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聞言,震驚的看著江月沉。


    “太子?你和太子什麽關係?”


    江月沉迴答的坦然:“貧僧自入宮後,一心為陛下效命,太子殿下作為他日的國君,自然也是貧僧需要效命之人。”


    “混賬!朕還沒死呢!”皇帝怒火中燒,可渾身上下仿佛被蟲蟻啃噬著,痛苦難耐。


    江月沉冷冷道:“陛下快去寫吧,貧僧好給您去拿藥!”


    “朕寫,朕這就去寫!”


    皇帝咬牙切齒,狼狽的來到書案前,顫抖著寫下聖旨,無比屈辱的蓋上了玉璽:“江高僧,這下可以給朕藥了吧?”


    江月沉接過聖旨,去取了藥來:“如今宮中都是太子殿下的心腹,陛下最好別幻想清醒後便能做什麽。”


    陛下服過藥後,江月沉冷著臉離開了,禦書房隻剩下皇帝一人,無力的坐在了軟凳上。


    此時皇帝的意識格外清明,腦中不由得思索許多事。


    從他在嘉貴妃宮中出事開始,到最後這事莫名其妙落在了皇後母子身上。


    還有那日,他病危之際,嘉貴妃為何說不出話來了……


    這一樁樁一件件,令皇帝有些毛骨悚然。


    “李公公!”


    守在外麵的李公公連忙跑了進來:“奴才在,陛下有何吩咐?”


    “太子在宮裏麽?”


    “迴陛下的話,太子殿下剛去看了嘉貴妃,說嘉貴妃娘娘近日情緒激動,怕衝撞了您,命人嚴加看守了起來,正準備出宮。”


    皇帝閉了閉眼,看樣子如今一切都在宋珧掌握之中了……


    “陛下要見娘娘麽?老奴去通傳。”


    “等等。”


    皇帝強壓下心頭的怒火,此時還不能打草驚蛇,好在他還沒死,若宋珧真有反心,哪怕他死了,也絕不能將皇位留給這個不忠不孝的逆子!


    -


    江月沉剛離開禦書房,便被宋珧身邊的人叫到了東宮。


    宋珧負手立在窗前,江月沉剛走進殿中,宋珧突然迴過頭,一腳將江月沉踹到在地。


    “你在搞什麽鬼?!”宋珧冷冷出聲,聲音中是壓抑不住的怒意。


    父皇眼見要死了,他又研究出什麽勞什子仙丹,讓父皇多活一陣子就算了,這不是憑白惹人懷疑麽。


    江月沉起身,拂去身上的塵土,輕笑道:“殿下稍安勿躁,陛下若是就這麽病懨懨的死了,沒立下聖旨,待陛下西去後,你若是除掉了皇後大殿下等人,難免不會惹人懷疑,名不正言不順,就這麽幾日,您還等不起麽?”


    宋珧冷冷看著江月沉,眸色陰翳:“江月沉,你最好不要同本宮耍心眼,否則,你背後的山門也別想要了!若事情敗露,本宮頂多背負罵名,如今朝中大多數人都站在本宮這邊,本宮也未必奪不來這皇位。而你,私自給父皇下毒,你背後的勢力也脫不了幹係!”


    “貧僧省得。”


    江月沉不冷不熱的態度令宋珧越發嫌惡了起來,不過是個居心叵測的和尚罷了,惺惺作態裝出一副清高模樣來給誰看。


    宋珧始終想不通,江月沉明明屈居人下,卻仿佛他才是主人一般,態度永遠不卑不亢,卻又挑不出任何錯處,如此,倒顯得他沉不住氣了。


    宋珧道:“本宮且暫時信你一次,你記住,你如今不過是本宮的一條狗罷了,若是再敢擅自行動,休怪本宮對你不客氣! ”說罷,拂袖而去。


    江月沉唇畔浮現出一抹苦笑,剛出了東宮的門,宮人來道:“江高僧,舒丞相府中命人送來拜帖,說後日遷移府宅,府上設宴,請您前去。”


    江月沉一愣,他和舒青珩並不熟,論身份,他也並非朝中達官顯貴,舒相設宴邀請他做什麽?


    江月沉突然想起,阿蘅同舒塵貌似是青梅竹馬長大的,當年孤身一人入京,也是為了尋找舒塵。


    如今舒相也算死裏逃生,他們二人想來私下裏已經見過麵了,難道,是阿蘅要他邀請自己的?


    思及此,江月沉心下莫名有些激動了起來。


    -


    舒塵遷移府宅當日,喊去了陸蘅,舒家人先小聚了一番。


    舒寡婦有些遺憾的看著舒塵和陸蘅,多好的兩個孩子啊,當年在村子裏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可惜,他們家阿塵沒這個福分,如今做了丞相有什麽用,阿蘅已經是別人的妻了。


    在舒塵的新府宅吃過晚飯後,陸蘅便打道迴府了,舒塵送她走後,陳大夫突然叫住了他:“大人,我有些話和你說。”


    舒塵一愣:“您還是叫我阿塵就好了。”


    這些年來他和陳大夫之間關係說不上多親近,平時陳大夫更是極少主動找他說話,不過看在舒寡婦嫁給他後,日子過的不錯,尤其是他不在的這些年,舒塵打從心底感激陳大夫,如今盡管已經做了丞相,對陳大夫仍舊敬重。


    陳大夫有些拘謹的道:“咱們爺倆嘮嘮,別讓你娘聽到。”


    舒塵失笑:“好。”


    舒寡婦聞言,忍不住笑道:“你們爺倆有什麽秘密還瞞著我,我迴屋就是!”


    舒寡婦帶著下人退下後,陳大夫開門見山道:“小九,不對,她如今叫陸蘅是吧,陸蘅已經是旁人的妻了。”


    舒塵聞言,仍舊笑著,隻是那笑意卻未達眼底:“我知。”


    陳大夫重重歎了口氣:“你……唉,你還是死了那條心吧!”


    陳大夫自認雖然隻是一介鄉野村夫,可畢竟也是個男人,還是個過來人,舒塵看陸蘅的眼神是掩飾不住的。


    舒塵聞言也不惱,冷冷道:“您當初不也沒放棄娘麽。”


    “那能一樣麽?你父親當年因為意外去世了,我和你娘這才……”一把年紀提及感情之事,陳大夫麵上浮現出一抹羞窘:“可是陸蘅如今和謝將軍夫妻恩愛,你總不能搶人家的啊……唉,我也不懂什麽大道理,但你是個明白事理的孩子,別最後鬧得誰都下不來台,對阿蘅也沒好處。”


    “搶?”舒塵唇角的笑意瞬間掛不住了:“當年小九是我的妻!若是沒有李大牛那件事,我們如今孩子怕是都能打醬油了,雖然我和她沒成親成功,可我們二人青梅竹馬,互相幫扶著長大,是謝忱搶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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