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怎麽樣?”


    警視廳本部大樓六樓,刑事部搜查一課課長辦公室內,剛上任沒多久的桑田秀行課長抬頭看著草尾清之。


    被桑田秀行的視線掃到的草尾清之立即挺直了腰板上前一步,從口袋裏掏出筆記本,在清了清嗓子以後說道。


    “按照目前被我方拘留的長穀川新田的供述,他從昨天晚上九點到今天淩晨四點左右,這段時間裏麵他一直在一家位於東池袋的名為火焰的酒吧喝酒。和他一起的是一男一女,男的是現年38歲的東阪龍見,他也是長穀川新田所在的暴走族團體新東京聯合的成員,另一位女性則是東阪龍見的女朋友,不過長穀川新田隻知道她叫做麗莎,是在新宿那邊的俱樂部上班的女公關。”


    “那麽這個長穀川說他看到的那個人,你們有調查了嗎?”桑田秀行整個人輕輕地靠在椅背上,依舊是抬頭看著草尾清之。


    “我們調查過了。按照長穀川新田的供述,他是在火焰酒吧的後門那邊的空地處解決生理問題的時候看到的人,所以我們徹查了沿途的監控視頻,但是並沒有發現他所供述的那個所謂鬼鬼祟祟的人。”草尾清之翻過一頁筆記本。


    “那麽也就是這個長穀創在撒謊?讓我們這麽多警察陪他一起玩,這個渣滓還真的是讓人覺得惡心啊。草尾,你找幾個理由,妨礙公務罪這種,直接聯係上檢察官那邊,把人移交檢察院那邊去吧。”


    “額,課長。我的意見是能不能再審一審他。因為根據我們現場的勘查,那家火焰酒吧的後門往東到我們發現本次案件的屍體殘骸的地方,直線距離大概在一百米左右,而且沿途是沒有監控攝像頭的。所以我覺得不能排除這位長穀川新田確實看到有這麽一個可疑的對象。”草尾清之立即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桑田秀行聽完這番話也是頗為認可的點了點頭,隨後開口問道:“那麽那個叫東阪的人還有他的那個女朋友,你們都聯係上了嗎?這個長穀川不是說他們兩個人也看到了嗎?那就問問那兩個人,如果他們也確實看到了的話,那就按照這個方向查下去吧。”


    “我們從長穀川新田那邊獲得了東阪龍見的手機號碼,但是這部手機目前處於關機狀態,至於那個叫做麗莎的女人,長穀川新田也沒有她的聯係方式。”


    “是這樣啊。”桑田秀行沉吟了起來,放在桌子上的右手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麵,思考了半晌以後才說道:“我看這樣吧,還是要接著審訊這個長穀川,多審訊一段時間,看看他究竟是隨口說了謊話來消遣我們還是確實是如他所說的那樣。至於那個東阪那邊的話,你等一下去聯係一下手機運營商,讓他們那邊提供一下東阪的手機通話記錄,你們一個一個確認一遍,看看能不能從他的通話記錄裏查到他的那個女朋友。然後再去聯係一下科搜研那邊吧,讓他們過來兩個人,幫我們直接定位手機信號,確定了信號以後,直接上門抓捕,至於搜查令和逮捕令,我會直接向上麵申請的,這方麵你不用擔心,現在一切為了破案。”


    “我明白了。我現在就去!”在聽完桑田秀行的指示以後,草尾清之立即鞠躬行禮,然後腳不沾地地的轉身離開了搜查一課課長的辦公室。


    “現在輪到你們了,一個一個說,讓我知道一下你們的調查工作進展的如何,我希望能夠聽到一點點的好消息,最好可以是向上麵交待的那一種。”桑田秀姓抬起頭掃了一圈辦公室內站著眾人。


    站在辦公桌前的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相互之間用眼神不停的交流著。


    “這次因為媒體的過度渲染,輿論影響非常大,警視總監要我們刑事部七天之內必須破案抓捕到兇手,我們那位部長,他要求我必須五天之內破案,那麽你們覺得我應該給你們幾天時間呢?五天?三天?”


    “這這這......”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低著頭說不出話來。


    “七天!我也是給你們七天時間,這段時間之內,最起碼要知道是什麽人犯下了如此兇殘的案子,我不希望等一下出門被記者堵到以後,什麽問題都迴答不了。明白了沒有?”


    “明白了。”


    “好。既然都明白了,那麽就從前田你開始吧。你負責的調查屍體殘骸的身份,調查的怎麽樣了?”桑田秀行隨手點了一個人。


    被點到名字的桑田立即上前一步,跟之前的草尾清之一樣,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筆記本:“兇手應該是非常不想我們警方查到死者的身份,那條左手臂特意被兇手砍掉了手掌,所以我們沒有通過提取指紋來比對數據庫裏麵的指紋數據。”


    “那麽dna呢?”


    “經過比對,我們的dna數據庫裏麵並沒有被害人的dna數據。”


    “那麽就是說我們還沒有查清楚這個被害人是誰嗎?”


    “是的。”前田點了點頭,然後組織了一下語句,繼續說了下去。“不過根據司法解剖的結果,被害人生前做過腿部手術,那條腿部殘骸還有著痕跡。所以我現在已經讓人將最近一年內的失蹤人口的數據都調出來,然後從裏麵篩選做過腿部手術的人,同時也去聯係了這種失蹤人口的家屬,看看有沒有人的dna數據可以跟被害人的聯係上。”


    “可以,就按你說的辦吧。有了結果,就第一時間通知我。”桑田秀行點了點頭,隨後對著前田揮了揮手。


    前田明白這是桑田秀行示意自己可以離開了,所以他在鞠躬行禮以後,立即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好了,現在下一個吧。河野,你來說一說,你那邊的調查進展吧。”桑田秀行將自己的視線移動到了河野秀洋的身上。


    “好的。”河野秀洋上前一步。


    就在刑事部搜查一課這邊緊鑼密鼓的時候,忙著調查自己手頭上案子的後藤田正樹來到這千葉縣柏市柏之葉的科研搜。


    在向警衛室出示了自己的警察手冊以後,後藤田正樹不需要詢問前台的女接待員,也不需要看那個佇立在大廳的指示牌,這段時間沒少來這邊的他熟門熟路的來到了科研搜第二部物理研究室外麵,在推開一道縫朝裏麵張望了一下以後,在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的時候,後藤田正樹笑嗬嗬的走了進去。


    “小林研究員!”


    雖然現在是上班時間,但是物理研究室裏麵隻有一位穿著白大褂的技術人員坐在一台後藤田正樹也不認識的機器設備之前,一臉認真的操作著什麽。


    在後藤田正樹喊了一聲以後,這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停下了手中的操作,轉過身來看著後藤田正樹。這是一個又高又瘦的男人,鼻梁上夾著一副眼鏡,隻是臉上滿是無奈的神色,很顯然對於後藤田正樹的出現,他著實是沒有辦法啊。


    “後藤田警視,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你上次交給我檢測的東西,我還需要再過一段時間才能給你。你這天天跑過來,外麵的小鬆都要把你當我們科研搜的人了。”


    “科研搜和我們警視廳本來就是一家人嘛,不分彼此!”後藤田正樹笑嗬嗬的走上去,拉過一把椅子直接坐在這位小林研究員的身邊。“不過我這次不是因為那件事情,我是有新的事情想要麻煩一下你。”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而且雖然對於後藤田正樹天天跑過來的行為感到有些煩躁,不過小林研究員沒實在是沒有辦法能夠把他如何如何,所以也就隻能無奈的接受現實了。


    “這次又是什麽事情啊?你趕緊說吧,不要耽誤我的時間。”


    “不耽誤,肯定不會耽誤。”後藤田正樹擺了擺手,然後從口袋裏麵掏出兩個裝在證物袋裏麵的手機。“這兩個手機都是有密碼的,所以我就來找小林研究員你來幫忙了。”


    “你是要我幫你破解一下手機啊?”小林研究員的目光放在了後藤田正樹拿在手裏的手機上麵。


    “沒錯,就是這樣。”後藤田正樹立即點頭,生怕小林研究員拒絕的他還開口補充了一下。“這個跟我現在正在進行調查的失蹤事件有關。”


    小林研究員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後藤田正樹,隨後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算了算了,你把手機給我吧,明天來拿吧。”


    “明天?那可不行啊!小林研究員,救人如救火啊,你就幫幫忙吧,現在破解完,我馬上就走,絕對不會多耽誤你的時間。”


    “後藤田警視,我這邊的任務本來就已經很多了,你現在又要給我插了這種事情進來,很麻煩的啊。”


    “小林研究員你就幫幫忙吧,我現在在是找一個十五歲的小孩子,這個孩子已經失蹤一周了,所以每耽誤一秒鍾,可能就會讓她多一份危險。”


    後藤田正樹將事情略略一說,沒想到小林研究員直接瞪了他一眼,一把奪過他手裏麵拿著的兩個手機。


    “你這個家夥真是的,每次說話就跟擠牙膏一樣,你早點這麽說不就好了嗎!真是的!”小林研究員一邊嘴上抱怨著後藤田正樹,一邊紊然有序的進行著破解手機密碼的工作。


    “我那個不是......嗬嗬嗬嗬...”對此,後藤田正樹用微笑來麵對。


    然後,看著小林研究員的那一通操作,後藤田正樹的腦袋一下子就開始發疼,他哪裏看得懂科研搜的操作啊,所以幹脆坐到旁邊,掏出手機開始聯係高城巡查部長他們。


    “好了!”


    沒有讓後藤田正樹等多久,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小林研究員戴著白手套的手將兩台手機遞給後藤田正樹。


    “這兩台手機的密碼我都已經破解,然後現在是沒有密碼的狀態,你想要查什麽就盡管查吧。還有啊,如果失蹤的小女孩找到了,記得給我打個電話,哪也不枉費我抽出時間來幫你了。”


    “一定一定。”後藤田正樹接過手機操作了一下,確實如小林研究員所說的那樣,兩台手機都已經被消去了密碼,這讓他欣喜若狂起來,畢竟忙活了幾個小時,這下子總算是有不小的進展了。“小林研究員,那我就先走了,不耽誤你工作了。”


    “你想要耽誤我工作,那你就不應該過來找我。”重新坐迴到之前操作的那台儀器的麵前,小林研究員嘲了後藤田正樹一句。


    “嗬嗬嗬嗬...”後藤田正樹隻能陪笑著。


    就在這個說話,擺在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這讓剛開始重新工作的小林研究員又不得不再一次停下手上的工作。


    “真是的,今天怎麽事情這麽多啊。”小林研究員看了還站在旁邊的後藤田正樹。“我說啊,後藤田警官你怎麽還在這裏啊,趕緊去查案吧。”


    “我這不是怕我剛才的行為惹小林研究員你生氣嗎?”


    “我啊真要是生氣了,那就不會讓你走進我這間研究室的門了。你還是趕緊去找那個女孩子吧。”


    小林研究員揮了揮手,示意後藤田正樹趕緊離開,隨後拿起了話筒,抵在自己的右耳邊。


    “什麽?警視廳又要幹什麽?就這種事情啊?你聯係一下渡邊他們,讓他喊上一個人,一起去一趟警視廳那邊吧。這種小事情還要找我,可真的是。”


    這是後藤田正樹在離開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盡管已經涉及到了警視廳,但是他對此並沒有在意,畢竟警視廳的人天天聯係科研搜才算是正常的事情,如果哪天要是不聯係了,那可能真的說明出現問題了。


    當然後藤田正樹不知道的是,警視廳那邊所在調查的案件已經涉及到了他,而警視廳那邊所不知道的是,後藤田正樹手裏拿著他們急需的證據。


    視角迴到警視廳搜查一課。


    “金城,你可要好好的協助誌田前輩啊!”


    “是啊!你小子可要加油啊,不要給我們草尾班丟臉。”


    金城貴一一臉自信的點了點頭,盡管他的心裏麵非常不情願,但是在場的其他搜查一課的刑警也都紛紛給他加油打氣,同時也用眼神催促著金城貴一。


    彷佛像是被一隻看不見的大手抵在身後用力推著那樣,金城貴一邁步走向審訊室。


    一走進審訊室,金城貴一就看到那位誌田前輩已經在跟長穀川新田對峙了,而在審訊室的右手邊的角落,負責記錄筆錄的警員也早已坐在桌子前,隻等審訊一開始,他就開始提筆記錄。


    “你是!你這個混蛋!媽的要不是你,我怎麽可能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原本沉默著坐在鐵椅子上麵,在跟自己眼前的警察對視著的長穀川新田一看到開門進來的金城貴一,直接就激動想要站起來,如果不是因為雙手被銬在鐵椅子的扶手上麵的話,長穀川新田可能已經直接對著金城貴一揮拳了。


    “你個王八蛋!你給我等著吧!”


    “等我出去以後,我會讓我的律師發你律師函的!”


    “到時候不僅要讓你丟工作,我還要讓你給我登報道歉!”


    長穀川新田在高聲怒吼的同時,睜大著眼睛死死的盯著金城貴一的那張臉,雙眼冒著火光的他,似乎是想要把金城貴一牢牢地給記在自己的心裏麵。


    “誌田前輩。”金城貴一直接無視了對自己怒吼的長穀川新田,他走到那位年長的警察身邊站定,恭恭敬敬的鞠躬行禮問好。


    “閉嘴!”


    這位叫做誌田的警察隻是點了點頭,然後直接暴起一巴掌甩在還在不停怒吼著的長穀川新田的臉上,這個出乎意料的動作,別說是被臉上挨了打的長穀川新田了,就連身為警察的金城貴一都傻眼了。


    “你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


    誌田反手又是一巴掌甩在發愣的長穀川新田的臉上。


    “死老頭子!”這下子反而是把長穀川新田給打醒了,他直接暴怒著想要站起來。“你竟然敢打我!你這個警察竟然敢動手!你完蛋了!你真的完蛋了!現在我要連你一起告!”


    “告我?你準備怎麽告我?”


    誌田這次變成了輕輕的拍著的長穀川新田的臉頰了,語氣頗為嘲弄似地說道:“你知道這裏是哪裏嗎?這裏是警視廳本部,刑事部搜查一課,搜查一課啊!你是條龍得給我盤著,是頭老虎也得給我臥著,這裏有你撒潑打滾的份嗎?啊?!”


    “還想要告我?還想要告警察?你打算怎麽告啊?來來來,你趕緊給我說一說,我來聽一聽。怎麽?啞巴了嗎?”


    “你...!你給我等著,你這個死老頭子!我出去以後一定會找律師的!一定會的!”長穀川新田顯然是被誌田的動作以及話語給氣到極點了,雙眼都已經充滿血絲了。


    “還律師!”誌田又是直接一巴掌扇在長穀川新田的臉上,接著又是反手一巴掌。“我讓你律師,你現在就喊律師吧,我就坐在這邊等著,我倒是要看看哪個律師願意過來幫你這個社會渣滓。”


    誌田一說完話,直接陶掏出手機排在了桌子上,然後推到長穀川新田的麵前:“你是要自己給律師打電話呢,還是要我幫你打?實在不行的話,要不要我幫你找國選律師啊?那些律師便宜,能幫你多省一點錢。”


    “你你你......”長穀川新田被氣得話都已經是說不出來了。


    “你個渣滓!”


    誌田一拍桌子,扯開了嗓子猛地一聲大吼,同時抬起一腳踢在了長穀川新田的胸口,直接讓長穀川新田連人帶著鐵椅子往後倒在了地上。


    “你這社會的渣滓生存在這個社會上的意義是什麽?你別以為我們查不到?信用卡詐騙,非法販賣興奮劑毒品,還有敲詐勒索,傷害罪,這些雜七雜八加起來,我那邊有厚厚的一遝文件呢。我們警察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的查你,一樁案子我就傳喚你三天,三天七十二個小時,你就要給我吃喝拉撒都在這件小小的審訊室裏麵,你給我仔細的想一想你幹過的那些事情,夠我們讓你在這邊待上多少時間的?”誌田的腳直接踩在了長穀川新田的臉上麵,甚至還在微微用力動著,看他的那副表情,就像是在踩死一隻螞蟻而已。


    “誌田前輩,織田前輩!差不多了,再這樣下去就要出事了。真的要出事了!”這個時候金城貴一也總算是迴過神來了,看著誌田這種誇張的動作,他一下子打了一個激靈,然後馬上衝上去抱住誌田,然後想要扶倒在地上的長穀川新田起來。


    沒想到誌田直接伸手一推,就將金城貴一給推開了,然後狠狠的瞪了他一樣,似乎是在跟他說,不要多管閑事,現在還不是時候。


    隨即,長穀川新田蹲下來看著長穀川新田,直接一伸手就抓住了他的後頸,用力的一發力,就把長穀川新田給提上來。


    “想你這種社會的渣滓,我這二十多年的警察生涯裏麵可見過太多太多了,說不定有幾百個了,也可能是上千個了。所以我啊,心裏清楚得很!在這個世界上啊,總有一些人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總要有人代勞才會願意把真話給說出來。長穀川!你就是這種人,對吧,你就是這種家夥!”


    誌田在說話的同時,抓住後頸的手變得更加的用力。


    “好...好...好難受啊...救救...就我啊...”


    長穀川新田的表情痛苦到變得極度扭曲,就像是溺水的人一樣,他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金城貴一這個他剛才還威脅著的人。


    “誌田前輩,差不多就行了吧。再下去他就死了啊。誌田前輩!前輩!”


    人類其實是一種相當脆弱的動物,對於絕大多數的人來講,在絕大多數的時候隻要給一條退路,就會選擇往那個方向逃跑。而犯罪者的自白也是同樣如此的。


    安慰可以讓人鬆懈,尤其是這種時刻的安慰,盡管有可能是令人噴飯的拙劣演技,但是對於處在極限狀態的人來講,由於注意力以及精力的耗損,在加上身體上傳來的疼痛感,所以很可能是連這個都看不出來的。


    何況,誌田剛才的那一番動作也不是演戲,他和金城貴一也不是提前就說好一個當白臉一個當紅臉的。


    所以當長穀川新田在金城貴一的幫助下,脫離了誌田的手掌以後,他竟然在心底對金城貴一生出了一種感激之情。


    在長穀川新田看來,如果剛才不是金城貴一出手幫助,他說不定真的會死前眼前這個警察的手上,因為他剛才分明從誌田的眼睛裏看到一種冷漠,那不是一種對待一個人的眼神,而是在對待一條狗一隻貓的那種眼神,甚至可能連狗和貓都不如,可能就是看臭蟲一樣。


    當然,對於長穀川新田來說,他是絕對不會覺得自己是一直臭蟲,自己理應被誌田如此對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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