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江蒼思索的時候。


    那邊接電話的棋友倒是語氣恭敬,臉上笑容有點苦澀,聽到了電話中的孫總會長客氣兩句之後,直接說,‘把江蒼交出來。’


    一時間,棋友看了看正在亭中好似思考的江蒼,這事怎麽說?


    孫會長怎麽知道江蒼在他這裏?


    還是故意詐自己的?


    如今先拿最壞的結果,真的確定來說。


    孫會長明確江蒼在他這,讓他交出江蒼。


    那自己是把江蒼賣了,還是仗義不賣?


    棋友心裏盤算了幾息,利益來迴掰掰算算,迴想起來,論關係,他和江蒼隻是棋友,撐死還算是好友,沒有太大的關聯。


    可孫會長卻是真正的大人物,能影響到他的日常生活!


    尤其更重要的事情是他知道長合公路與意城所有事的起源,都是自己的‘好友’江蒼造成的。


    那這個事情隻要接,就代表著他和整個練氣士公會結仇了!


    孰輕孰重,傻子都能明白。


    而電話那頭的孫會長聽到莊主沉默,是再加了一句,語氣平易近人,又像是施壓,


    “這次事件罪魁禍首的江蒼,好似是莊主的朋友。那我身為總會長,有點威望,如今聽到所有練氣士公會會長向我反應問題,我肯定要得管著地方上的這些,不能出什麽亂子。莊主也是中原上的人,希望你能明白,安定大於一切。”


    “我知道..”棋友點頭,像是肯定了孫會長的話,讓孫會長老懷寬慰,孺子可教也。


    可接下來,棋友或許就是在乎棋盤上的‘對手友誼’,倒是語氣硬氣,但也不敢得罪,一時裝起了迷糊,對著電話那頭的孫會長道:“我不知道孫會長打電話過來是什麽意思..您說的江先生我是見過,也和他下過一局棋,可是我們自從那日對弈過後,基本就沒有了什麽來往。孫會長現在問我要人,您這不是為難我嘛..”


    “莊主先別妄下結論。”孫會長聽到莊主的含糊不清,說一反四的也沒動氣,是拿出了事實摔打,像是教育,“在這段時間來,我聽說莊主打聽我們練氣士公會地址的事情,不知道莊主是有什麽意思?是準備一一拜訪,尋找突破的機緣嗎?”


    孫會長說著,也是知道莊主身為武修,那這身為武修嘛,平常坐著像他們一樣論道閉關,肯定沒有拳腳相加的練得順暢。


    可這突然打聽很多家的事情,又正逢意城那裏出事,公路出事,這個就有點巧合了。


    並且更重要的一點,公路上屬於江蒼的車子,是直直朝著棋友的莊園行去。


    大家都是明白人。


    孫會長也給莊主留了一個臉麵,稍微一‘點’,我知道人在你那,別裝迷糊了,不然不用等到棋友來拜訪他們,他們就會一一過去拜訪棋友。


    “我知道這件事情對於莊主來說有點為難。”孫會長最後通牒,“但還是希望莊主把人交出來,不要因為一個小小的江蒼,搞得我們道會和武會這邊有什麽誤會,最後雙方很不愉快,對吧?”


    “孫會長這句話我沒聽明白。”棋友看了遠處亭中的江蒼一眼,是笑了,也迴神了,既然決定幫好友,那就幫到底,“這件事情的起末您調查清楚了嗎?我覺得這件事情很有可能..”


    “不要聽一人之言。”孫會長打斷了莊主的話語,不聽。


    沒什麽別的意思。


    孫會長就是包庇自己道會的人,護短,哪管這事情對錯,並且這事他們也沒有錯。


    有仇,完全可以相約出來談一談,沒必要非得殺進意城吧?


    他們難道就不要麵子?


    何況這事是因為一個普通人而起,這就更難受了。


    普通人,換一條築基修士的命,他們臉麵丟盡了。


    這事不解決不行。


    而棋友聽到孫會長這邊不管緣由,一架到底的樣子,也是來了心火,客氣了幾句,左右而言其它,就準備把電話掛了。


    這不讓人說話,那讓人說什麽?


    “莊主要考慮清楚。”孫會長語氣不變,好似沒什麽事情能讓他動怒。


    “我想清楚了。”棋友點頭,直接把電話掛了。


    理智?


    修武的人誰沒一點血性!


    沒那膽子,怎麽修到了先天圓滿,半步宗師。


    同時。


    坐在亭中的江蒼也聽到了兩人的通話,這個怎麽說,隻能說棋友很仗義,這樣的人還真的少見,尤其像這種層麵的人,多數都看重利益,很少會意氣用事。


    可如今,當麵就來了一手。


    江蒼還真不知道怎麽說,說感謝那是見外了,也不能表達,幹脆就來點實際的,先清了南方公會的恩怨,讓棋友看看,自己沒打幌子,確實有實力值得他信任。


    “我準備今日就前往南方公會。”江蒼看到棋友拿著電話走來,也是起身拿起了情報地址,準備客氣兩句後就動身。


    但棋友卻是搖了搖頭,指了指遠處庭院外的手下道:“我和江先生一起去吧?”


    他說到這裏,沒有剛才電話中的強硬,反而有點苦笑道:“因為我已經得罪了孫會長..我感覺我目前要是在獨自待在莊園內,好像有點危險了..不能在無憂無慮的看人下棋走棋了..”


    “何時動身?”江蒼沒多說,能早點解決,就不說兩三年的事情。


    若是再以利益角度來講,魂石對於自己來說很重要,加上這個世界一點指引都沒有,隻能盡早觸摸這個世界的‘頂尖線’,看看有沒有後續,時間不等人。


    並且以自己目前所觀來看,南方會長、孫會長,就是這個世界的頂尖線。


    “越早越好。”棋友看到江蒼這雷厲風行的樣子,也沒有什麽打岔,“我沒什麽東西與事情要收拾交代,可以隨時出發。”


    “那就今天吧。”江蒼點頭,望著棋友,這走吧,讓人備車開車,峰老板也累了一路,總不能接著用人家吧。


    “好..”棋友這次是真笑了,又朝遠處手下打了一個手勢,說走就走,讓手下去開車。


    也是既然決定豁出去幹了,那就幹的痛快,學著江蒼,直接殺到敵人的老巢!


    “這裏距離南方大約五千裏。”棋友一邊向著庭院外走著,一邊還指著江蒼手裏的情報,說著行程,“開車差不多要三天時間。而坐飛機相對來說會快一些,可是很難做到掩人耳目。到時候咱們要不是他們的對手,或者行跡暴漏,讓他們人員匯集,可能逃跑都很難做到。”


    “我也覺得汽車安全。”江蒼走出院落。


    ‘嗡嗡’車聲從莊園外傳來,那位手下已經準備好了,還是其他人名下的車子,沒人會懷疑到棋友身上,不得不說,能混到這各層麵的人,都備了幾手,或許就為了今天這事,或是哪天逃跑哪事。


    而峰老板是真的在車裏迷糊著,看似是睡著了,此時聽到車聲才渾渾噩噩醒來。


    江蒼走出莊園一擺手,上那輛轎車。


    等眾人相繼上來,駛離莊園,棋友才向著睡意繼續朦朧的峰老板大致說了一下事情經過。


    隻是這一聽,峰老板徹底不瞌睡了,反而隻剩害怕與擔憂。


    就像是他不知道孫會長這人,都知道自己如今好似是攤上事了。


    也是惹了所有練氣士公會,能不叫大事嗎?


    他原先隻是惹了一個人,要不是江蒼救他,他都差點死了。


    但不管峰老板想什麽,擔心什麽。


    隨著一路駛去,路上是安全的。


    棋友還買了一副象棋,自己在車上推磨著,沒找江蒼下。


    不過峰老板是提心吊膽的睡不著覺,總是害怕。


    也在他這樣的害怕中,幾天時間過去,路上加加油、偶爾停靠一下。


    在第四天下午。


    南方市內到了。


    再找個酒店休息,手下去保養車子,江蒼三人來到了這間三室一廳的房間內。


    江蒼沒說什麽,看到酒店內一切安全,就向帶著象棋坐在茶幾旁的棋友道:“你們先休息,我自己去就行了。”


    “我等江先生的消息。”棋友擺了一盤棋,自知江蒼能闖意城公會,那實力肯定比他高,他就不去添亂了。


    峰老板是眼圈有點發黑,這幾日真沒休息好,可現在他也不敢睡覺,又幫不上什麽忙,是幹著急。


    江蒼笑了,抱拳,下了樓梯,出了酒店,打了一輛車子,向著市外的別墅區行去。


    等這事結,北方孫會長的事清,估計峰老板就能睡安穩覺了。


    一路上。


    江蒼閉目養神,聽著城市內的繁華,也不再多想。


    直到別墅區近了。


    江蒼才讓司機師傅停車,結了車錢,像是散步一樣走到了半裏外的別墅區門口。


    按照地址信息,南方公會的位置,是在別墅區的中心,這真是小隱於市,估摸著那位李會長正在磨煉自己的道心。


    “你是?”門口的安保見到江蒼麵生,是詢問了一句。


    “找李會長。”江蒼腳步不停,前方剛有人走過,門是開的。


    安保見到,又瞧見江蒼休閑衣單薄,看似沒藏什麽危險物品,就沒多問什麽了,反正江蒼能叫出來人名,那裏麵的人,不管是什麽李會長,還是梁會長,都不是他能得罪的。


    他可是知道裏麵住的大人物,前幾天他還見到一位明星從裏麵出來。


    而江蒼走進別墅區內,略微掃視一眼,這裏別的不多,攝像頭倒是挺多的,估摸人家能放心,也是依仗這種科技。


    可惜。


    自己雖然身上什麽都沒帶,但誰說暗殺與行事,非得要帶某些工具?


    走到資料中的別墅前方,一座小院前。


    江蒼抬頭望去,神識掃過,別墅內有七人,四位築基期修士,一位金丹高手,還有意城趙會長,以及一名築基青年。


    這六位築基,一名金丹,需要什麽兵器?


    且也是這個時候。


    這棟別墅外的院門打開,是自動的。


    江蒼沒什麽好奇,走進了院內,同時前方的別墅房門打開,好似是讓自己進去,他們是發現自己來到了。


    一步走入。


    走進了這裝修有些輝煌,鋪滿大理的大廳內。


    江蒼稍微抬頭朝二樓走廊平台望去,是看到了這七人都從各自房間內出來,其中有一間房屋內是有監控。


    “歡迎江道友。”趙會長看到樓下的江蒼以後,是第一個笑了,“沒想到江道友竟然能找到這裏,而且莊主的莊園內也人去樓空了..想必你們是一起來的吧?我就知道那莊主心恨前幾年的事情..但也不得不說,江道長竟然敢來,用一句話來形容你的膽子,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


    “今天的事情比較趕緊。”江蒼打量了趙會長等人一眼,是無視了趙會長,直接向著為首的李會長道:“多的咱們不說了,幾位都知道我來這裏的意思,那咱們手下見真章吧?”


    “狂妄!”李會長旁邊的青年朝著樓下的江蒼喝了一聲,“一個小小武者竟然敢對我師尊無禮?”


    他說著,前走一步,向著李會長請戰,“師父,這人就交給我了!我前幾日聽趙會長所傳的道法神妙,正好想找人練練!”


    “揚兒是我們修真界千百年來不遇的奇才。”李會長卻是搖頭,沒同意,“萬一傷著了,此人死萬次都不足惜..”


    “是啊..”趙會長也是讚同,旁邊的四位築基期修士亦是上前了一步,把青年護在了身後,想要幫著會長一同勸勸未來的少會長。


    隻是在他們說話的同時。


    嘩—


    勁風閃過。


    江蒼可是不管他們什麽千百年的奇才,直接身子一動,洶湧的靈氣迴旋屋內,在他們驚恐的目光中,震散了他們的靈氣屏障。


    一瞬間,他們什麽都不知道了。


    話語就停在了請戰與拒絕。


    沒辦法,自己趕時間,實在沒時間聽他們廢話,看這鬧人心扉場感情戲。


    但與此同時。


    江蒼好似覺察什麽,反手一掌抓去、繃緊,一團剛凝聚的陰影消散,留下了一顆魂石,被抓在手心。


    是一隻先天圓滿的魂獸,在自己身後浮現的。


    江蒼肯定,又越發好奇。


    為什麽這些東西都是忽然出現?還是出現在練氣士公會附近?又是無聲無息的,自己一點感知都沒有?


    這魂獸到底是什麽?


    江蒼思索幾息,瞧了瞧樓上的屍體,沒有任何感知,也沒有任何指引,那就不多想,先給峰老板打過去了一個電話。


    等電話瞬時接通。


    江蒼一邊從屋內出來,一邊打量了四周的攝像頭一眼,向著峰老板道:“一切順利,把車子準備好,接下來去北方,先把事情結了,你們也不用成天提心吊膽。”


    “好..”峰老板咽了一口吐沫,聽到江先生這麽一說,就知道南方李會長等人,那些傳說中的練氣士,八成是被殺了!


    於是,他也不敢怠慢,向著屋內的棋友道:“莊主..江先生讓我們備車..”


    ‘已經解決了..包括那隻魂獸?’棋友望著桌上的象棋,輕輕點頭像是迴答,又好似知道些什麽,推動棋盤上的車,前走幾步,殺穿了楚河漢界的棋場,吃了對麵左邊南邊方向棋盤上的車馬炮、雙卒,讓對方形成了一片殘局。


    ‘車馬炮,雙卒,又死了南方公會,一隻魂獸..看來我跟著這位棋友的步數套路是對的,他棋藝確實比我精湛..’


    棋友思索,橫車拉直了中線,對準了另一邊的北側右邊棋盤,‘也是我低估了這位棋友的境界實力,這盤棋局多數已定,如今就看這最後一將,那“將”,到底是什麽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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