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隊長讓他好好休息,目光意味深長地留下一句話。


    “尋找真相往往付出巨大,你真的不迴頭?”


    “這個世界的道理從來都不是好人閉嘴,壞人逍遙法外。”


    程西京其實道德感沒那麽強,好人壞人在他眼裏能夠利用,有價值才值得他計較。


    之所以這麽說,當然是為了樹立道貌岸然的人設,內心再禽獸表麵上也要裝的正人君子一些。


    人都離開後。


    溫姒才鬆了一口氣,如釋重負的吐息,小心翼翼抬眸看向臉色略微蒼白的男人。


    她嘴角翹了下,笑的可愛靈動:“哥哥出車禍把稽安司的人都驚動了。”


    程西京看著她規規矩矩地站在旁邊,裙子下的雙腿筆直纖細,白得仿佛在發光。


    “因為哥哥對他們來說很重要。”


    頓了頓又說:“隻有你足夠重要,別人才會在意你的死活。”


    溫姒若有所思,她覺得對方說得對,但是她另有見解:“如果是看利益,那當利益消耗殆盡的時候,還是會被放棄,哥哥,你覺得什麽高於利益?”


    程西京盯著她,陷入沉默。


    溫姒重新坐在他身邊,握住哥哥的手語氣溫柔甜蜜地說:“對姒姒來說,哥哥永遠高於一切,我對哥哥的愛高於一切利益。”


    程西京瞳孔緊縮,盯著她純情天真的臉,漂亮的五官最會蠱惑人心:“你再說一遍。”


    馴養師教小寵物的時候,都是給了巴掌再給顆糖。


    但是人不一樣。


    溫姒笑容爛漫無邪,給了糖再給巴掌對方才會又愛又恨:“就像爸爸媽媽對我的愛一樣,無私單純,姒姒對哥哥的愛也是,隻要哥哥好,姒姒就放心了。”


    峰迴路轉,以為是柳暗花明,沒想到直接天黑了。


    程西京的心仿佛被狠狠捏了一下,他心情複雜單手握住她的手抓得有些緊:“姒姒,玩欲擒故縱也要有個限度。”


    “我說的字字真心。”溫姒從他手裏掙紮出去,笑語嫣然地看著他,純真美好得仿佛天使降臨。


    注意到門外的衣角,她頂著程西京那有些溫怒的目光繼續說。


    “哥哥,以前是我不懂事錯把對哥哥的尊敬崇拜當成是喜歡,現在我知道了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我以後不會讓哥哥為難的。”


    “也希望哥哥忘記那個晚上發生的…”


    “啊…”溫姒一個措手不及被程西京抓住手臂,用力被拽過去跌入男人火熱的胸懷。


    抬眸,撞入對方黑沉沉的眸子裏,她仿佛被困進去了,迷失了幾秒鍾。


    程西京手指揉了揉那飽滿的唇瓣,嘴角噙著幾分邪魅的笑,毫不猶豫低頭吻下去。


    啪——


    花瓶掉在地上。


    沈憂月故意放手任由脆弱的花瓶掉在地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


    隨後轉身就跑,似乎是失望透頂。


    程西京隻是蹭到了那柔軟可口的唇瓣,沒來得及感受聽到聲音抬頭,懷裏的小姑娘就心慌意亂地掙紮出去。


    她又尷尬地進了廁所,不敢去看程西京的臉色。


    程西京拔掉手上的針頭,下了床去追沈憂月。


    他剛才真是昏頭了。


    但他沒有一絲一毫的後悔。


    外麵走廊,沈憂月淚流滿麵,站在窗戶邊小聲的哭泣。


    “程西京真是混蛋!”


    “我不隻是混蛋,還是禽獸。”程西京站在她身後,抓住她的肩膀讓她轉身麵對自己。


    沈憂月推開他的手,不想看到他。


    “西京,為什麽,喜歡我還不夠嗎,還是我哪裏不好,比不過別的女人?”


    “她還是你妹妹啊。”


    程西京不知道怎麽解釋,歎氣直接說:“是我的錯,對不起你,要不還是…”


    沈憂月迴頭立馬打斷他接下來說的話:“你能不能答應我,沒有下次了,別讓我變得那麽可笑好不好?”


    程西京沉默看著她,他從不會答應誰一生一世一雙人,這輩子隻愛她。


    怎麽可能沒有下次,就算沒有溫姒,還有別人呢。


    “那…那起碼別讓我知道,行不行,你裝一輩子,瞞著我騙我。”沈憂月再次卑微地妥協,傷心欲絕地抱著他。


    程西京覺得她的眼淚沒有溫姒帶來的殺傷力大,似乎自己一點都不心疼,反而莫名煩躁。


    “好,我答應你。”


    唯一意外的是,沈憂月居然能這麽輕易就接受了自己不可能隻愛她的事。


    不像她的性子。


    出來偷看的溫姒看到了兩人相擁,而沈憂月也看到了她,女人盯著她露出勢在必得的笑容,極其的挑釁。


    溫姒輕笑,並不在意。


    她還是不懂,男人是從來不可能被愧疚左右的。


    或許沈憂月也不要程西京的愛,所以所作所為都不過是以退為進。


    溫姒轉身迴去,雙手抱胸,小白從書包裏跳出來,嘴裏不知道從哪裏咬住了一塊石頭。


    蹲下拎著小白,從它嘴裏把石頭摳出來:“以後不準什麽都吃進嘴裏,聽到了沒,狗命就一條別作死。”


    像是意有所指。


    她看著從狗嘴裏摳出來的石頭,有些奇怪。


    石頭看起來像養水石,剛才打碎的花瓶裏的小石頭,用來養水養花最好不過。


    隻是,這石頭摸起來手感不對勁,她這種見慣了石頭的人,自然是發現了問題。


    聽到後麵的腳步聲,她偷偷把小石頭藏進了兜裏。


    打算到時候去問問懂行的人。


    程西京和沈憂月一起迴來。


    溫姒抱著小白看著他們:“哥哥,晚上我陪你吧。”


    沈憂月皺眉,她怎麽這麽沒眼力見,不過想到剛才坦白的情況,她又不能阻止。


    起碼不可以明麵上阻止。


    “好,讓阿姨給你送換洗的衣服來。”程西京自然是不會拒絕,他像是忽略了兩個女人之間的尷尬,重新坐到了床上按了鈴讓護士來把針紮迴去。


    溫姒和沈憂月各坐了一邊沙發,氣氛詭異。


    過來的護士穿著打扮有些暴露,像是知道這個病房裏的人是誰一樣,故意拉開了胸前的領口。


    唇色紅豔,笑得花枝招展。


    女人的手不安分。


    程西京麵無表情地掃了她一眼:“出去,換個人。”


    雖然他渣,可不代表來者不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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