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是瘋狂的源頭!


    聖女情願與我共歸於盡,也不願意放我離開尋找一線生機,可能就是她對師父的仇恨太深。在生死關頭我也不欲與她爭辯了,仇恨已經蒙蔽了聖女的心靈,她的心中如今隻剩下瘋狂。與其花費時間理論,來求極其微小的生存可能,還不如先救了神秘女子再說。於是我連忙問聖女,能否放過神秘女子,放她自己逃命去?


    聖女萎靡的倚在白蛇的身子上,輕笑道:“你到現在還念著她,她有那麽迷人麽?”


    我微微一笑,小聲的說道:“或許迷人吧!如今我們都要死了,是因我們有恩怨在身,可是她卻是無辜的人,何必讓她陪著我們一起死呢?冤有頭、債有主,你與我們師徒二人的仇恨,如今就讓我給你做陪葬。但這一切與她毫無關係,你何必讓她也白白喪命呢?”


    “嗬嗬!”聖女輕笑兩聲,神情清冷的言道:“怎麽會是白白喪命?你不是很喜歡她嗎?她死了你應該很傷心吧,你若是傷心、痛苦,我心中還能消解不少恨呢。”


    “你……”麵對恨深似海的聖女,我一時氣急吼道:“你不遵守承諾,先前你答應過我會放了她的,隻要我配合你。”


    聖女將頭一揚,輕聲言道:“我確實說過這話,可現在我又改變主意了,難道你不知道改變主意是女人的特權麽?再說當時要你配合迴答我的問題,但你師父竟然對你和我種下了血魂連命**,使我現在被你連累一起死,你說我為什麽還要遵守約定。”


    聞得聖女此言,我自感覺有些連累她了,也不好指責她毀約了。默然了半餉,才出聲言道:“聖女!師父對你和我種下血魂連命之法,隻是想保護我不被你們殺掉。但誰也沒有料到我身上的詛咒會這時候發作,最終連累了你的性命。此事隻是個意外,你心中也應明白,但那個女孩的性命如今就握在你手中,隻要你肯就能夠讓她活下來的。你就當發個慈悲心,放了她好麽?”


    “我發慈悲放了她!”聖女冷冷笑道:“可誰又會發慈悲放過我呢?誰又曾發慈悲放過我姑婆呢?”


    聖女連聲反問我,我卻無法迴答!因為我不清楚她姑婆到底是怎麽一迴事,隻猜測出她姑婆應該是師父和明仙人口中的冬兒,而且死的貌似與師父有些關係。但是具體的事情,我一無所知,也不好怎麽接茬說話。


    而聖女反問過後,言語稍微頓了頓,也沒有等我的迴答,便又接著說道:“況且如今我想放了她,也是不可能的了。”


    “為什麽?”聽聖女這麽一說,我連忙詢問道:“為什麽不可能放了她?”


    聖女輕瞟了我一眼,冷冷的說道:“先前你詛咒發作時我也有感應,故渾身萎靡不振。卻恰巧這時外麵來了個和尚尋仇,接連打傷了好幾人,我無法隻好派素素前去應對,結果卻被打成了重傷。黑麵前來報告你找我後,便也出去應對和尚的攻擊去了,由素素迴來保護我從暗道離開。而在路過關押那個女孩的房間時,素素不小心掃塌了她的房間,她應該被困在裏麵了,我想放了她也放不了了。”


    “怎麽會這樣?”我不敢相信的反問道:“你為什麽不早點放了她?”


    “像你所說的,這也是一個意外!”聖女輕聲言道:“再說放不放?什麽時候放?都得看我的心情,我心中高興就會放,不高興留她在這裏多住幾天,有什麽不可以?你覺得你有什麽資格,對我指手畫腳麽?”


    呃!被聖女嗆的我沒話說,我確實沒有本錢指使聖女行事,因為我本身還是一個俘虜。解救神秘女子的事情,我也隻能求著聖女去辦。但現在神秘女子被困地牢,更意外遭到地牢塌陷之災、生死未卜。想到此處我難免有些心傷,頹然的垂下了頭沉默著。


    而這時聖女卻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看你傷心的模樣,還真是挺解恨的呢!”


    我聞言抬起了頭,看著毫不顧忌形象的聖女,抱著一絲希望說道:“你剛才是騙我的對不對?你隻想看我傷心難過,其實她所處的地牢根本沒有塌陷對不對?”剛才我心中憂慮重,並沒有深究聖女言語的真實性。現在想想,若真是地牢有塌陷,那麽我這邊也不可能聽不見絲毫的動靜啊!


    我正希翼的望著聖女,渴望她能告訴我,神秘女子還安然無恙。聖女輕輕動了動嘴唇,剛想要說話之時,地牢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轉頭過去隻見黑衣人狼狽不堪的跑了過來,對聖女狂唿道:“聖女,您快走啊!那個和尚太厲害,老二已經被他給打成重傷,生死不知,現在追著我下來了。你快先走,我接著去擋他一陣子。”


    說著黑衣人又開始往外衝過去,準備攔住他口中所說的和尚,給聖女創造逃命的機會。而聖女卻叫住了他說道:“黑麵,你不用去了,我已經決定要啟動機關,徹底的摧毀這裏。到時候叫那個和尚有來無迴,也算為老二報仇。”


    “可是……”黑衣人還想說什麽,卻被聖女揮手打斷了,她說道:“沒有什麽好可是的,我已經決定了。”


    “那這小子怎麽辦?”黑衣人指了指我說道:“他現在關係到聖女您的性命,暫時還不可以死的。”


    聖女冷冷言道:“河水倒灌,那時候誰也逃不脫。反正他身上中了明叔叔的蛇靈詛咒,現在誰也救不了他,是個必死之人,也不用白費力氣帶他出去了。”


    黑衣人聞言連忙問道:“那聖女您怎麽辦?您可是種了血魂連命**,跟著小子的性命連在了一起,他若是死了您可就危險了。”


    “生死有命!”聖女輕輕歎了一句,轉頭對黑衣人說道:“黑麵,你先從暗道裏離開吧!不然等我啟動機關,河水倒灌了進來,你想走可就有些晚了!”


    黑衣人搖了搖頭,說道:“聖女還是讓白蛇帶著您和這小子一起離開,我留在這裏啟動機關!”


    “別說廢話了,要你先離開你就先離開,難道我說的話不管用了麽?”聖女柳眉一橫,清冷的言道。


    黑衣人聞言還是不為所動,而這時地牢外逐漸傳來一陣念經的聲音,那和尚追過來了。黑衣人則說了一句話“主亡臣先死”,便當先一步跨出地牢,直尋外麵而去。我猜測他應該是去阻攔和尚去了,不管怎麽樣,為聖女爭取一點逃命時間。


    聖女見如此也未過多阻攔,轉身拉開了機關暗門,開始啟動地下機關。隻聽見“轟轟”兩聲過後,河水猛烈撞擊的聲音開始清晰的傳來,聖女則馬上馭使著白蛇馱起她,遊躥到了我的身邊。


    “五、四、三……”聖女在我身邊輕數著時間,伴隨著“轟、轟”的幾下衝撞之聲,地牢的機關暗門瞬間被河水衝垮了。河水一下子就洶湧到了地牢裏麵,猛的衝擊到了我身上,我隻感覺如同被一輛火車給撞了一般,腹腔內一陣火辣辣的疼痛,痛唿之下我還連著嗆了幾口冰涼的河水。平複下來我努力的憋住了唿吸,死也要堅持多活一刻。


    河水源源不斷的洶湧進來,除了激流的水聲外我已經聽不見任何的聲音了,也看不見任何的東西。先前在我身邊的聖女,此刻也不知道被水流衝到什麽地方了,我因為被綁在了柱子上,所以一時還沒有被河水給衝走。


    但在河水的數次衝擊下,用來綁住我的柱子已經開始搖搖晃晃,我明顯的感覺到柱子快要被出去了。終在我想到如此的時候,綁住我的柱子被河水衝了起來,我隻感覺身體一輕,隨後就一陣天旋地轉,不知道往哪裏飄流去了。


    然而下一刻我身體猛的一沉,我已感覺到撞在了一麵牆壁之上,劇烈的撞擊差點讓我憋住的氣全吐了出來。隨後我又被河水衝到了別處,我因為手腳都不能動彈,根本無法維持自己的身形,隻能隨波逐流到處翻騰。整個過程之中,不斷有土塊、泥沙、木頭等雜物衝擊到我的身上,我也毫無辦法。命不由己,我隻能多挨一刻是一刻。


    而此時距離河水洶湧到地牢裏麵,已經過了不短的時間了,我憋住的氣息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體內缺氧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了。但我還在勉強支撐著,勉強保持著清醒的狀態,畢竟昏迷過去可沒有誰會救我,而活著說不定能等到救援。先前那個和尚已經來到地下了,若是僥幸衝到他身邊,他或許能順便救我一命嘛!


    正如此想著,身體隨暗流的翻騰間,陡然又撞到一個物體上了。與此同時我身體突然一緊,就被一個柔軟的物體纏住了。這是白蛇?我明顯的感覺到這是白蛇的尾巴,在我的身上纏了兩圈。


    但由於白蛇纏的比較用力,我被迫的吐出一口氣,就再也憋不住氣了。猛的嗆了幾口河水過後,我直接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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