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霜雪一直看著梁中明離去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視線中也沒有動作。


    梅香當她是心中難過,隻得默默的看著她不敢出聲打擾。


    秦秋寒見這出好戲的男主角已然退場但女主角卻一直在戲中不願出來,於是眼睛一轉摘了架上的花懟到溫霜雪眼前。


    那是朵秋羅,紅的像血一樣。


    視線突然被一朵紅花占滿,溫霜雪不得不迴過神來。


    “給我的?”溫霜雪接過花,意外的問道。


    “紅花,好看!”秦秋寒看著溫霜雪癡癡的笑著,眼中如稚子般純淨。


    溫霜雪神色複雜,左手拈花,右手輕輕的摩挲著秦秋寒泛紅的眼尾,一時間人麵秋羅相映紅。


    溫霜雪聲音中帶著追憶:“世人都道你癡傻,但卻不知你的心思才是最幹淨的!”


    秦秋寒不可抑製的僵了一下,他從不知道溫霜雪竟然是這麽看待他的!


    秦秋寒別過臉去裝作躲避溫霜雪素手的樣子極快的斂了目中的震驚,真正的溫霜雪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不應該把花扔在地上狠狠踩上幾腳嗎?


    上一世梁中明也來拜訪過已經成為他側妃的溫霜雪,但結果明明不是這樣!兩人並沒有這一世的劍拔弩張,剛一見麵就你儂我儂恨不得就地苟合。


    梅香小心的看了眼兀自玩的開心的秦秋寒,試探的問道:“小姐,梁公子的提議……”


    “忘了吧,就當沒聽過。”溫霜雪拿著那支花站起身來,聲音陰狠,“太子之位哪是那麽好爭的!就算是聖上一意孤行,餘下的皇子又怎麽肯坐以待斃?梁中明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自己找死就算了,可別拖上溫家和慧王府!”


    溫霜雪捏著花莖讓那朵小花在素白的指尖來迴轉動,她再次抬起手掐了下秦秋寒的臉,看著這俊美卻帶著孩子氣的容顏突然心情就好了起來。


    “還是跟著你好,不用理會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梅香,讓趙公公來接王爺,把他送到王妃那裏免得她擔心。”


    “自古有言,女子就是喜歡看漂亮男子的,起初我還嗤之以鼻,但今日見了梁中明再看咱們王爺我就信了。咱們王爺確實比梁中明好看萬倍,隻要看著這張臉,我就什麽氣都沒有了!就算是要我養著他一輩子,我也是甘願的!”溫霜雪哈哈大笑,獨自一人邁步出門,哼著不知名的小調迴了寒霜院。


    梅香向秦秋寒告了罪,小跑著去找趙迎春,徒留秦秋寒一人在偏廳臉色陰沉的幾乎要滴出水來。


    如果不是上一世他見識過溫霜雪的毒辣,他幾乎以為溫霜雪得了失心瘋!


    什麽漂亮男子!


    什麽看著這張臉就開心!


    什麽養他一輩子也甘願!


    當他是什麽?


    當他是**?


    當他是麵首?


    秦秋寒從來沒有被一個女人這麽輕薄過,越想越氣,不過一瞬就氣的臉色通紅。若是讓溫霜雪看見如此景色,隻怕又要感歎美人如玉。


    “王爺!”趙迎春邁進偏廳是就看見秦秋寒情緒不對,一個人坐在主位上咬著牙攥著手跟自己生悶氣。


    “阿翁,去讓楊晗給我查這個溫霜雪到底是誰!”秦秋寒厲聲喝道。


    趙迎春疑惑的問道:“溫夫人又怎麽了?”


    “她……”秦秋寒是讀過聖賢書的,溫霜雪的話他實在是說不出口,“她說我生的好看,即使……”


    秦秋寒咬著嘴唇,聲如蚊蠅:“即使養我一輩子也是甘願的!”


    趙迎春聽了這話愣在當場,片刻後卻忍不住笑了出來。


    “阿翁!”秦秋寒羞怒的喝道。


    “這個溫夫人還真是有趣的緊,怎麽看都不像是溫尚書那個老古董教出來的!”趙迎春笑道。


    秦秋寒冷著臉:“所以我才說,她絕不是真正的溫霜雪。”


    趙迎春道:“如果她當真不是溫霜雪,您打算怎麽辦?”


    秦秋寒按著額頭,頭疼道:“先放著吧,我王府不少這一口飯,走一步看一步,她若往後喜歡了誰可以放她出府嫁人。”


    趙迎春一愣,急聲道:“這怎麽能行!您已經臨幸了她,她就是王府的人,如若再嫁,王府臉麵何存!”


    秦秋寒笑了一下,安撫道:“我沒碰她。”


    趙迎春臉色更加難看:“王爺可否身體不適?”


    秦秋寒瞪了他一眼:“本王好的很!那日她並未與本王睡在一張床上,而是獨自坐了一夜,本王也順水推舟並沒有碰她。”


    秦秋寒見趙迎春還想說什麽,趕緊堵住了他的話:“迴霞光院吧,走了這麽久瑩瑩該擔心了!”


    歲月如流,日子就這麽安安穩穩一天天過去。梁中明倒是又來過幾次,隻是全讓溫霜雪遣了梅香迴絕不再相見。


    秦秋寒坐在書房不止一次的和趙迎春探討溫霜雪就竟是誰想幹什麽,但侍衛統領楊晗傳來的消息始終都是王府的溫霜雪確實是溫謙之唯一的女兒。


    沒了一睜眼就殺聲震天的日子,秦秋寒也不會夜宿寒霜院,梅香白日裏被溫霜雪攆出去坐在院子裏做女紅,溫霜雪倒是撿起了讓武功更上一層樓的心思。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隻要是練過武的,沒人嫌自己功夫高深。


    溫霜雪引導內力在經脈裏運行了一個大周天,緩緩收了功。她的武功已到瓶頸,想要突破非一朝一夕之功,欲速則不達,否則走火入魔可就後悔莫及。


    “梅香!”溫霜雪朗聲叫道,“去找冰琴弄套男人的衣服來!”


    梅香探頭道:“您要男人的衣服幹什麽?”


    “出府。”溫霜雪囑咐,“偷偷的讓她拿來,不要驚動王府的侍衛,我不想讓人跟著。”


    梅香雖然疑惑,但還是應承下來,拿了塊碎銀塞給冰琴讓她不要外傳。


    王府的書房內有道暗門,通往一個無人知曉的小院。小院內十五個漢子光著膀子賣力的練武,秦秋寒正在和侍衛統領楊晗過招。


    “王爺,溫夫人扮做男裝出府了!”


    “她去幹什麽了?”秦秋寒躲過楊晗拍來的掌,退了兩步示意暫停。


    “不知道,已經讓人跟著了。”趙迎春拿了塊帕子遞給秦秋寒讓他擦汗,右手捏著一枚碎銀遞到秦秋寒麵前,“冰琴說這是梅香收買她的銀子。”


    秦秋寒擦了汗把帕子扔到一旁,對著楊晗招手示意繼續:“看她去哪裏,迴來告訴我!”


    “是!”趙迎春退出了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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