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周前輩像查戶口般,盤問了一番的黃傑,此刻更是萬分無語,也不知該如何是好。看向了陷入莫名興奮中的周前輩,弱弱問道:“前輩,我們可以走了麽?”


    周前輩滿麵含笑,輕輕搖頭說:“莫急!莫急!”


    額!黃傑聞言一滯,疑惑的問道:“前輩還有何事要問?”


    周前輩低下頭捋了把胡子,思索了片刻,方才柔聲問道:“小夥子,你可有父母?”


    “啥?”黃傑猛的甩頭,驚疑了一聲,顯然懷疑是不是自己耳朵聽錯了。這人生在世,都是父精母血孕育而成,誰人能沒有父母呢?難不成真的有人,如同孫猴子一樣,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此刻黃傑怔住無語,而古裝蘇顏卻惱怒的對周前輩說道:“你這道士,卻是好沒道理,問出這般奇怪的言語,誰人能無父無母?再說你問東問西,皆詢問人家的家事,又與你有何幹係,難不成你還欲攀一門親不成?”


    聽聞古裝蘇顏的言語不客氣,周前輩卻也沒有惱怒,且還輕笑言道:“我還就是想要攀親認故,你又有何話說?”


    說完,他便不理會古裝蘇顏,轉頭急切的對著黃傑解釋道:“小夥子,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想問問你父母可還在世?”


    額!周前輩這解釋算是廢了,哪有不熟悉之人,問人家父母還在世與否的?這般貿然之言,隻怕容易引起人的反感。


    果然!黃傑聞言臉色也沉了下來,語氣有些不善的說道:“前輩問此話,是何用意?”


    聽出黃傑的不快,周前輩連忙又解釋道:“小夥子,你不要誤會!先前見你所持有令旗,乃怒目金剛黃忠之法器,而他乃是我的舊識,而你既是他的後人,我才多問於你。”


    黃傑聞此麵色方才好看一些,沉默了片刻後疑惑的問道:“前輩是否是認錯了,我爺爺業已不入堂口多年,況且我也從未聽爺爺提及過金剛之名號,他老人家應該隻是一個普通的出馬弟子。前輩所言故人,或許隻是同名罷了。”


    周前輩搖頭反問道:“難道清水堂有第二個護法王黃忠不成,難道他的法旗也有第二麵不成?你身上的法旗,書有護法王黃忠之名號,你可以打開來看看reads();。若法旗不是你爺爺所有,他又從何得來。要知道出馬弟子法旗,乃是弟子性命相交之物,不會輕易傳給外人。”


    黃傑展開旗子,上果然有護法王之位、黃忠之名號,這才信了幾分。語氣也軟了下來說道:“或許如前輩所言,但爺爺並未提及,我也不甚清楚他老人家的往事。”


    周前輩緩緩歎道:“孩子!你父親是否名叫黃天成,而你母親則名為周依依?”


    “您是如何得知?”黃傑驚疑的問了一句,滿臉不可置信的說道:“難道您老也認識我父母不成?”


    我也疑惑的緊,周前輩果真與黃傑有舊麽?


    看向周前輩時,他苦笑片刻,歎道:“我又如何會不認識呢?你父親黃天成是我女婿,而你母親周依依卻為我親生女兒,而你則是我未曾得見的外孫。”


    “什麽?”聽聞周前輩拋出這個消息,不止黃傑震住了,屋內其他人也被震驚的無法言語。黃傑是周前輩的外孫?這可真夠意外的,難怪先前周前輩查戶口般,詢問了黃傑許多的家事。原來攀親認故,卻是在這裏。


    而黃傑震撼在這個消息裏,久久都不能迴神,過了半餉後方才言語顫抖的問道:“您是我外公?”


    周前輩沉沉點頭,看著黃傑認真的說道:“確實如此!當年我與黃忠乃是舊識,其後因你父母結合,便成了親家。隻是在二十二年前,你父母雙雙發生變故,黃忠無顏見我,方才斷了聯係。當年你母親懷有身孕,卻仍與你父親入一禁地探險,結果不久傳出了他倆的噩耗,我還以為你未及出生呢。若照依依的孩子年齡來算,如今應該二十有二了,是吧?”


    黃傑遲疑了片刻,點頭說道:“我今年確實二十二了,但是……”


    “沒什麽好但是的!”周前輩大手一揮,打斷黃傑的話後,篤定的言道:“你一定是我外孫,此事毋容置疑。”隨後他又恨恨的罵道:“哼!黃忠你個死瘋子,倒是隱瞞的我好苦,等我再見到你時,必定用天雷劈了你。”


    額!被周前輩霸氣言語所鎮,此刻的黃傑有些不知所措,隻弱弱的叫了聲:“前輩!”


    周前輩虎目一瞪,責怪道:“你這孩子,還叫我前輩,你應該叫我外公!”說似責怪,但是他望著黃傑的眼中,滿是慈愛之意,全無責怪之情。


    黃傑呐呐半餉,卻是難以將外公叫出口。周前輩見此隻得歎了口氣,柔聲說道:“孩子,你若不信,可向你爺爺求證。我都一把年紀了,在此事上哄騙你有何益處。”


    這也確實,周前輩一直修道穩重,不會無聊到胡亂認親的地步。


    黃傑想了想取出手機,準備聯係他爺爺,然後屋內周遭陰氣、道氣凝沉,通訊信號不是很穩定。待到周前輩掃清了屋內氣勢,也收斂了自身氣息,黃傑方才撥通了電話。過了一陣後,電話裏傳來一個硬朗的聲音。


    “小傑,這麽晚打電話給爺爺,是不是想爺爺了!”


    “爺爺!”黃傑喊了一聲後,卻是梗咽了起來。對麵的老人明顯慌了,連忙問怎麽了,是不是在學校發生什麽事了?


    黃傑梗咽了片刻,強鎮下情緒說無事,然後說道:“爺爺!我在學校這邊遇見一位前輩,看了您給我的法旗後,說起您是清水堂的金剛護法。是麽?”


    電話那頭聽聞此言後,急忙問道:“是誰?小傑,你自身沒有事吧?”


    黃傑連忙迴答道:“我沒有事reads();!他說與您是舊識,還能說出我父親母親的名字,並且他還說我說他的外孫。這些都是真的麽,您為什麽從來沒有跟我提過此事?”


    “是誰說的?”電話那頭沉聲問道。


    黃傑抬頭看向了周前輩,而此刻周前輩上前,怒聲答道:“哼!黃瘋子,就是我說的。我周淩波可有說錯,你倒是藏的深,此事竟然不告知與我。若不是我意外發現,我豈不是要白白失去一個外孫。”


    聽到周前輩的答話,電話那頭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中。過了片刻後,方才傳來一聲歎息,聲音低沉的說道:“周兄,天成與依依之事發生後,我還有何麵目見你。況且隱瞞下小傑的身世,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周前輩聞言更是惱怒,氣急反笑道:“好個不得已而為之,難道連我這個做他外公的,也要隱瞞著麽?我倒要聽聽,你有什麽苦衷,要隱瞞此事。”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緩聲說道:“周兄暫且消氣,此事電話裏也不便詳談,這幾日我必登門負荊請罪,到時再與你訴說詳情。”


    周前輩默然思索了片刻,才沉聲說道:“那好,此事咱們暫且先不談。現在我隻問你,天成與依依到底怎麽樣了,你當時為何要說他們都已雙雙離世了?”


    電話那頭聞言歎了一聲,隨後答道:“天成和依依離世的消息,乃是由天成身上的仙家帶迴來,當時仙家從禁地逃迴來後,已經是奄奄一息,說完此事隨之也命喪黃泉了。”


    周前輩連忙問道:“那小傑這孩子呢,他如何得以存活下來。”


    電話那頭語頓片刻,才緩緩說道:“他乃狐王送子,此事有些隱情,等你我見麵再詳談!”


    “好!那我便等著你!”周前輩這時也消了些氣,語氣緩和了不少。


    說完此事後,周前輩也沒有再言語。黃傑接著與他爺爺嘮了會兒磕,證實了周前輩是他外公這一事實。


    掛完了電話,黃傑杵在原地愣神著。周前輩輕輕的喚了他幾聲後,他方才反應過來,說道:“前輩!額!外…公,我想先迴去冷靜一下,畢竟以前我除了爺爺,也沒有過其他的親人。”


    周前輩也隻此事發生的突然,黃傑或許需要一點時間,來完全接受這件事情。也需要時間,來接受他這個外公,感情總是需要慢慢培養的。歎了口氣後,周前輩理了理心中思緒,衝著黃傑慈愛的笑了笑,柔聲說道:“無事,你先迴學校。這段時間我都會在此地,你可以常過來看看我這個外公。”


    黃傑應下了,隨後便欲隨同蘇顏離開。這時周前輩又喚道:“小傑,你等一等!”


    黃傑疑惑的轉過了頭,看著周前輩問道:“怎麽了?外…公,您還有什麽事?”


    周前輩從頸間取下了一條玉墜,快步走到黃傑身邊,掛在黃傑的脖子上說道:“人鬼終殊途,卻是不宜久處。外公知道你心善,想要幫助朋友,所以就不多言勸阻你了。你戴著這塊玉佩,能為你擋住陰氣侵體,是護你平安之物,切莫取了下來。”


    嗯!黃傑重重點了點頭,乖巧的道了聲謝,轉身行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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