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聶捧著一碗濃稠到近乎乳白的湯藥給雲風喝下。


    已經在床上躺好的雲風倒是安靜,對於這些送到他嘴邊的白玉露也是乖乖喝下,沒有一點的抵抗。


    眼看著師兄周身的靈氣不再紊亂,雲聶放下心來,還是稚嫩的臉上卻依舊垮著,憂心忡忡。


    晴晴師姐沒有大礙,雖然全身都是刀傷,但是幸運的是那刀並不是什麽好靈器,隻能傷皮肉,卻沒有毀了師姐的根基。


    不肖多久,在那兩個好心的青蓮劍宗的道友的幫助下,師姐就會好起來,毒素也會祛盡。


    現在有問題有危險的倒是雲風師兄。


    雲聶又歎了一口氣,他和師兄趕到的時候正見著那個叫芸娘的女修被青離道友打得趴在地上,身子把地麵砸出了一個好大的坑了。


    倒是雲風師兄一看到晴晴師姐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後,就失去了理智,聯係到師姐身上的刀傷和那個芸娘手裏的利刃,雲風師兄就知道到了是芸娘下的死手。


    而他縱使接受了傳承,卻也拉不住將近瘋狂的師兄,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雲風師兄使用了宗門內的大羅禁術,直接將那個叫芸娘的女修打死,連元神都沒有留下!


    雲消雨霽,天空澄明。


    大羅禁術是一種與仇敵同生死正存亡的術法,雖然師兄活了下來,但是道基已壞,撞似瘋魔。


    這術法沒有破解之法,因此雲聶才這麽擔心。


    他甚至在想,要是師兄醒過來後,他要怎麽安慰師兄,又要怎麽和雲極長老交代。


    明明自己已經不是練氣期的修為了,卻還是護不住師兄和師姐。


    他好愧疚!


    好希望迴到還在雲夢宗,雲風師兄給他摘靈果子,而晴晴師姐就在一旁纏著師兄的時光。


    “他還沒醒!”


    青蘅神識放出,一下就把隔壁石室裏麵發生的事看得一清二楚。


    這邊的雲晴晴倒是無恙了,毒素也清了,身上的刀傷更是因為有了靈力的補充而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愈合著。


    “嗯,蛟蛇不在她體內了!”


    傅子揚就在青蘅的身邊站著,為了照顧虛弱的雲晴晴,使用搜魂術的時候傅子揚都是小心翼翼,生怕雲晴晴因此受傷。


    因此,原本簡單的搜魂術進行的異常艱難,歸根到底還是雲晴晴太弱了些,像拿著刀子在豆腐塊裏找沙礫一樣。


    搜魂結束,傅子揚緩緩地將神識從雲晴晴的識海撤出。


    青蘅聽了傅子揚的話並沒有太多的吃驚,先前她和傅子揚都看過棕離和蛟蛇的大戰,以及蛟蛇假死的事。


    這蛟蛇的習性也可以從它假死保命一事看出個大概了,狡猾多端,又極其怕死。要是還在雲晴晴體內的話,應該早就出來和芸娘大戰了,否則,雲晴晴死,蛟蛇也會死。


    隻是這奪舍之法一直兇險,任憑修士的修為再高,即便是到了大乘期,也隻有一次奪舍的機會,而且今後的造化全看宿主的資質和機緣。


    這蛟蛇雖然施用的是半奪舍之法,隻是在雲晴晴的神識裏潛居,也沒有真的傷害雲晴晴,但是就這麽離開雲晴晴的身體,它也會大為虛弱,甚至還有性命之憂。


    青蘅並不相信蛟蛇的離開隻是因為雲晴晴不敵芸娘,一定是有其他的,足夠吸引蛟蛇的緣故!


    電光火石之間,青蘅和傅子揚對視一眼,兩人都猜到了蛟蛇的意圖。


    玉川真人告訴過他們,這蛟蛇還有一個姐姐,去了上界!


    所以這蛟蛇在湖內盤旋幾千年,也不過是為了尋找一個去上界的機會而已,如今它已到了幻境之內,自然直奔目的而去。


    青蘅沒有多想,和傅子揚同時離開,下一刻,二人的身影在祭壇邊出現。


    祭壇是先天幻境裏最高的地方,布施的陣法也最多,也最奇絕。


    正紅色的巨石堆砌而成一個巨大的山峰,從下往上看像鼎,從上往下看像一口巨大的鍋!


    中間凹陷下去,祭壇底部還沉澱著猩紅而帶著臭味的東西,在祭壇四周,還有淩冽的罡風吹著,明明是好天氣,這裏卻和別處不同,淒冷如臘月寒冬!


    而法陣就藏在這些罡風裏麵,要是練氣期的修士,隻怕不到一瞬就會被罡風淩遲而死。


    至於修為高的,也絕對不會好受!


    就像化神期巔峰的青蘅和大乘期的傅子揚,二人都感覺到了不適和襲上胸口的壓抑感。


    還不等青蘅和傅子揚把祭壇的模樣看個仔細清楚,青蘅的衣袍裏就出來了一個白乎乎的小腦袋。


    要不是有白團子的幫助,青蘅也沒有辦法突破這些禁製!


    雪花模樣的白團子已經越發習慣做這個幻境的主宰了,它抬了抬自己的小爪子,那祭壇卻沒有像其他東西一樣受它的操控。


    青蘅摸了摸不解的白團子,看來,這地方也不是白團子可以掌握的了。


    想到那困縛白團子的陣法,再加上這個古怪的祭壇,不難猜出,這一切都是上界修士的手筆。


    隻是,做了這一切事情的上界修士,到底是何目的?


    在先天幻境在這湖中度過的悠悠歲月裏,又發生過什麽事?


    而這祭壇底部的猩紅煞氣,絕對不是幾十修士,幾十靈獸的喪命可以鑄成的,隻怕其間的血腥和殘忍程度會超過想象。


    青蘅這般想著,越發覺得心底發涼。


    上界修士或許並不是眾人想象的那般美好,在力量絕對強大的時候,許多秩序和規則就失去了意義。


    或許,上麵也是一個宗門林立,到處鯨吞蠶食的世界。


    這點青蘅十分清楚,所以她害怕,害怕這祭壇會當真成為連結這個世界和上麵世界的橋梁。


    如果真的如玉川真人所說,這個下界注定要遭受靈氣潰散消失的結局,那麽未嚐不好。


    畢竟,當這個位麵徹底淪為上界修士看不上眼的凡塵俗土之後,也不會遭人覬覦了吧,自然也引不起什麽禍患。


    白團子還趴在青蘅寬大的衣袖裏,它在袖子裏爬來爬去,十分的不安,連鼻子也翕動得越發厲害了。


    青蘅抬眸看向傅子揚,“師祖,我想把這個祭壇給毀了....”


    話音剛落,白團子就從青蘅的袖子裏跑了出來,直直的朝著祭壇墜了下去。


    “白團子.....”


    青蘅沒有及時抓住它,隻看見白團子就這麽從千丈高處墜下,落入了祭壇底部。


    隨後,消失在那一片猩紅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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