別的沒有,這羅盤啊,多的是!僮俊房裏就有好幾個哩。隻是他沒在,他要在,你要十個他都能給你找出來……”


    “哎,行行!別廢話了,咱們走吧!”說著,倆人便自向道君山上去了。雖然此時天色還未全暗,但倆人手裏,還是準備了火把和引火之器,以備不時需。


    廖庭織與二牛自來到道君山上,一路不見僮俊的蹤影,庭織料想他已經進了密洞。於是又馬不停蹄下到山穀之中,進到了密洞,卻還是不見僮俊人在哪裏。反倒是看見一黑一白,兩個帶鐵麵具的人,正自密洞石階的下方,等待神秘人的問話。


    庭織自知二牛是魯莽,怕他一時性急,惹出什麽禍端來。於是拉住二牛,悄聲說道:”他不在此,我的看咱們還是到別處再找找吧。”然而,二牛這時聽見神秘人開口說話,自又想聽聽他說的什麽。於是,擺手示意廖庭織先別出聲。


    隻聽那神秘人這時說道:”你確定,那闖進密道的少年人,確實已經中箭死了?”


    底下那黑衣鐵麵人迴道:”屬下親眼見他中了我的毒箭,跌下懸崖。已自沒進入滾滾江水之中,必死無疑!”


    “那你可探出他的底細,姓怎名誰,什麽來路?”神秘人又問。


    “屬見他身形高大壯健,濃眉大眼的,實是憨厚之人。可沒想他竟耍起詭計,玩弄花招。所以趁他正要遁逃之際,將他射殺了……因而,並未打探到他的來路,實不知道他是什麽身份!”黑衣鐵麵人迴道。


    “哼!”神秘人見說,這時怒道:”你既不知他底細,而今又死不見屍,如何敢來本尊麵前迴報?!”


    “是,屬下知錯,請尊主責罰!”


    神秘人這時思量一翻,忽又緩緩說道:”罷了,你隨照月,再去探詳細,前來迴報!曉月聽著,你與明陽一同前去,此翻我活要見死要見屍,你倆必要把事情弄個清楚,再來迴話!”


    “屬下尊命!”白衣鐵麵人見說,迴道。


    此時,那兩黑、白衣服,帶著鐵麵具之人,在密洞一側,扳動機關,開出一個密道口來。進去之後,密道口自又被緩緩關上了。廖庭織見到,心說我在打探這麽久,竟不知道這裏麵,竟然還有這樣一條密道,果然神龍見首啊……


    直等到那神秘人也自閃離去,消失不見,二牛和庭織倆人,這才悄悄出來洞外,自迴到道觀裏去了。然麵迴來,卻還是不見僮俊人在哪裏。


    廖庭織和二牛,連續找了幾天。還是沒找僮俊。自覺得擔擱下去,恐怕擔誤大事,因而隻好暫時作罷,自向二牛辭行,迴鄉招集人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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