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依斐灼熱的氣息噴灑在郝甜耳廓,隨著他手臂越收越緊,郝甜有些喘不過氣。


    顧依斐今天的反應太奇怪了,看他的架勢,仿佛是想把她融進自己的身體裏。


    她別扭地撐著他的胸膛,掙紮了一下,卻沒有掙開。


    “你先放開。”郝甜語氣有些急燥,被從睡眠中吵醒的人,總會帶點小脾氣。


    “我不,你是我媳婦兒,讓我抱會兒怎麽了。”


    顧依斐聲音略啞,明明是耍賴的話,聽上去卻還有些許委屈。


    怎麽還委屈上了?聽著語氣,跟幼稚園耍賴要糖吃的小朋友沒什麽區別。


    郝甜失笑,無奈地道:“你勒的我要喘不過氣了,放開。”


    顧依斐這才鬆了力道,郝甜趁機推開他,抱著手臂,狐疑地上下打量著他。


    許是來的匆忙,顧依斐沒來得及打理頭發,頭頂一撮不聽話的頭發翹了起來,穿的也隨意,白t外搭黑夾克,肌肉的線條輪廓隱約可見,他現在看上去要比實際年齡年輕幾歲,像個大學還沒畢業的學生。


    看著看著,郝甜的眼神就暗了下去,說起來她還沒有見過大學時期的顧依斐,有點小遺憾,沒等她遺憾下去,顧依斐扯著她的手臂,把她拽到懷裏,緊緊地抱住。


    郝甜微怔,“你怎麽了?”


    頓了頓,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放軟了語氣:“是遊戲開發上碰到什麽問題了嗎?”


    顧依斐抱著她,沒說話。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郝甜,如果他告訴她,他是因為知道她現在遇到麻煩才趕過來的,小姑娘估計會惱羞成怒,很大可能會把他直接趕出去,就像七年前那次一樣……


    小姑娘永遠都是這樣,出了事喜歡一個人抗,不了解她的人都覺得她脾氣差,其實不是,她隻是太驕傲,她從來不去賣慘,去訴說自己的痛苦,她都是選擇一個人獨自消化,一個強撐。


    她無疑是被寵著長大的,偶爾也會鬧脾氣,耍性子,可她卻沒有其他名媛身上的那種嬌氣,她驕而不傲,不是溫室的花朵,而是帶刺的紅玫瑰。


    見他不說話,郝甜眉尖微蹙,疑道:“你到底怎麽了?你很閑嗎?大半夜跑來發哪門子呆。”


    剛剛經曆那種事,她現在真的很累,耐心也少的可憐,實在是沒什麽心情跟他這兒磨嘴皮子,“我明天還有工作,你有事說事,沒事……”


    她剛想說“沒事滾蛋”,話說一半,就看到顧依斐抿了抿唇,垂下睫毛,仿佛耷拉下耳朵的狗崽子,委屈地不像話。


    見他這副樣子,郝甜話到嘴邊還是拐了個彎,“沒事的話,你就哪來的,迴哪去,好吧?實在不行,就去開個房間,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迴去好吧?”


    顧依斐抬起頭,眨巴著濕漉漉的眼睛望著她。


    郝甜心道要命,顧依斐這副期期艾艾的模樣,她真的要把持不住了,內心再呐喊“你別這樣,臣妾做不到啊!”,最後的理智讓她勉強移開眼,不去看他,“你趕緊出去。”


    見她移開頭不看自己,顧依斐略微思忖片刻,跟變臉演員似的瞬間換了一副表情,扯過旁邊的抱枕抱在懷裏,耍無賴道:“我不走,我們已經結婚了,是合法夫妻,我不走。”


    郝甜被他的一秒變臉整蒙了,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心中原本的陰雲,也因為顧依斐的到來,暫時散去。


    兩人你來我往的鬧了好半天,郝甜最終還是沒趕他走。


    兩人楚河漢界地躺在床上,直到身側傳來均勻的唿吸聲,郝甜才睜開眼睛,扭頭看向身邊的男人。


    顧依斐平躺在床上,眼睛下方那圈淡淡的青灰色,透露著睡眠不足的疲憊,望著他睡著了還蹙著的眉尖,郝甜下意識地指尖輕輕觸了上去。


    他到底這段時間有多累,睡著了還蹙著眉。


    現在是淩晨四點,郝甜睡不著,幹脆就翻身下床,躡手躡腳地溜進浴室,收拾自己。


    化好妝,換好衣服,已經是兩個小時後的事了,郝甜看了還在熟睡的顧依斐一眼,小心翼翼地拉開門,去敲劉小雅的門。


    門被關上的瞬間,顧依斐就睜開了眼,他望著緊閉的房門發呆,眼神微暗。


    —


    郝甜剛到錄影棚,齊相思就掛著曖昧地笑往她這邊湊,“女神,昨天晚上睡得怎麽樣啊?”


    看她這個表現,得,什麽都不用問了,顧依斐絕對是這丫頭給招來的,郝甜推開她湊過來的腦袋,皮笑肉不笑地說:“挺好的,你呢?”


    “女神,你不要怪我嘛,你昨天臉色不是很好,我不放心,又特別希望你當我嫂子,所以才告訴我哥,想讓他好好把握這個機會,對你噓寒問暖,博個好感度,誰知道他大晚上,還會坐紅眼航班趕過來。”


    她說著垂下腦袋有點心虛,她本以為她哥那種悶騷的家夥,能打個電話問候一下就已經很長進了,誰能想到她哥這次會這麽開竅。


    “……”


    郝甜看著她,有點心虛。


    如果齊相思知道她和顧依斐已經領證了,不知道會是什麽反應。


    “甜姐,有你的快遞。”夏夢抱著一個箱子走過來,放在地上,甩了甩手腕,“好沉啊,甜姐你買的什麽,都直接送片場裏來了。”


    郝甜盯著盒子上的標簽,艱難地吞了吞口水,勉強笑笑:“沒什麽,就是一些鍛煉器材,最近胖了不少。”


    她最近沒網購,這些東西根本就不是她買的。


    恰好這時,鍾鈞拎著早餐走過來,和大家一起分享,當郝甜看到碟子裏的桂花糖藕時,滿腦子都是昨天染血的假肢,止不住地有些惡心。


    鍾鈞疑惑地看向她,“你怎麽了?這桂花糖藕可是這裏特色美食,你不是最愛吃甜的嘛,嚐嚐?”


    郝甜猛地站起來,麵對眾人詫異的目光,她深吸一口氣,勉強平複下心情,“我減肥,最近看到甜的油的,就不舒服,你們吃吧,我先迴休息室。”


    說完,不管其他人的反應,郝甜抱著快遞箱,迴了休息室。


    劉小雅正在裏麵整理她待會兒要穿的衣服,昨天她錄製時穿的那件疊好放在旁邊。


    由於她是本次兇手的原因,那件她穿著錄製劇情的白大褂上麵有一灘猩紅的血跡,是導演潑的紅墨水。


    昨天穿的時候還沒覺得有什麽,可現在再看,有點觸目驚心,郝甜臉色瞬間有些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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