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我見過,所以路上我在想,也許是重案組那些人查不出死因,但案子又不能擱淺著不辦,所以最後把責任推到範冰頭上。


    這,就是她找我的原因。


    隻不過,我猜錯了。


    見到範冰的時候我先是留意到警局大門警察們進進出出,匆匆走著,似乎是有什麽非常緊急的事。


    “怎麽了?”我忽略範冰慘白而焦急的麵容,側臉看著一群牽著警犬快速奔跑出去的警察。


    那些警犬看到三郎的時候居然一隻兩隻全都夾緊了尾巴。


    “出事了。”範冰壓低聲音道。


    我看著她,給她一個廢話的表情。


    沒事找我做什麽?


    “記得前兩天那具屍體嗎?”她小聲道。


    說話的語氣帶著猶豫,表達出她內心也不相信接下來她要說的話。


    我收斂玩世不恭的心態,認真看著她。


    也許,有些事情我不願意說的,但是已經主動找上她了。


    生活裏不缺乏一些靈異的事件,隻是很少人去肯定它們的存在是真實。純屬當是偶然,是巧合而已。


    可是當這些事情頻頻出現,當這些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讓自己受傷或者感受到恐懼事。那麽巧合什麽的,騙得了誰?


    “古怪的屍體,記得。”我開口。


    她正色看著我,眼瞳放大,唿吸加重。


    “他、他不見了,監控裏顯示是它自己走的!!”


    範冰語氣加重,死死看著我。


    我聽到後皺眉,並沒覺得這件事有什麽好奇的,屍體會走不是屍變就是有人故意在操控。不管是怎麽原因,這都不是什麽好事。


    “你不覺得奇怪?”範冰緩口氣問我。


    我立馬醒悟過來,表現出吃驚的樣子,拍自己胸口說這怎麽可能,屍體怎麽可能會走?


    這個反應有些慢了,所以我感覺我裝的好假。


    不過範冰似乎並沒有察覺到,一味的訴說自己看到屍體走出停屍房的過程和心理,還說現在整個警局都炸開窩了,務必要把屍體找迴來。


    我打斷她後麵要說的話,問她屍體往什麽方向走的。範冰愣愣看著我,然後指著警局大門前的公路。


    “跟我來。”


    說完這句話我已經帶著三郎向那邊走去,在我前麵還有一波警察在,還有十多隻警犬在低頭嗅著什麽,狗鼻子一聳一聳,顯得認真。


    警察們動作很迅速,低身檢查後頓時兵分三路展開地毯式搜索。而且在他們之前我也見到一波警察也是分工合作,展開搜索的。


    “王虎,你想怎麽辦?”範冰追上來,問我。


    我沒迴她的話,而是來到一處雜草被壓過的地方,應該是有什麽東西在這裏走過去。不,是爬過去。


    我可以理解成那死去的屍體走到這裏遇到了什麽情況,所以最後隻能爬行前進。


    我看到的,也是之前那些警察們看到的情景。除了地麵的爬行痕跡再找不到第二個人的痕跡,這證明警察們保護現場還是挺給力的。


    就這條公路,已經變的空空蕩蕩,估計前麵和後麵都有警察設置了路障什麽的,不允許不明真相的人破壞了唯一的線索。


    其實線索也不是隻有一條,明顯的就是眼前這條爬行痕,抬頭看去,也就爬行了大約六米左右的距離,爬行痕也沒有。


    “有什麽線索嗎?”範冰也蹲下來,用手摸了摸地麵,然後放到鼻子前聞了聞,就在此時,她的臉色變的古怪起來。


    不用她說我都知道是什麽迴事,太臭了!


    這個女人也不想想,死屍爬過的地方能隨便聞的嗎?


    “好、好臭。”她吱吱唔唔,見我看著她之後道。


    哈哈……


    我沒心沒肝的笑了起來,笑這個女人也硬是傻瓜了點。


    我說,三郎你上,看看屍體最後在什麽地方消失的。


    我可沒忘記我這個夥伴,要說到靠鼻子來追溯線索什麽的,還有比狗鼻子更好的東西嗎?


    狗的鼻子裏有許多纖小的嗅覺細胞,數量達到2億多個。所以狗的嗅覺要比人靈敏100萬倍,100萬倍!


    這對三郎來講似乎挺容易的,隻見它低頭將鼻子湊到地麵嗅了嗅,很快就抬頭看著公路右邊,那漆黑看不到頭的公路盡頭處。


    它看過去的眼神不是近距離的,而是瞻望。所以在我想來,是公路盡頭那邊。


    我說走,去那邊。可是範冰不幹了,她說明明爬行的痕跡在前麵,怎麽往右邊走?三郎該不是感冒了吧,是不是錯了。


    我看了眼三郎,心裏也閃過這絲猶豫,但是很快這絲猶豫就一掃而空。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對待三郎我也是這樣認同的。既然把它帶在身邊,當成小夥伴,那麽以後的行動中不管有怎麽樣的情況發生,首先要選擇信任它。


    若是不信任它,帶它在身邊做什麽?還做什麽小夥伴?


    “不管,跟著走!”我拍了拍三郎腦袋,示意它出發。


    範冰最後還是跟上來了,我知道,她跟來是因為信任我,而不是三郎。


    走了大約五分鍾,先是見到了路障,然後才看到有兩個手袖帶著紅帶寫有協警的兩個青年在守著,在他們麵前則有三五輛車被攔下,有車主抽煙,有車主直接和兩個協警對罵起來了,來勢洶洶。


    憑什麽不給過?死人也不關我們的事呀!你知道我有多忙嗎?事情有多重要嗎?你能配得起嗎?


    警察同誌,你就讓我過吧,你也知道這一段是必經之路,你要讓我繞,這得多走接近一個小時呀!


    ……


    協警被纏上了進退兩難,語氣和善點,被罵的更兇,兇一點對方說要投訴。


    “哎,你們究竟想怎麽樣?”原本跟在我身後繼續前進的範冰不知道什麽時候返迴去了,對著鬧事的車主道。


    我站定,呆呆看著這個傻女人,心道她也太能管事了。


    不過此時腦海卻浮現另一句話:永遠不要和女人講道理,因為你不知道下場有多慘。


    最後我苦笑了,示意三郎坐下,一起等這個女人解決問題。


    範冰的出現並沒有解決問題,反而讓車主氣焰更囂張起來。那感覺就是女人更好欺負的樣子,而兩個男協警似乎是新手,所以謹言慎語,幾乎都是站旁邊看,不敢開口。


    時間一點點過去,一分鍾、兩分鍾……


    五分鍾後我失去了耐心,不耐煩看著那幾個車主劈裏啪啦的說著話,唾液紛飛。


    範冰氣得臉通紅,聲音都沙啞了,可是,依舊無濟於事。


    我想上前,可是想了想以我現在不耐煩的心情,隻怕會和對方打起來,所以最後我看了眼三郎,示意它去。


    三郎倒也會意,站了起來,慢慢向範冰走去。


    我看著三郎的身影,心道它是真得懂我的話,因為三郎有靈性,是靈寵。


    “我x你的,別以為警察就了……”最橫的車主用手指著範冰鼻子罵,可就在這個時候,他閉嘴了,驚恐看著已經來到範冰旁邊坐下仰頭看著他的三郎。


    像隻老虎那麽龐大的身軀,威武的氣勢再加上它咧嘴時露出的獠牙,就是誰看到也不敢吭聲了。


    其他車主也閉嘴了,畏懼看著眼前的一幕,後退。


    範冰反應過來,看了三郎再看我,對我投來感激的表情,欣慰一笑。


    接下來處理事情變的簡單多了,少了車主們蠻橫不講理的抬杠什麽的,隻有範冰一個人說話。


    期間兩個協警也對範冰多了滿滿的敬意,更別說當這些難搞的司機一個兩個居然肯主動離開時他們看範冰的表情又是怎麽樣的了。


    範冰迴來了,帶著三郎,麵對麵看著我,苦笑道這個世界是不是人不如狗了?


    我白了她一眼,說三郎有靈性的,不能喊它是狗。


    範冰並沒聽懂我的意思,反正就是含糊說你說了算你說了算這樣的話。


    接著是繼續找那條會走的屍體,路途中有些鬱悶,因為隻有我和範冰兩個人,事實上這樣的情況要是說點男女之間的事情多好?


    但是!


    這裏陰氣加重,又加上天黑沒月亮的緣故,不論是我是範冰都沒有按照正常情況發展,而是彼此耽耽看著四周,生怕這接近伸手不見五指的路上跳出那具死屍。


    當然,我其實不恐懼的,但是聽到範冰牙齒打顫“咄咄”的聲音,我也隻好弓起腰假裝害怕了。


    夜風吹拂,吹的四周雜草林木點頭彎腰,不時還伴隨著各種輕微而怪異的聲音。


    咯咯、嘎吱、唿唿……


    原本靠著我旁邊走的範冰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小心翼翼前進,絲毫沒發現她已經臉貼著我的手,整一個動作曖昧的很。


    所以現在我是心跳加快臉蛋紅,倒是範冰依舊沒察覺到什麽似的還把她的小腦袋往我胸口靠。更該死的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讓我聲色犬馬,難以自禁。


    所以腦袋開始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眼睛也不時偷偷看上幾眼。仿佛隻有這樣,才會好受點。


    “王虎,這裏怪恐怖的,要不我們走吧。”我正偷偷看她,卻沒想到她突然抬頭對我這般說話。接著,我們倆麵對麵這樣看著,細微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唿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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