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劍婷茫然,看著我,又時不時因為思考而皺眉。


    我知道,今天遇到我確實讓她原本簡單的生活變的複雜,而且各種詢問也是問得她稀裏糊塗的。


    可是我這樣做是真的為她好,怪就怪有些話不能隨便說,尤其是現在這種情況。要是我告訴她,她身後有張鬼臉,有隻鬼早就纏上她,隻怕不嚇出她的心髒病她也以後別想一個人走夜路了。


    所以作為好心,我也隻能這樣和她相處,以這種方式說一些令人生疑、丈二摸不著頭的話。


    “半個月前我照常上班,上班的時候記得心情挺愉快的,那些客人都很好說話,還有人給我小費,說我給人的感覺很舒服。還有……”


    陳劍婷慢慢說著,但都是些無關要緊的話。


    什麽有情侶吵架她上前勸說,結果倆人和好如初,然後她心情很好,感覺幫助人是那麽愉快的事情。有個六十多歲的老者特意讚揚她服務好,笑起來很好看等等等等。


    “有沒有一些特殊的?令你整個人感覺突然不好,或者有什麽預兆之類的?”我打斷她的話,心道她還是天真了。


    陳劍婷閉嘴,皺眉沉思。


    而我則趁機對著黃天天說話了,沒出聲,隻是用嘴唇一張一合在動。


    我說,把那個鬼臉揪出來,看看是什麽來頭。


    因為是無聲的,所以我一連重複了十幾次黃天天才會意,接著沉臉,右手迴去幾下,脖子左右扭了扭發出“哢哢”的爆骨聲音。


    “你是自己出來還我大爺我揪你出來。”黃天天八字一開,準備出手。不過在出手的時候他太軟停了下來,開口問道。


    我也看著陳劍婷背後,想看看那東西究竟是怎麽一個東西。


    不過鬼臉沒出來,靜悄悄的就像沒有一般。


    可是我可以肯定當時我沒看錯,即便咖啡廳裏光線有些昏暗,但是不代表伸手不見五指。那鬼臉突然竄出來對著我張牙舞爪也是真的,隔著衣服,卻能依稀看到眼孔和張開齜牙的嘴巴。


    唿!


    就在我認為鬼臉沒膽子出來的時候一陣陰風滋起,掠過地麵,席卷塵土。


    “好冷。”陳劍婷雙手環抱,上下摩擦起來。眼睛也四下打量,怪異看著。


    “晚上是比較涼的,誰讓你不穿多點衣服?”我掩飾道。


    眼睛,我卻看著已經站在黃天天麵前一名身穿白色背心的青年。


    他,就是那張鬼臉的主人!


    身高1米7幾,皮膚黝黑,身體結實。背對著我的時候能感受到一股“山”一般的感覺。


    瞬間,我對他之前的“鬼臉認識”瞬間推翻,他不是惡鬼,也不是故意想加害陳劍婷的。


    “小子,你知道人鬼殊途嗎?你纏著美女姐姐是想把她命給耗掉,讓我們家老大守寡嗎?”黃天天義憤填膺道。


    而我,立馬翻白眼了。


    這黃天天這是被驢子踢了還是被驢子踢了?


    這樣說話倒是把我說成橫刀奪愛的人,同時也把我說成是一個沒女人要的男人!


    “美女姐姐?”那青年開口,迴頭看了眼身後的陳劍婷,又看著我。看向我的時候眼神帶著陰沉和銳利,似乎要把我整個人看穿一般。


    這個人不簡單,同時他已經把我當成敵人了。就因為黃天天那句話……


    敵人,情敵的敵。


    他看陳劍婷的時候眼神溫柔,脈脈含情。這一點不正是喜歡的意思?


    “怎麽?不樂意?”黃天天嗬嗬笑了。


    黝黑青年沒說話,就在黃天天嗬嗬笑的時候一腳踹了過去。


    這是實打實的格鬥,那一腳有力如千鈞,但見黝黑青年彎腰,另一條腿微微彎曲底盤穩就可以知道,這個人是練家子。


    唿的一聲,卻見這一腳踹的紮實,隻差那麽一點點就將黃天天踹飛。


    關鍵時刻我看到黃天天身子一扭,躲了開去。可是也被踹中了一點,所以他的身子如踉蹌後退了一步。


    “混蛋!”黃天天罵道,人已經向著青年撲了過去。


    也許他也沒想對方說踹就踹,所以才被對方有機可趁。這不,他要拿迴場子。


    我見黃天天滿臉怒容,還以為這個家夥肯定會使用很淩厲的招式,但是我錯了,那貨撲過去的身體突然停了下來,繼而身子騰空,旋風退掃了過去。


    是的!


    是騰空飛舞,看電影一樣的誇張!


    如果我沒猜測錯,那是交叉剪刀腿,夾住對方腦袋一扭,定然能讓對方翻個跟鬥落地,受傷不說,隻要這個時候黃天天再撲上去坐在青年身上狠狠得揍,青年不死也隻能剩半天命了。


    青年也飛了,腿一蹬,身子平移後退,類似輕功一般,雙手張開,飄逸無比。


    接著,他一個後空翻躲開剪刀腿攻擊,身子又斜飛起來,居高臨下對著黃天天踹去。


    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的感受,總之,我半張開嘴巴,久久沒合上。看著他們兩人你來我往攻擊著,看著他們飛來飛去躲著。


    “王虎,你沒事吧?”


    陳劍婷開口,把我從驚愕中拉迴現實。同時她也疑惑看身後,接著又皺眉看著我。


    “沒、沒事。”我心虛道。眼睛依舊不老實的會看著黃天天和青年飛來飛去,飛簷走壁。


    “背後又沒什麽,你是看到什麽了?我看你好像很驚訝?”她道,再一次迴頭看著身後,手指著花草樹木,確定沒異常。


    當然,那是因為她看不到,而我卻能看到!


    “是沒什麽,我隻是想到一個問題。”看著和黃天天打得旗鼓相當的青年,我突然想到了什麽。


    “什麽問題?”


    “半個月前你認識一個皮膚黝黑,身高在1米7左右的青年的嗎?短發,精神樣貌還行,像個軍人。”我問。


    這個青年給我的感覺就是個軍人,即便不是軍人,那麽也曾經受過什麽特殊訓練。這種打鬥方式的果斷和勇猛,渾身散發出鋼鐵般的氣質和山一般的感覺,絕不是一般的人有的。


    “轟!”


    就在此時,黃天天和青年兩人撞在一起,直接將一邊的大樹撞斷,繼而兩人又化為兩道黑影,閃開。


    眼看著大樹發出“嘎嘎”不堪重負的聲音,接著向我和陳劍婷這邊砸來……


    “小心!”


    我連忙撲向還在迴憶思緒的陳劍婷,現在她正抬頭看著我,一臉茫然不知道我說小心是什麽意思。


    不過我已經撲到她身上,雙手按住她的肩膀,身子用力一扭帶著她向一邊滾去。


    轟轟轟……


    大樹砸了下來,聲音極大,砸的地麵震蕩,砸的灰塵席卷而起,灰蒙蒙一片。


    隻是,當我抬頭看去的時候,傻眼了。


    樹是倒了,但是倒的是另一個世界的樹,而不是那顆能傷我和陳劍婷的樹,那樹好好的,直挺挺的正隨風招搖。


    “怎、怎麽了?”陳劍婷也坐了起來,先看了看四周,又看著我,疑惑無比。


    我看著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


    “那、那個,最近我在和朋友拍一個節目,說的是英雄救美的,其中有一場就是剛剛那樣搭救女主角,想不到我入戲太深,剛剛不知道怎麽的就撲上去了……”


    我承認我不怎麽會說話,可是這個時候也隻能想到這個借口了。


    陳劍婷狐疑看著我,久久沒說話。


    我也不多想,拉她起來給她拍幹淨塵土,接著讓她坐好,我也重新坐好,假裝沒事。


    心想,神經病就神經病吧,又不是第一次因為這些事情被人怪異的看著。


    “王虎,你真沒事?”陳劍婷突然來了句。


    我看著她,嘿嘿笑了兩句搖頭,眼睛偷偷看向已經身體滾成一團,腦袋卻飛在半空互相咬起來的黃天天和青年,又傻眼了。


    但是基於陳劍婷還在用一樣的眼光看著我,我忙又問她有沒想起剛剛我問的那個青年。


    沒辦法了,這次就是黃天天他們把手腳分開來打我都當沒看到。


    “想起來了,他叫王凱,當時他就坐在你今天坐的角落裏喝咖啡。”


    “哦?他有跟你說過什麽的嗎?”我又問。


    陳劍婷搖頭,說沒有。


    “不過,他曾經說過我像他失散的妹妹,於是把這個給我了。”就在她剛說完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麽,驚叫道。


    說話的時候她將衣領拉來,脖子上露出一枚拇指指甲大小的翡翠玉佩。


    玉佩是用紅繩套著的,色澤倒不算豔麗,不過玉佩裏的玉色不錯,有種會流動的感覺。


    這種玉價格不會很高,但絕對有一定的曆史,幾十年是肯定有的。


    陌生人,無緣無故把一個有幾十年曆史,也許是家傳或者自己從小戴到大的玉佩給一個素未見麵,沒有任何關係的人?


    兩種可能。


    第一,也許陳劍婷真的是他失散的妹妹。


    第二,也許他喜歡上陳劍婷了。


    當然,第三種可能自然是加害陳劍婷。但是這種可能性很低,低到我直接忽略。


    這個叫王凱的青年不像壞人,再者他要是有心加害,陳劍婷恐怖早就活在恐懼中,不是黴運那麽簡單了。


    “失散的妹妹……”我重複陳劍婷的話,眼睛看向由打鬥變為互相對持的黃天天和王凱兩人。


    “對了,他說他是特種兵,不過因傷退役,現在正到處旅遊。”陳劍婷補充道。


    我聽完,看向王凱時多了幾分敬意,和我想都一樣,隻不過沒想到他是特種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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