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臉上難掩的悲痛,也隻好點點頭,把江遠抱迴了營帳。


    迴到營帳江宇將江遠放在了毯子之上,看著一臉癡呆的江遠,麵露愁容,感慨道:“本來想著帶我兒來碰碰運氣,看看是否有機會讓他可以感應靈力,不曾想竟然讓他遭遇此地劫難,真是苦了我兒。”


    站在江宇身旁的曹陽安慰道:“兄弟節哀,等明日我們前往那秘藏奪取其中寶物,說不定可以幫助江遠侄兒解決修煉的問題,到時候心病除去,他肯定能夠恢複神智。”


    江宇點了點頭說道:“希望如此吧。”


    曹陽道:“江遠侄兒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沒問題的。你也要振作起來,明日探索秘藏必定兇險無比,你要打起精神來。”


    曹陽在安慰了幾句江宇之後,便退出了帳篷,這江宇也是一位人傑,但是在他兒子身上傾注太多心血,每每遇到江遠的問題,江宇的注意力都被吸引。


    隻能希望明天的探險不會再有什麽變故出現才好啊。


    江宇感受到有數道視線正在注視著他們,心中也是怒火中燒,若不是江遠挺身而出,今晚恐怕他們這些人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雖然那中年男子說有什麽人是他們不敢惹的,但是那四個人喜怒無常,要是鐵了心要殺他們,他們這二十幾人不會撐過兩招。


    夜深,江遠還是呆坐於毯子之上,神色呆滯。


    江宇守在其身旁,此時已經沒有人盯著他們的帳篷,想來已經確定江遠是徹底癡呆了。江宇內心發笑,你們這些人真是愚蠢,我的兒子豈是你們口中的廢物,幾句話也想將我兒的道心擊碎,可笑!


    江宇也是忍不住讚歎他們父子倆的演技真是天衣無縫,竟然逃過了今晚的死局,果然兒子命不該絕,屬於江遠的路就要開啟了。


    江宇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說道:“行了兒子,已經沒有人監視我們了,不用裝了,今晚真是兇險無比,的虧你急中生智救下了我們大家。”


    無人應答,江遠依舊保持著坐姿,一臉癡呆,宛如真的成了傻子。


    見江遠不迴答,江宇坐了起來,對著江遠說道:“危險已經解除了,兒子,你不用在裝傻子了。臭小子,還在這兒給你老爹裝,是吧?”


    說完江宇把江遠一把撲倒,撓著江遠的胳肢窩,但是江遠沒有絲毫的反應。


    平日裏江遠最怕被人撓癢癢,但是如今卻沒有絲毫的動靜。


    江宇心中大感不妙,江遠似乎真的被人幾句話說破了道心。


    江宇低聲說道:“兒子,迴家我給你找最好的菜譜,咱們去帝都吃最好吃的菜,咱們不修煉了,咱們帶著你母親去江柔的學院參觀,爹帶你去遊離整個帝國,咱們不修煉了,我再也不逼你修煉了,就做你就好,是你就好......”


    江宇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他張著嘴卻發不出聲,他就這樣看著江遠,兩個人就這樣坐著。


    夜晚的風刮得帳篷沙沙作響,像是嬰兒的哭聲。


    此時在江遠的腦海裏,傳出鳳玄道人的聲音:“小遠,還需要繼續裝下去,即便你父親對你說什麽,你都必須繼續演下去,我感覺到那四個人並沒有走遠,他們還在暗處觀察你。”


    江遠發出心聲道:“鳳玄爺爺,剛才真是太過兇險了,這四個神秘人為什麽要來抓什麽天命之人,你們常說我是天命之人,我是他們說的天命之人嗎?”


    鳳玄解釋道:“你不必有心理負擔,他們要找的人應該是極具修煉天賦且沒有靈力之人,你的體內已經有靈力產生,自然不會是你。”


    “不過你仍需小心,就怕這些人寧怕錯殺一群,也不會放過一個!要是你現在露出馬腳,讓他們知道你是在裝傻,那你,你爹還有我都會遭殃。”


    “對不起,鳳玄爺爺,居然還牽扯到你了。”江遠抱歉地說道。


    “無礙,小遠,我既然寄宿在你的體內,自然是與你一體,這份因果理應由我們共同承受。”


    “鳳玄爺爺還是要感謝你替我擋下了那中年人地靈魂攻擊,可惡的家夥,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卻是個黑心的狗,假意諷刺我,實則裹挾著靈魂力量要將我的靈魂擊碎把我變成傻子。”


    鳳玄道人道:“這群人都是心狠手辣,道貌岸然的瘋子。”


    “不過你屬實聰明,居然將計就計,假裝已經被重擊靈魂變成了傻子,成功將其騙過,但是看來那人也不是那麽容易就相信你的演技,他們還在暗處監視著你,看看你是否真的已經傻了。”


    雖然老爹正抱著自己深情地期望自己能夠安然無恙,但是江遠必須忍住,接下來是對他心性的考驗,也是關乎他們性命的時刻。


    沉默片刻,江宇抱著江遠再次哀嚎起來,江遠的內心正在抵抗著老爹的魔音,由要裝成一個癡呆,默默忍受著這一切,他的內心痛苦不堪。


    江遠的內心忍不住吐槽到:“老爹,求放過!”


    在森林的某處,中年人等人借助靈魂力量正在注視著江遠父子的一舉一動,看到江宇對著江遠說著感人的話,而江遠宛如木雕不為所動。中年人內心更加疑惑:“難道這小子真的不是天命之人?”


    那個名叫寧傑的青年忍不住問道:“師傅,咱們為什麽不直接殺了他們,無論那個孩子是否是天命之人,隻要將他殺了不就永絕後患了嗎?”


    中年人說道:“徒兒,所謂天命之人是殺不死的,隻有找到天命之人將其囚禁起來才能真正永絕後患。”


    “而且我懷疑那少年有問題,如此古怪的體質,為師從來沒有見過,說不定他就是我們要找之人。”


    寧傑的腦子有些轉不過來彎,既然如此你把他抓迴去讓門主自己查看不就行了嗎,何必大半夜藏在暗處觀察那種螻蟻。


    中年人似乎看透了寧傑的心思出聲解釋道:“我在那群人中感應到那個老東西的氣息,想必是他留下某種感應之物,若是惹出那個老東西來,即便是我也難逃其手掌。”


    寧傑知道師傅說的是誰,能讓心氣高傲的師傅也說出這種話,那個人的實力確實太可怕了。


    據門中人傳言,門內高手前去圍殺那個人,將近三十個靈空境與五個靈域境的強大陣容,結果全部隕落,那人瀟灑離去,真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實力真是強到令人難以望其項背。


    雖然是敵人,但是不影響寧傑崇拜他,強者為尊,實力至上,這種強者是寧傑的目標,他期待著有一天能夠砍下著那個人的頭顱。


    不知不覺,天快亮了,江遠演了一晚上的傻子,中年人看了一個晚上,終於在天剛破曉之時,中年人已經肯定江遠確實變成了傻子。


    即便他就是目標之人也已經變成了一個傻子,一個沒有實力且無法修煉的天命之人已經沒有任何威脅了。


    寧傑站起了身,活動了一下筋骨,盯了那個廢物螻蟻一晚,可給他累壞了,日後若是有機會遇到那個螻蟻一定要讓他生不如死。


    隨後中年人借助空間符籙離開了此地,生怕被鳳玄道人發現。


    “好了,那群人已經離開了,小遠你不用在裝了。”江遠的腦海裏響起鳳玄的聲音。


    聽到終於不用在偽裝下去了,江遠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躺在了地上。昨晚真是考驗他的忍耐程度,甚至裝傻充愣都還可以接受。


    但是老爹昨晚抱著自己哀嚎了一個晚上,無時無刻都在摧殘著江遠的內心,險些讓他破防。


    現在終於不用在裝了,江遠躺在地上狠狠地吐了口氣,感歎道好累啊,等他實力提升上去一定要讓那四個怪人好看!


    江宇看著躺在地上的江遠,以為兒子已經不行了,又將江遠一把抱起,準備哀嚎。江遠見狀一把將父親的嘴堵住,出聲道:“老爹,喊了一個晚上了歇會吧,你不累嗎?”


    江宇看著對自己一臉嫌棄的江遠,他明白那個機智勇敢的兒子又迴來了,還不等江遠再多說什麽,將江遠一把抱住,感受著江遠的體溫和那少年人身上的清香。


    江遠感受到父親的身軀微微顫抖著,一晚的疲倦煙消雲散,也伸出手抱住了父親,那是血脈深處的羈絆,是至親生怕失去自己的緊張。


    這是江遠第一次感受到父親的恐懼,即便是昨晚麵對那些實力遠強於他們的人,父親也沒有絲毫的膽怯。


    江遠出聲說道:“老爹,這麽不相信你兒子啊,我怎麽可能被幾句輕飄飄的話就擊潰道心嘛。隻是擔心那些人殺個迴馬槍,所以我就裝的久了點,你昨晚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


    江宇老臉一紅,硬氣地說道:“老子那麽擔心你,你還欺騙我的感情!臭小子,是不是屁股癢了?”


    江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掙脫江宇地懷抱跳了起來,道:“老爹你都這麽大人了,還要欺負我,我要迴去告訴娘。”


    “臭小子,還敢告狀,等會去看我怎麽收拾你!”


    “不跟你玩了,老爹,出去吃飯吧,我都餓了。”


    “好,出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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