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時間悄然過去,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的時候,門口就傳來了聲音。


    “幾位大師,可以走了。”


    我伸了一個懶腰,看著床外。一輛拉豬的拖拉機停在外麵,這才麻溜的站起身來。穿好了衣服之後,我們出了屋子。


    看著拉豬的拖拉機,賈村長走了出來,對著我們說道:“幾位道長,還滿意吧。你們來的還真是時候,村裏剛好要把豬送到縣城統一出售。”


    我點點頭,說:“滿意滿意。”


    心裏卻已經罵娘了,我們辦這麽多事情。起初以為是專門安排一輛拖拉機送我們去縣城,現在倒好。居然是去賣豬的,捎我們一程。這還是說好聽的,要是說難聽點。這是去賣豬啊,還是賣我們啊。


    但也沒有辦法,好歹拖拉機也是車啊。不用我們走路,隻能蹲在了貨鬥裏麵,和幾頭大肥豬待在一起。


    雖說肥豬已經被綁了豬蹄子,但那一雙眼睛一直盯著我們。


    好像在說:“看,這有三個蠢蛋,居然和我們蹲在一起。”


    忍耐了幾個小時,拖拉機才慢悠悠的到了縣城當中。看著周圍來來往往的人,不時鳴笛的小汽車。我知道,我們已經到縣城了。


    這充滿人類社會的氣息,就是如此的熟悉。就連那汽車尾氣,都讓人產生親切感。


    開拖拉機的人,對著我們說:“幾位大師,縣城已經到了。沿著這條路,向前麵走幾百米,就是客運站。我要去賣豬了,拜拜。”


    說完,拖拉機又轟隆轟隆的離開了。吵著我們直痛,拖拉機離開好一會後,我才迴過神來。


    對著一旁的王思純,問道:“剛才他說客運站在什麽地方?”


    王思純指著方向,說:“好像是沿著這條路走幾千米就到了。”


    林老笑嗬嗬的說:“你們兩個耳朵怎麽聽得,他明明說的是沿著這條路走幾百米就到了。”


    我搖了搖手,說道:“你們都聽岔了,他說的是沿著這條路走幾百米。”


    我們三人分別指出了三條不同的路,這下子有點尷尬。但再看周圍,拖拉機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這還上那裏找去,壓根就尋不到了。


    沒辦法,隻能逮著一個大嬸,問道:“大嬸,客運站怎麽走?”


    大嬸捏著鼻子,說:“弄啥呢,弄啥呢,這麽醜。”


    我這才聞了一下自己身子,剛才一直蹲在肥豬旁邊,身上也有了豬糞的味道。尷尬的笑了笑,說:“大嬸,我們真的很急,你能告訴我們客運站怎麽走嘛。你說了,我們立馬離你遠遠的。你要是不知道,我們就一直跟著你。”


    大嬸指了一個和我們三個截然不同的方向,說:“走三四百米就到了。”


    我看著過去,說:“那走吧。”


    我們三人順著大嬸指的方向走了過去,但還沒有走幾步。就在街邊遇見一個算命攤子,隻見這個人穿著一身黑大褂,頭上頂著一個小圓帽,戴著一副圓形的小黑眼鏡。尤其是嘴巴下,那一撮小胡子,活脫脫的江湖騙子造型。


    而此時在她的攤位前,有一個婦人略帶哭腔的說道:“大師,大師,你可得救救我兒子。”


    我頓時就來了興趣,反正都已經出來這麽久了,也不急這一會,到了算命先生攤位旁邊。


    算命先生也沒有拒絕,一來可以給他的攤位增加人氣,二來他也不好趕我們走。婦人也沒有在意,畢竟她說了事情之後,多幾個人參考,有益無害嘛。


    算命先生說:“你先別急,有我在什麽問題都沒有,你說說你兒子是怎麽迴事。”


    婦人用紙巾擦了擦眼淚,說:“事情是這樣的,我家那毛孩子今年六歲。前兩天和同村的幾個娃去河裏逮魚,冬天河水涼,就出了意外。去的孩子都淹死在河裏,就我娃救上來後還有唿吸。但不知道怎麽了,雖然有唿吸,就是醒不了。去醫院裏麵檢查,成了植物人。但村裏老人說,一連淹死幾個娃,你家娃雖然幸免於難,但八成碰上什麽東西了。我連夜從村裏到了縣城,就是來找人。”


    街上來了一個賣糖葫蘆的,我叫了一聲:“來三串糖葫蘆。”


    給王思純,林老一人一串,我自己還吃著一串,繼續聽著。


    婦人說完之後,哭道:“大師,你得救救我娃。他才這麽小,還是我家唯一的獨娃,沒了他我們怎麽活下去啊。”


    算命先生推了推自己黑色眼鏡,說:“先別急,容我算算。”


    我們在一邊等待著,過了幾分鍾。算命先生開口說道:“大兇啊,實在是大兇。”


    婦人一聽,頓時急了,問道:“怎麽了?”


    算命先生繼續盤算著手指頭,沒有說話,繼續盤算著手指頭。


    過了幾分鍾,才說道:“我剛才起了一卦,算到了你家孩子的命,非常的兇險!”


    婦人急忙問道:“那該怎麽辦?”


    算命先生伸出了手,說:“我雖然很想告訴你,但我畢竟是靠這方麵吃飯的,所以……”


    婦人立馬拿錢出來,我一看,好家夥,似乎還給了很多,不少於五百。


    林老小聲琢磨道:“這家夥就是一個騙子,他剛才第一次說大兇的時候,什麽都沒有說。然後又過了幾分鍾,才說出了結果。中間那幾分鍾,就是讓婦人胡思亂想的,隻要她一想,心裏就害怕,算命先生的騙局也就成功了大半。”


    聽林來這麽一分析,似乎是這麽迴事。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咋可不能讓他招搖撞騙,損壞了修道人的名聲不說,害了這一家子可就麻煩了。


    我給王思純使了使眼色,王思純心領神會。裝作是附近路過的人,到了算命攤位前。把婦人伸出去遞錢的手拿了迴來,說:“這位大姐,你可別被他騙了。這家夥就是一個騙子,前些日子我找他算命。我先是給了一千塊錢,算出我又大災將至。然後又給樂五千塊錢化解這場危機,但迴去之後。還是和往常一樣沒有任何區別,就在昨日我還受傷了。”


    說完,王思純亮出了身上的繃帶。


    算命先生一愣,對著王思純問答:“你是誰啊,我可不認識你。”


    王思純轉身,對著算命先生說:“你當然不認識我,騙了我還認識我,這才奇了怪了。不管怎麽說,我今天就要拿你去報案。”


    算命先生一聽,算命攤都不要了。撒開腳丫子就跑,邊跑還邊說:“好漢饒命,我上有老下有小,就靠我這一張嘴養活啊。我這要是進去了,就完了。”


    說完,算命先生已經消失在人海中。隻剩下孤零零的算命攤,但這也坐實了那個家夥就是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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