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其他人先離開,走的越遠越好。”沒迴頭,我對著她道,同時也等於告訴其他人。


    其他人雖然很疑惑看著我,不過他們還是離開了,走得遠遠的。


    我知道他們不是相信我,而是這股陰風刮得邪乎,所以他們才離開的。


    每一個人都有趨兇避吉的本事,隻不過都隱藏在身體裏麵,骨子裏、血液裏。隻要遇見到有危險的感覺,下意識的他們就會躲開,閃避。


    就像眼前這種情況,即便看起來會讓人好奇不已,但是那種危機感應該還是很強烈的。所以我一說話,他們瞬間撤退。


    我的話鑒定了他們的危機感,能不跑嗎?


    四周已經沒人,我和三郎麵前隻有歐陽鬆。


    “從那一刻開始我就喜歡是行血液的味道,那種腥味還有嫣紅總會帶給我不一樣的興奮感。我想,你的血液也能同樣讓我興奮的吧?”


    歐陽鬆距離我不到三米,我的身體感受到從沒有過的冰冷。那種冷侵膚入體,使得血液變的緩慢,心髒也仿佛停止一般。不過,最大的感覺還是全身肌肉變的僵硬,手腳不靈活起來。


    隻是陰風冷意,卻如置身在冰塊裏麵。


    如果鬼散發出來的冷意可以代表他們不同等級的話,那麽歐陽鬆絕對是我遇見過最高的那個等級!


    “要想見我血,那還得看本事。”壓抑內心的驚訝和一絲慌張,我淡淡道。


    我這樣做隻是為了不表露出驚恐的樣子,免得還沒交手就落下風。


    有句話叫打落水狗,所以“裝”是肯定要的,不然個個以為你好欺負。


    “那就拿命來吧!”歐陽鬆動了,整一個身子向我閃了過來。


    是閃,幻影一般唰唰幾下由原來的三米距離瞬間拉近到半米不到。他就在我的麵前,右手鷹爪,對著我的喉嚨抓來!


    我一驚,眼睛猛的放大和身子後退,同時,三郎蹲坐的姿勢猛然如強弩之弓彈射出去,前爪平伸嘩的一下對著歐陽鬆撲去。


    那麽短的距離,三郎穩穩實實的將他按在地上,眼看著三郎張開長嘴,露出獠牙就要咬去。可就在此時,被按倒的歐陽鬆卻是陰陰一笑,身子莫名的就從三郎爪下溜走了。


    等三郎和我反應過來,已經站在三郎麵前一左右的他右手一揮,瞬間一股強大的力場震退了空氣,讓我踉蹌後退三步。等我緩過神卻聽到“蓬”的一聲,三郎也被震得橫飛出去,撞在一邊的牆壁上,再砸下地麵發出厚重聲。


    我短暫驚愕,繼而變為憤怒。


    這混蛋居然把三郎傷的那麽重!


    我大吼一聲,雙腳發力向他衝了過去。奔跑中感受不到四周任何一切,也沒有任何聲音,仿佛我被擱置到另一個空間一般。


    但是腦袋充血的感覺卻又把我拉迴現實,告訴我,我隻是因為憤怒而腦充血,因為憤怒衝昏了腦袋而已。


    這一霎那,我突然意識到自己這樣重裝上去無疑是以卵擊石,最後恐怕傷得還是自己。


    我想停下狂奔的動作,可念頭剛起,我的身體動彈不得了。


    等我再看去,卻是歐陽鬆雙手做出控製木偶的姿勢,正把我牽扯住。或者說,把我定住了。


    我用力,可是腿邁不動,手也扯不動。整一個人變成了一個被大人大手拿住的小孩一樣,任由我費盡力氣卻掙紮不脫。


    “我是鬼,你是陰警,原本我還真的以為你有多厲害,看來我錯了。”歐陽鬆一步一步向我走來,戲虐得笑了,說到這裏,他又說道:“殺陰警,想想都興奮!”


    我咬牙,試圖繼續掙紮並且使出了所有力氣。可惜,依舊是徒勞,我的身體根本就由不得我控製,被定的死死。


    “沒用的,也許你跪下來求我,我會放過你。”他似乎也看到我在掙紮,開始逗我玩了。


    我知道,就算我跪下來求他,我的下場也隻有一個。死!因為我知道他是個怎麽樣的人,那雙血紅的眼睛已經代表他整一個人,殺戮成性。


    不過我壓根就沒有想過跪下,讓我跪?去死吧!


    “就像當初那兩個把你嚇得尿褲子的人一樣?讓你下跪你就下跪,讓你脫衣服爬就爬?嗬嗬。”我反駁道。


    打不贏,我罵都罵贏他!


    當然,我並沒有放棄掙紮,說話的時候已經暗中檢查自己和尋找突破這股無形力量的方式。


    奈何各種方法包括咬舌頭的想法都想過了,依舊沒有辦法掙脫。


    因為我是普通人,沒道術什麽的,要想和這種惡鬼打鬥,肯定落下風。


    嗡!


    就在我渴望擁有無盡力量的時候,腦海突然一震,嗡嗡作響。


    緊接著,有人跟我說話了。


    是道中年人的聲音,沉穩、充滿磁性。


    剛開始的時候還沒什麽感覺,隻是很詫異為什麽有人能這樣和我交流。但是漸漸的,我才感覺出來,這道聲音似曾聽過,也同時注意到這人說話的時候充滿霸氣。


    他說,小子你全身寶卻不懂得使用,實在是浪費。還說你身為我的帶刀侍衛居然沒有帶武器,也是奇葩了……


    他說了不少話,大多是對我的不滿意,而且說了很多我聽不懂的話。


    比喻,什麽叫帶刀侍衛?而且還說是他的帶刀侍衛,聽得我是糊裏糊塗的。


    不過手上的銅錢卻在這個時候發熱,原本在陰風下也變得冰冷的銅錢不知道在什麽是時候已經變的暖和。


    也許之前我就有意識到這點,不過當時隻當是自己的手上傳遞過去的溫度導致的。可現在,不一樣。


    那種溫暖帶著麻麻得感覺,從銅錢裏傳遞著異樣的清涼進入我的身體。意識也漸漸清晰,整個人都變的輕鬆,原本死命掙紮的力道也完全卸去,最後,輕輕鬆鬆站著。


    這一刻,我居然能動了。


    “你、你是怎麽掙脫的?”歐陽鬆驚恐出聲,而我此時正攤開雙手看著,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自己恢複了。之前咬牙切齒用盡所有力氣都沒辦法動半點的我,現在居然就這樣解脫了。


    我看向已經對我有些恐懼的歐陽鬆,心道此時不收拾他更待何時?


    “拿命來!”嘴上吼道,我人已經跳躍向他靠近。


    沒有武器,那就隻能用拳頭和雙腿,這都是近距離的攻擊,所以要拉近距離。


    這歐陽鬆也不傻,眼看我向他靠近立馬就向後飄去,他是鬼,而且還有鬼力。所以當他身子一動後移的時候隻是輕輕一點,人就已經後退了十餘米。


    那不是跳,更像飛。


    就那麽一下,我撲了個空。再抬頭,咬牙繼續向他追去。


    他又跳開了,距離又由十餘米變得更遠,人也已經落在一顆大樹上麵,雙手抱胸看著我,嘴角帶著笑意。


    顯然,他見我追趕的速度遠遠不如他,已經又開始不怕我了。


    從小我是乖孩子,不打架。但是也知道大家這種事情先看勢再看實力的。


    如果你表現出弱者的模樣,那麽還沒打架之前其實你已經就輸了,因為對方根本就不把你放在眼裏,不怕你,所以他的鬥誌會更旺,發揮得更好。


    我現在就是這樣,因為速度慢落了劣勢,他就開始減少對我的恐懼感了。


    這種事情是不論如何都不能再這樣下去的,這將是“瘟疫”一般,最後隻會導致我再次被歐陽鬆當成小老鼠一樣虐殺。


    “吼!”


    驀然,一道巨大的黑影從我身邊飛躍過去,接著是一道威猛洪亮的聲音。


    是三郎,不知道什麽時候它已經站起來,並且伺機再次展開進攻。


    它的出現連歐陽鬆也沒想到,隻見他原本的笑意瞬間消失,身子跳躍準備向半空飛去。可也就在這個時候三郎飛躍的身子足足有三米多高,直接撞中他的腿將歐陽鬆的姿勢撞的前傾,翻身落地。


    也就在此時,我眼前一亮。他落地的方向正是我前麵不到兩米的位置!


    深唿吸大步跨去,有上銅錢夾住向著歐陽鬆跌落下來的腦袋打去。


    “不!”霎那,歐陽鬆原本看著三郎發出歹毒眼光的眼睛看到了我,這讓他驚恐萬分,尖叫出聲。


    可是遲了,他就是想躲想閃想反抗都已經晚了。


    夾住銅錢的手猛然一揮,銅錢化為殘影對著他的腦袋打了過去。


    擊中!


    穿出!


    銅錢直接從它的腦袋前方進去,後腦蹦出,最後“啪”的一下插在樹杆上。


    沒有鮮血狂飆,沒有身體重重砸在地麵發出厚重聲的場景。隻有歐陽鬆身體逐漸化為氣體散開,漸漸彌漫,化為虛無。


    在他消散的最後,歐陽鬆瞪大眼睛看著我,臨死都不相信他就這樣被我殺了。


    我是那麽的普通,在他殺過的人裏麵估計也是最弱小的一個,可是如今就這樣被我殺了,所以他露出這樣的表情倒也是合理。


    而我自己其實也沒有僥幸,反而經過這件事再次讓我肯定了一件事情,我得想辦法讓自己辦的強大才行。還有那個銅錢,我要帶迴去好好研究。


    這不是第一次感覺到銅錢異常,我甚至懷疑那道聲音就是從銅錢裏傳出來的。


    “嗚嗚……”三郎從黑色草叢裏鑽了出來,拉聳著身子齜牙看向歐陽鬆身體消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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