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偉強已經一個月沒來學校上課了。
班級裏傳言紛紛，都說梁偉強在外和人打架被人打死了。 秦楓打他手機，卻一直處在停機狀態。打他電話，“嘟，嘟，嘟”響著就是沒人接，甚至連老師也聯係不到他。秦楓心急，這個星期六一大早就跑去梁偉強家裏調查個究竟。
站在門外，就聽見裏頭有人“哇啦哇啦”在那裏瘋叫。秦楓隨即敲了門，裏麵的瘋子沒去理他，隻顧在那“哇啦哇啦”。秦楓又使勁敲了幾敲，才出來一人緩緩開了門，原來是梁偉強他媽。兩人來到大廳裏，就看見梁偉強頭上紮了個黑布，手上抓了根杆麵杖在電視機跟前手舞足蹈，張牙舞爪，活脫脫就是一個瘋子，嘴裏還響亮地發出剛才秦楓在門外聽到的那種“哇啦哇啦”的瘋叫聲 ，再一看電視，電視裏正有一群野人圍著當中的火堆在那裏唱歌跳舞。秦楓詫異，不明其由，問梁偉強媽：“阿姨，偉強在幹什麽呀？”
梁偉強媽說：“偉強得了精神分裂症。”
上次梁偉強蹲在講台上抱頭被眾學生侮辱得遍體磷傷後，從此整個人就變得越來越神經了，有時候有人在背後喚他名字，他就嚇得頭也不迴地直往前麵逃；有時候有人在他身後拍他一下，他就誇張地雙膝跪地，連連磕頭求饒；甚至有時候沒有一個人理他的時候，他會突然哇哇大哭，嘴裏直嚷：“別打我，別打我……”而莫明無視這一切，高興的時候揪揪他耳朵，拉拉他頭發，或者讓他自己抽自己耳光，不高興的時候什麽話也不說，就是對他一頓狠揍，於是梁偉強的神經質被越打越嚴重。
這天放學，教室外陽光明媚，樹木伴著微風翩翩起舞。莫明春光滿麵，慢悠悠地走到梁偉強跟前，梁偉強猛地跳了起來，雙膝“撲”地砸在地上，大哭起來：“別再打啦，求你啦，別再打我啦！”
莫明忙說：“不打！不打！”
手揪頭發慢慢將他提起，鄭重地說：“梁偉強，今天你和我去一個地方，去完這個地方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打你了。”
梁偉強抽泣地說：“我去，我去。”
莫明在梁偉強脖子上套了根繩子，像拖一條狗一樣將他拖出了學校。來到了離學校很遠的一個廢氣的小屋裏。小屋不大，隻有一扇門沒有窗，門一關裏麵就如同十一二點的深夜一般暗淡無關。隻有天花板上吊著個燈散出微弱的光線，在這光線下模模糊糊瞧見有四個人手拿西瓜刀圍著一個桌子，桌子上翹二郎腿坐著一人，這人竟是上次為他弟弟報仇而來找梁偉強的那帶墨鏡的光頭。
莫明將梁偉強當作足球，使勁一腳朝他屁股踢去，梁偉強滾了幾滾就到了光頭身邊，光頭也像接別人踢過來的足球一樣，一腳踩住他的頭，梁偉強還真像一隻足球，乖乖地趴在地上，一點聲音也沒有。
光頭朝莫明嘿嘿笑著：“小子，真有你的，這個傳說中的區青少年散打亞軍竟被你馴服得比狗還聽話。”
莫明說：“我已經玩夠他了，剩下的就教給你了，你想怎樣就怎樣。”
光頭很興奮，還確認地問了一遍：“你說的？真的不插手了？”
莫名說：“決不插手。”
梁偉強又在那裏嚎啕大哭了：“別打我啦，別打我啦，求你們啦，求你們啦！”
光頭心裏冒火，直把他的頭往地下踩，大吼：“叫你媽個逼！你信不信再叫我就把你下麵割了，讓你做太監！”
梁偉強使勁摒住氣不敢出聲，眼淚鼻涕都擋不住地往外噴灑。
光頭說：“梁偉強，你打瘸了我弟弟的腿，你說該怎麽辦？”
梁偉強嚇得尿濕了整條褲子，哆哆嗦嗦不敢迴話。
光頭頓了頓又說：“這樣吧，你打瘸了我弟弟一條腿，我就砍掉你一根手指，這樣也算公平。”說完用手對旁邊四人做了個動作，四個拿西瓜刀的人就一齊上去，三人死死將他抓住，一個放下手中的刀，使勁拉出他左手，又使勁掰出他小拇指，梁偉強不敢反抗，隻在那裏悶哭。光頭拿起刀來，一刀下去，小指頭飛了起來，落在地上鮮血灑了一地，，混合斷掉的小拇指，就像菜場裏經常看到的一堆交織在一起的惡心的魚的大腸。
梁偉強“啊”地大叫一聲，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從這以後，梁偉強就再也沒來過學校。起初在家裏的時候是悶悶不樂，兩眼呆滯地就一直望著前方，誰和他說話他也不理。後來不知道哪一天，他突然變得異常興奮，整天手舞足蹈在那裏又唱又跳，連晚上睡覺也不可避免。父母無法，隻好帶他去醫院看，醫院檢查出來，是受了不少刺激，得了精神分裂症。
秦楓走在迴家的路上，天空陰暗，接著就下起了雨來，雨似乎沒有立刻停下的跡象，秦楓躲在一家早已打烊的小賣部旁邊。想起了這些日子發生的一些事，不禁有些悵然若失。如今曉倩自殺了，琦琦半身癱瘓，偉強又被莫明打出了精神分裂症，連娜娜也莫名其妙地被車撞死了，昔日的好朋友如今隻剩下自己一個，心裏著實失落無比，空虛之由，他沒有迴家，而是到他女朋友anna那裏，anna安慰了他一番，第二天一大早，秦楓就生出轉學的念頭。
梁偉強繼續整天在家裏發瘋。一天突然吵著他媽要到外麵去玩，他媽拗不過，想自己總也有管住自己兒子的能力，於是就帶他到附近的一個公園裏去轉轉。一路上梁偉強就放高喉嚨唱一首歌裏的五個字：“死了都要愛！”每次唱到“愛”的時候都唱不上去，每次又清了清喉嚨繼續從“死”開始唱。聲音響亮，旁邊的路人都投來異樣的眼光，一些頭發染得黃黃綠綠的年輕人也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得是前仰後合。聲音響徹運宵。
梁偉強也不管，直到整個脖子通紅通紅放才罷休，一會紅的稍微褪去，又開始放高喉嚨唱了起來。
兩人走到一顆大樹前，梁偉強他媽去買飲料。他媽剛去，他麵前就隱隱出現一個人坐在輪椅上，後麵一個人推著。原來是琦琦他媽推著琦琦來這公園散步。不過一會，琦琦他媽囑咐琦琦乖一些，就自己去買飲料了。
琦琦坐著的方向正好對著梁偉強，梁偉強見到琦琦異常興奮，頓時在他麵前狂奔亂跳，不知何意，有時也會突然很正經地清清喉嚨又唱死了都要愛。而琦琦卻是毫無一絲表情，隻是流著口水呆呆望著他，眼珠也一動不動，最多也就是每次梁偉強唱到“愛”字唱不下去清喉嚨準備再唱的時候，琦琦輪椅下吊著的馬桶裏又會從上往下掉下一根細細的屎來。
班級裏傳言紛紛，都說梁偉強在外和人打架被人打死了。 秦楓打他手機，卻一直處在停機狀態。打他電話，“嘟，嘟，嘟”響著就是沒人接，甚至連老師也聯係不到他。秦楓心急，這個星期六一大早就跑去梁偉強家裏調查個究竟。
站在門外，就聽見裏頭有人“哇啦哇啦”在那裏瘋叫。秦楓隨即敲了門，裏麵的瘋子沒去理他，隻顧在那“哇啦哇啦”。秦楓又使勁敲了幾敲，才出來一人緩緩開了門，原來是梁偉強他媽。兩人來到大廳裏，就看見梁偉強頭上紮了個黑布，手上抓了根杆麵杖在電視機跟前手舞足蹈，張牙舞爪，活脫脫就是一個瘋子，嘴裏還響亮地發出剛才秦楓在門外聽到的那種“哇啦哇啦”的瘋叫聲 ，再一看電視，電視裏正有一群野人圍著當中的火堆在那裏唱歌跳舞。秦楓詫異，不明其由，問梁偉強媽：“阿姨，偉強在幹什麽呀？”
梁偉強媽說：“偉強得了精神分裂症。”
上次梁偉強蹲在講台上抱頭被眾學生侮辱得遍體磷傷後，從此整個人就變得越來越神經了，有時候有人在背後喚他名字，他就嚇得頭也不迴地直往前麵逃；有時候有人在他身後拍他一下，他就誇張地雙膝跪地，連連磕頭求饒；甚至有時候沒有一個人理他的時候，他會突然哇哇大哭，嘴裏直嚷：“別打我，別打我……”而莫明無視這一切，高興的時候揪揪他耳朵，拉拉他頭發，或者讓他自己抽自己耳光，不高興的時候什麽話也不說，就是對他一頓狠揍，於是梁偉強的神經質被越打越嚴重。
這天放學，教室外陽光明媚，樹木伴著微風翩翩起舞。莫明春光滿麵，慢悠悠地走到梁偉強跟前，梁偉強猛地跳了起來，雙膝“撲”地砸在地上，大哭起來：“別再打啦，求你啦，別再打我啦！”
莫明忙說：“不打！不打！”
手揪頭發慢慢將他提起，鄭重地說：“梁偉強，今天你和我去一個地方，去完這個地方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打你了。”
梁偉強抽泣地說：“我去，我去。”
莫明在梁偉強脖子上套了根繩子，像拖一條狗一樣將他拖出了學校。來到了離學校很遠的一個廢氣的小屋裏。小屋不大，隻有一扇門沒有窗，門一關裏麵就如同十一二點的深夜一般暗淡無關。隻有天花板上吊著個燈散出微弱的光線，在這光線下模模糊糊瞧見有四個人手拿西瓜刀圍著一個桌子，桌子上翹二郎腿坐著一人，這人竟是上次為他弟弟報仇而來找梁偉強的那帶墨鏡的光頭。
莫明將梁偉強當作足球，使勁一腳朝他屁股踢去，梁偉強滾了幾滾就到了光頭身邊，光頭也像接別人踢過來的足球一樣，一腳踩住他的頭，梁偉強還真像一隻足球，乖乖地趴在地上，一點聲音也沒有。
光頭朝莫明嘿嘿笑著：“小子，真有你的，這個傳說中的區青少年散打亞軍竟被你馴服得比狗還聽話。”
莫明說：“我已經玩夠他了，剩下的就教給你了，你想怎樣就怎樣。”
光頭很興奮，還確認地問了一遍：“你說的？真的不插手了？”
莫名說：“決不插手。”
梁偉強又在那裏嚎啕大哭了：“別打我啦，別打我啦，求你們啦，求你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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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偉強使勁摒住氣不敢出聲，眼淚鼻涕都擋不住地往外噴灑。
光頭說：“梁偉強，你打瘸了我弟弟的腿，你說該怎麽辦？”
梁偉強嚇得尿濕了整條褲子，哆哆嗦嗦不敢迴話。
光頭頓了頓又說：“這樣吧，你打瘸了我弟弟一條腿，我就砍掉你一根手指，這樣也算公平。”說完用手對旁邊四人做了個動作，四個拿西瓜刀的人就一齊上去，三人死死將他抓住，一個放下手中的刀，使勁拉出他左手，又使勁掰出他小拇指，梁偉強不敢反抗，隻在那裏悶哭。光頭拿起刀來，一刀下去，小指頭飛了起來，落在地上鮮血灑了一地，，混合斷掉的小拇指，就像菜場裏經常看到的一堆交織在一起的惡心的魚的大腸。
梁偉強“啊”地大叫一聲，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從這以後，梁偉強就再也沒來過學校。起初在家裏的時候是悶悶不樂，兩眼呆滯地就一直望著前方，誰和他說話他也不理。後來不知道哪一天，他突然變得異常興奮，整天手舞足蹈在那裏又唱又跳，連晚上睡覺也不可避免。父母無法，隻好帶他去醫院看，醫院檢查出來，是受了不少刺激，得了精神分裂症。
秦楓走在迴家的路上，天空陰暗，接著就下起了雨來，雨似乎沒有立刻停下的跡象，秦楓躲在一家早已打烊的小賣部旁邊。想起了這些日子發生的一些事，不禁有些悵然若失。如今曉倩自殺了，琦琦半身癱瘓，偉強又被莫明打出了精神分裂症，連娜娜也莫名其妙地被車撞死了，昔日的好朋友如今隻剩下自己一個，心裏著實失落無比，空虛之由，他沒有迴家，而是到他女朋友anna那裏，anna安慰了他一番，第二天一大早，秦楓就生出轉學的念頭。
梁偉強繼續整天在家裏發瘋。一天突然吵著他媽要到外麵去玩，他媽拗不過，想自己總也有管住自己兒子的能力，於是就帶他到附近的一個公園裏去轉轉。一路上梁偉強就放高喉嚨唱一首歌裏的五個字：“死了都要愛！”每次唱到“愛”的時候都唱不上去，每次又清了清喉嚨繼續從“死”開始唱。聲音響亮，旁邊的路人都投來異樣的眼光，一些頭發染得黃黃綠綠的年輕人也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得是前仰後合。聲音響徹運宵。
梁偉強也不管，直到整個脖子通紅通紅放才罷休，一會紅的稍微褪去，又開始放高喉嚨唱了起來。
兩人走到一顆大樹前，梁偉強他媽去買飲料。他媽剛去，他麵前就隱隱出現一個人坐在輪椅上，後麵一個人推著。原來是琦琦他媽推著琦琦來這公園散步。不過一會，琦琦他媽囑咐琦琦乖一些，就自己去買飲料了。
琦琦坐著的方向正好對著梁偉強，梁偉強見到琦琦異常興奮，頓時在他麵前狂奔亂跳，不知何意，有時也會突然很正經地清清喉嚨又唱死了都要愛。而琦琦卻是毫無一絲表情，隻是流著口水呆呆望著他，眼珠也一動不動，最多也就是每次梁偉強唱到“愛”字唱不下去清喉嚨準備再唱的時候，琦琦輪椅下吊著的馬桶裏又會從上往下掉下一根細細的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