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莽不假思索就踏進了院子。他上前一步,想看看廢王妃徐青蘅是不是真的死了。


    然而,他剛踏過院門,門口處就有一個人影飛快的朝著他襲來,隨著一陣刀劍插入血肉的暗沉聲音。張莽低下頭,隻見他的左胸被一把匕首穿胸而過。


    殺他的人就在他的背後,而張莽已經沒法轉頭去看是誰了,原本躺在白色木架上的女人這時也坐了起來,正冷漠的看著他。


    張莽的身體隨著匕首的抽出而倒了下去,發出重物墜地的悶響。青蘅朝著殺了張莽的人點了點頭,“做的不錯,把他的屍體處理了。”


    “是,小姐!”


    是一張年輕的男人麵孔,剛毅沉靜。


    他將匕首收好,利落的抬起了張莽的屍體。在他走後,又有兩個人走了進來,他們一人拿著抹布,一人拿著水桶,正在清洗張莽的血跡。


    直到他們做完這一切,青蘅才放心下來。


    徐家畢竟是傳承多代的大家庭,雖然子孫數量稀少,可是還是有不少忠心耿耿,做事又老道的下人的。


    老管家看著麵色依舊蒼白的徐青蘅,心疼的不得了,“小姐,接下來怎麽辦?”


    “閉門謝客,誰也不見。還有,將我被四王爺休離的事傳出去,我們徐家與四王府再不往來。”


    “哎,好的,我這就吩咐下去。”


    “那,徐琴兒怎麽處置呢?”老管家剛走幾步,便又迴頭問了青蘅。他是看著徐琴兒和小姐一起長大的,徐府上上下下都沒有人料到徐琴兒竟然會背叛徐家,和四王爺狼狽為奸,一起殘害小姐。


    “她,府裏若是有人與她關係好的,一並辭退了吧。她的心機深沉,明明那麽恨我們徐家,卻也一直做小伏低了那麽久,我不得不防備她還有後招。”


    “真是白眼狼!”老管家抹了抹眼淚,憤憤道,“可憐小姐吃了這麽多的苦頭。”


    “嗬。”青蘅輕笑一聲,“過去的就過去了,今後才是我們徐家麵對疾風暴雨的時候了。”


    “嗯,我們都聽大小姐的。”


    老管家露出堅毅的神情,如今大小姐和小公子都吃了一個大虧,幸運的是大小姐並沒有被擊倒,做事反而更加明理果斷。


    他相信,有大小姐在,徐家一定會度過這次劫難的。


    .....


    做完這一切之後青蘅就慢慢的朝著徐青逸的院子走去。


    幸虧係統能耐大,不僅給她的這個身體解了毒,也幫助她慢慢恢複傷勢。不然她根本沒有力氣料理這一切。


    徐青逸院子裏的下人一看見青蘅過來,立刻就弓著身子退下了。


    青蘅推開房門,果不其然的看見徐青逸正端坐在書架旁,卻也沒有認真看書,反而在那裏呆呆坐著。


    也不知道是在幹嘛。


    青蘅皺了皺眉,徐青逸再早熟也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孩子而已,和阿褚差不多大,當年阿褚都因為喪屍而嚇得魂不守舍,更何況這個從小高床軟枕的徐青逸呢。


    “逸兒?”


    青蘅低聲喊了一句,徐青逸這才迴過神來。他急忙從凳子上跳了下來,喊了聲姐姐。


    上前幾步,青蘅看到了書案之上的東西。


    是幾封書信,上麵還蓋著半截紅色的印泥,剛剛才被徐青逸拆開。剛才他就在為這些信件而苦惱?


    青蘅將信件撿起,看了起來。


    徐青逸有些不安,他上前一步想要將信件從青蘅的手裏拿下來,但是片刻之後還是放棄了。


    “姐姐,這是西北的將士們送來的,如今狄人兇狠異常,我們的士兵節節敗退。他們問我該如何做?”


    青蘅一邊聽著徐青逸的話,一邊皺眉思索。


    這些信件都是徐家培養的將士們所寫的,徐家曆代將才,自然培養了不少心腹,雖然原主的父親被宮墨言害死在戰場,但是他們依舊效忠於徐家。


    隻是對象從原主的父親變成了徐青逸而已。


    青蘅的手指輕輕扣在桌案上。她不知道現今的帝王宮廉是如何打算的,但是她們徐家的形勢已經十分危急了。在京城裏的話四王爺不會給她們好果子吃,而且西北也沒有什麽可用之人,都是憑借著徐家留下的士兵在那裏抵抗罷了。


    “逸兒,我打算去西北戰場一趟,查清父親戰死的真相。”


    青蘅說著,如期的看到了徐青逸驚訝的臉。“姐姐,這怎麽使得?要去也應該是我去才對,你的身體還沒好......”


    “不行,你才幾歲?我們徐家要想繼續在京城活下去的話,就必須要出征,去收複失地!如今,徐家士兵願意跟隨的就隻有我們姐弟兩人了,我們不能讓他們寒心!”青蘅阻止了徐青逸接下來的話。


    “自請出征是我們唯一麵見陛下的機會了,逸兒!”


    徐青逸的心神一直在搖擺,他害怕戰場,也害怕失去姐姐。但是姐姐的話從來都是對的,他也從來不會違背姐姐的意願。


    “好!那我就修書呈給陛下!”徐青逸重重點頭。


    如今西北戰況危急,這封來自徐家的奏折並沒有遇到什麽阻攔就到了皇帝宮廉的禦書房裏麵。


    宮廉的身子總是不好,已經有半個月沒有上朝了,群臣不僅擔心他的身體,同時也迸發出了強烈的不滿。如今邊疆危急,皇帝還總是這樣纏綿床榻,再這樣下去,遲早會把江山社稷給斷送了。


    因此,除了一堆尋常的奏折之外,還有幾封是要求他策立攝政王的。


    宮廉穿著厚厚的狐裘,他的五官和宮墨言的十分相像,唯獨不同的就是他的臉色十分差,膚白如雪,唇紅似血。讓人隻覺得一陣風吹過,他就會倒下一般。


    宮廉重重的咳了幾聲,他知道禦書房外麵有人在監視著他。十餘聲咳嗽之後,那個小身影才悄悄離去。


    宮廉輕笑,沒有在意。


    他撥弄了一下桌案上的奏折,發現了一封來自於徐家的。宮廉眼神一沉,將那封奏折拿了過來。


    不到十來秒,他猛的將奏折合上。


    徐將軍身死一事他早已知道,也暗中派人調查去了。如今正是他和太妃四皇子一派鬥得最狠的時候,所以他也一直沒有表態,生怕再將徐家僅剩的那對姐弟牽涉其中。他沒有想到,他的胞弟宮墨言竟然如此狠毒,不僅寵妾滅妻,還意圖逼迫徐家長女徐青蘅誣陷他的身世。


    所幸的是徐家長女徐青蘅並沒有屈服於宮墨言的迫害之下,還偷偷迴了徐家。


    因此,他暗中派去的人也迴來了。


    他心裏有愧,對不住徐家人。


    可是,如今徐家的那對姐弟,竟然自請出征,請令前去平叛西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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