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府所行城邦製,目前天下還算太平,城邦之間並無戰事。總的來說這一屆的統治者擁有著強大的統治能力。


    府中共轄有七十六城。其中十一城與外府接壤;五城有土地爭端,與外府時有摩擦;兩城處於對峙狀態,不知道戰爭何時而發。


    不過,隻要高層不出現什麽重要決斷,不會有大的戰爭出現。


    穆府中各個城市的城主由當地城民推選,票數達到半數以上,則當選城主。和村寨中的酋長類似,在各個城池中都享有極高的聲望,振臂之下,人們莫不死從。城中若推選不出城主,則由穆府指派。


    大將軍一職則全部由穆府府主指派,統領該城池所有軍隊,是府主的代言人,享受先斬後奏的權利,和城主平起平坐。這樣一來可以削弱城主的力量,使各個城池不至於自重。


    在穆府還有一種平常人不知曉的府主勢力,名為紫雲衛,從建府之初便已經成立。直屬府主一人掌管,負責監看全府。


    毛天戈迴到府中,怒氣未消,右手握拳砸在茶幾上,上等的紫楠木,也經受不住盛怒之下的一拳。便聽到哢嚓的聲音,整個茶幾爆碎。瓷杯齊刷刷的墜落,發出清脆的響聲,這不是被摔碎的,而是拳頭的餘威震碎。


    “大將軍何至於如此震怒?”


    將軍暴怒,唯有軍師敢於上前調解。此時說話的正是毛天戈的軍師範炎。他是被毛天戈從府中帶來,可謂是他的心腹。


    “給府主傳訊,就說淩剛在此!”看到軍師前來,毛天戈的怒氣稍消,可是眼睛裏麵的光芒格外慎人,“敢動我兒子,你們也不用想安然自在!”


    離開的時候,毛天戈總感覺哪裏不對勁。直到走到街尾的時候,才忽然想起來,在哪裏似乎見到過兩人的頭像。直到迴頭望去的時候,才了然於心。


    “是將軍,我這就去辦!”


    聽到淩剛的名字,軍師初是一驚,沒想到這個人竟然在瀟湘城中,可是聽到將軍的派遣,軍師卻是喜上眉頭,“這次虛無者可是欠滕府一個大人情了!而且這全都是將軍一個人的功勞,將來府主必然會更加重用將軍!”


    聽到這些話,毛天戈臉上的怒氣也終於是消散了一些。似乎看到了未來的一角,極盡奢華。


    “還有,為毛毛準備築基液,他淩剛能夠給他的兒女築基,我毛天戈同樣可以!哼!”


    範炎點頭下去,知曉這次將軍是動了真怒。


    此時,在淩剛的家中,夫妻兩個忙著為自己的兒子兒媳忙築基的事情,城中的事故早已經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男孩和女孩都光溜溜的,露出來瑩潤的肌膚,五彩霞光掩映,好像神童下凡。


    雖然有著婚約,卻並沒有在同一間房間中。不過長到這麽大,淩動還真的見到過未婚妻的冰肌玉體。


    那時候他隻不過感歎一句,‘還不如自己的肌膚滑嫩呢!’


    淩動和螢月,各自入到自己的藥鼎中,藥液將兩個人的周身全都覆蓋,隻露出來神情多樣的小腦袋,很是滑稽。最終腦袋也是要全部沒入到藥液中,頭顱的築基則更加重要。


    藥鼎中百藥飄香,這些名貴的藥草,很多常人都沒有見到過。更有些是隻聽到過,而無緣得見。


    築基的過程是一個痛苦的過程,但是熬過去,一路成長下去,幾乎都能夠淩駕絕顛,或是一方教主,也有一方府主!


    藥鼎下,烈火灼燒,漆黑的藥鼎,散發著莫名的金屬光澤。藥鼎裏麵的淩動呲牙咧嘴,都要哭了。雖然已經築基五年,可是這一次藥效猛烈,讓他這已經習慣築基的身體,都不能夠一時適應。


    小淩動看了看父親,淩剛沒有任何的顏色。顯然是讓淩動自己挺住,而不會有所幫忙。


    築基收官,都會與平常不同。按常理來說,築基第一天和築基最後一天,對於築基者都好似置身於地獄一般。


    與淩動的熱爐相比,螢月的藥鼎卻是冰冷的藥液,一絲絲涼氣從藥液中絲絲縷縷釋放出來,在炎炎酷暑中,這無疑是最美妙的享受。事實也是如此。小螢月還在和白清婉嬉鬧,不時傳出歡快的笑聲,讓一旁的淩動很不是滋味。


    “堅持吧,今天是最後一天了,明天父親教你修靈!”看著淩動痛苦的模樣,淩剛不由得安慰道。


    肉嘟嘟的小臉上盡是笑容,莫名的激動。終於要脫離苦海了,怎麽能不讓淩動高興。


    可是剛一高興,渾身的疼痛感越烈,淩動感覺要炸開一樣,此時沉在藥液中的古玉發出來瑩潤的光輝,將淩動包裹住。


    “築基的時候要守心!”淩剛語重心長的說道,“每次都和你說,就是記不住!將來如何能安心修煉?”


    顧不上高興,淩動隻能夠堅守本心,靜定下來,那刺骨的撕裂感才慢慢減輕。


    漸入佳境兩個小孩,他們的小腦袋也沉入到藥鼎中,隻剩下兩個吸管浮在藥液上。就這樣開始了他們兩個又一次築基之旅。


    兩個小孩需要在藥鼎裏麵待到明晨早上太陽完全升起的時候,才能夠將藥鼎裏麵的藥效吸收到百分之八十的樣子。


    一次築基,能夠吸收百分之八十已經極限。這就意味著,剩下的藥效會被遺棄。這是何等的奢侈。


    夫妻二人在一旁守候,一般的情況下,築基不會出現什麽狀況,可是二人還是細心守候,不能夠有絲毫的萬一出現。


    清晨的時候,曉陽初升,格外絢爛。此時,外麵的太陽已經出來地平麵一半的模樣,而兩個小孩已經在藥鼎裏麵睡的七葷八素,對於這些渾然不知。


    “剛哥,小螢月體內封印的道,到底是螢還是月呢?”清晨的時候,兩個人靜坐在房頂上,看著遠方朝陽升起,這是一種平靜但不平凡的恩愛。


    “這個我也不知,要等小月月成長起來,才能夠知曉。無論是螢還是月,成長起來,將來都是了不起的人物,可以配上我們的小胖!”


    看著小螢月現在的模樣,淩剛不由得笑了。想來絡螢月的姿色將來不會比淩動的母親差。不由得欣喜為自己的兒子說下一段好姻緣。


    隨著鄉裏鄉親都這麽叫小胖,淩剛夫婦也隨著叫著,而且還非常順口。


    “那我們家小胖呢?”


    淩動也有不凡之處,這不凡,顯然比螢月更加不凡。


    就在這時,淩剛家的門戶被踹開,一道黑影倏的劃過,根本看不清來人是誰。


    “誰!”淩剛大斥一聲,跳下高樓,追了出去,“你在家中守候孩子!”


    淩剛剛追出去,白清婉便是感覺情況不妙,似乎有大事情發生。娥眉皺起,分外的不安。


    此時太陽剛好全都露出地平線,柔和的陽光照在臉上,顯得如此的慵懶。


    白清婉匆忙為兩個孩子穿好衣服,便是抱著往外麵趕。然而一群黑衣人蜂擁而至,擋住了白清婉的去路。


    一群人單膝跪地,抱拳行大禮。


    “師姐,請隨我們迴師門!”


    雖然都蒙著麵,聽話語,看身姿能夠知曉,這一群人全都是女修。話語裏麵有著恭敬,也有著壓迫。一個個都修為不凡。


    “如果隻是你們來了,你們帶不走我!”白清婉話語中顯示著她的自信。


    “婉兒,還是和為師迴師門吧!”天空絕響,未曾蒙麵,可是聲音卻激蕩人心。


    話語隻聽在白清婉的耳中,可是卻讓西城沉睡的人們有著莫名的壓迫感。


    “師尊?”白清婉不由得脫口而出,顯然師尊的到來,讓她意料不到,“徒兒不孝,竟然驚動了您老人家!”


    師尊一直在閉關,沒想到這次竟然是師尊親自來了。


    “閑話少敘,我們到門內再議,為師會為你說情的!”


    天空中的話語有著淒涼,對於自己教授出來的弟子,被門內緝拿,心中難受。


    “還請師尊,放過我的一雙子女!”白清婉麵露難色,看著手中的兩個瓷娃娃,純純的母愛頓時升華在淚液中。這一次離去,不知道前途。


    聽到這個消息,遠處天空中的暗影也是變色。顯然對於白清婉的孩子,她並不知曉。


    沉默許久,還是無奈開口:“門主並沒有要求,我可網開一麵!”


    白清婉把兩個孩子放在地上,眼睛裏麵是無盡的柔情。


    “等著父親迴來!”白清婉溫柔的說道。


    淩動朦朧的睡意,早就驚醒。對於這樣的場麵他有著驚訝,可是並沒有被嚇哭,依舊的沉著。


    “母親,我和爸爸會接你迴來的!”


    自古離愁空餘恨,離愁別緒,最是讓人傷感,可是那些黑衣人並沒有被此出動,麵罩下麵的表情依舊冰冷。


    “師姐,我們走吧!”


    迴眸一望,所有離愁別緒全在其中,最終院子裏麵恢複到原本的平靜,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隻剩下兩個小孩子在那裏靜靜的注視遠空。


    不到半刻鍾的功夫,便是看到淩剛衝了進來,看到院子裏麵沒有白清婉的身影,更是驗證了心中的猜疑。


    “小胖,你母親呢?”


    “被母親的師尊帶走了!”


    淩剛臉上是洶湧的憤怒。手中長槍重重的杵在地上,引得整個瀟湘城震動,許久之後,這裏才平靜下來。


    平靜之後,院子裏麵再無一人。隻剩下兩鼎藥液,引得圍觀而來的人,一陣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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