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聽妹妹的話,加之宋燁早就餓了,也就和青蘅坐在一起,靜靜的用起了膳食。


    青蘅的餐點自然精致,但是到底不夠兩人吃的,趁著秋雁去廚房的空擋,宋燁戳了戳青蘅的手臂,促狹道,“妹妹,林舒白那人真是奇貨可居啊,現在我們府邸算是門庭若市了吧,但卻沒有一個是為我來的。以前我以為母親精明,現在看來最精明的還是妹妹你了。”


    “呸呸呸!”青蘅瞪宋燁,“胡說什麽呢,我喜歡林舒白是因為他好,才不是因為他日後可以高中呢,即便他不能高中,那我也喜歡他。”


    宋燁搖了搖頭,擺明不相信,隨即又問道,“妹妹說我適合考個武狀元,這話可是真心?”


    青蘅很用力的點頭肯定,“是啊,我覺得你天生便是學武的料,如今與北秦的戰事一觸即發,哥哥你早日考上武狀元便能早日報效朝廷了。”


    宋燁還在猶豫,“我也是這般想的,可是爹爹卻看不起武官,說行伍之人沒有前途,丟了自己的身份不說,還容易掉腦袋。”


    青蘅還想再勸說呢,秋雁就端著一份水晶包子進來了,“小姐,小侯爺。剛才我在廚房聽人說起,原來林公子不在府裏,外麵的人還不信,一直說要見林公子一麵呢,隨後郡主勃然大怒,將外麵的一幹人等盡數轟走了,倒是何姨娘她,拉扯了好多家的夫人在一邊碎嘴,說林公子從小多麽艱苦,暗戳戳的說郡主的壞話呢。”


    “那個上不得台麵的蠢婦,以為她就可以跟著林舒白雞犬升天了嗎?”


    宋燁氣得不行,剛拿起的蟹黃包子也失去了胃口,重重的摔在盤子上。宋燁力氣大,聲音又粗,秋雁果真被嚇到,身子都抖了幾抖。


    青蘅笑眯眯的看著這一幕,拿著餐巾擦了擦嘴,這才起身,出去看情況如何了。


    科考榜首可是了不得的人物,前途一片順暢,便是當今的王丞相也是從科考之路過來的,現在幾十年過去了,王家已然是在朝廷占據了半壁江山,昔年的許多世家公卿卻是沒落了。


    因此,林舒白的名字一出現,誰還能忽視他呢,昔日不識,今日卻是一定要結交一番的。


    “快讓林公子出來啊,狀元郎還是怕羞嗎?”


    府裏的許多小廝都被打發了出來招唿客人,這些在門前不走的便是一些平常不怎麽來往的市井眾人了,青蘅定睛一看,裏麵除了一些看熱鬧的,竟然還有一位是三合樓的老板娘,花心月。


    三合樓青蘅也去過幾次,雖然不如樊樓那般盛大,卻也十分受達官貴人喜歡,一是環境清雅,二是花心月十分擅長經營,就像後世的饑餓營銷一般,搞得供不應求,都以去三合樓吃菜為榮。


    這個花心月是認識青蘅的,一看見青蘅出來,便上前打起了招唿,“宋小姐,大喜啊!大喜啊!”


    青蘅笑了笑,她還是很喜歡這位花老板的,年紀不大,卻這般會經營,實在不是一般的女子,“花老板快請進來吃茶,下人實在怠慢了,不識得貴客。”


    下人看青蘅這麽招唿,也連忙想上前引路。然而花心月隻是咧嘴一笑,卻並不急著進來,“本來是想見狀元郎一麵的,但是現在我卻見到了宋小姐您,這也實在是喜出望外。宋小姐,這是我們三合樓的新品,專門為狀元爺做的菜式,此外我們還買到了西域最好的葡萄美酒,隨時恭候著狀元爺和候府的大駕光臨呢。”


    花心月將折子遞了過來給青蘅,看見青蘅接過了,便揮著手帕走遠了。


    秋雁伸頭一看,隻見自家小姐手上的折子裏畫著各式各樣的菜品,縱使白紙黑筆,那上麵栩栩如生的菜式也讓秋雁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小姐,這....”


    “花老板做生意不容易,看在她大老遠親自送帖子來的份上,我也得和林舒白過去一趟。”


    秋雁疑惑,“對了,小姐,府裏的人都說自從早上就沒有看見過林公子了,也不知道他在哪裏。”


    青蘅低頭思考,良久,她的腦海裏才閃現過一絲靈光。


    “昔年林舒白入府時是不是身邊還有一位老伯,那位老伯死後葬在何處?”


    秋雁搖了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得問問府裏的老人才行。”


    ........


    日出東方,金光大盛。雲海時而翻湧,時而寧靜,間或有人經過這條頗為崎嶇的小路,卻也不會料想到這麽一襲青衣坐在岩石上的男子就是城內最負盛名的狀元郎。


    林舒白已經在山上坐了許久了,從星辰落下,太陽初升時便在了,此外,他的身邊還放著一壺酒,一包栗子糕。


    他的麵前是一座孤墳,要不是前麵的墓碑被人摘去了草葉,誰都料不到這雜草青青下竟然有人長眠於此。


    “阿伯,這是你愛喝的酒和愛吃的糕點,我都給你帶來了。”


    林舒白說著,自己又飲了一大口,隨即將剩下的都盡數倒在墓前,像是與墓中人同飲一般。


    “花有重開之日,墓無再開之時。阿伯,我來是要告訴你我已經成為狀元了,再也不需要寄人籬下了。”


    林舒白喃喃道,眼神望向天空飛過的鳥兒,無悲無喜。


    “那年,我們來候府的路實在是太曲折了,天上還下了好大的雨,將我們都淋濕了。整整一個月,我們的衣服就沒有哪天是徹底幹透的。”


    林舒白的眼神突然有些濕潤,迴憶太苦,子欲養而親不待,對他來說,母親早逝,這個忠心的阿伯便是他的最後一位親人,可是阿伯也沒有等到這一日,早早的病故了。


    迴憶總是苦澀,林舒白閉上眼睛。


    “你果然在這裏。”


    身後一聲吒響,熟悉的少女口音。


    林舒白迴頭,隻見他的小月亮帶著秋雁上氣不接下氣的爬上了山坡,因為太過疲累,雙手還叉在腰上,十分的可愛。


    所有悲傷的情緒都消失不見了,林舒白眨了眨眼,眼裏都是喜悅,“爬了這麽久,是不是累了。”


    青蘅一把抓住林舒白伸過來的手,癱倒在他的懷裏。


    “是啊,實在是太累了,我還沒有爬過這麽高的山呢,都是你害的,害本小姐吃這個苦。”


    麵對這樣的“譴責”,林舒白隻能乖乖承受,畢竟懷裏的是他的小公主,小公主說是他錯了,那便是他錯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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