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得很準,或者說蘇悅悅的特征太過明顯。


    蘇悅悅立馬嫌棄的看了眼波斯貓小五,給它一個都是你害我身份暴露的不悅眼神。


    不過波斯貓小五沒有看到。


    貓屁股對著她,啥也感覺不到。


    怎麽辦?總不能像一個才認識第二天的男人托底吧?


    那是十分不理智的。


    就算這個人對自己的喜歡不言而喻。


    但如果知道了自己那了不得的身份,這份喜歡會不會變質?那可是不好說的!


    蘇悅悅可是讀過史記的人,什麽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她很懂!


    她的身份,說是財,雖然不怎麽恰當,但如果馬文斌將自己綁架了讓奈家拿錢來贖,她可不就是財了?


    想一想那馬文斌殘破不堪的小茅屋,蘇悅悅並不能肯定馬文斌得知自己的真實身份之後會不會見財起意。


    即使迄今為止,蘇悅悅並未發現馬文斌有貪財的心思。


    可是,這也不排除是為了博得自己好感而故意為之的!


    思來想去,蘇悅悅決定隱瞞。


    隻見帶著麵紗的美人微微蹙眉,歎了口氣,幽幽道來:“如果我不是奈家姐妹,也不是她們的侍女,你會不會很失望?”


    意料中失望的神色並未爬上馬文斌的臉上。


    恰恰相反,馬文斌表現出一種大喜過望的神色,這讓蘇悅悅疑惑不已。


    馬文斌忍不住拍了一下巴掌,笑道:“那樣最好!我還真怕你跟奈家有什麽關係呢!”


    蘇悅悅奇了個怪的,世人都盼著自己的朋友身份流弊,自己也能跟著沾沾光,怎麽這個人……他腦子有病?


    “……為什麽?”


    馬文斌收了收自己有些得意忘形的嘴臉,耐心解釋道:“豪門大戶規矩多。我心悅於你,更加擔心配不上你。悅悅,你也見到了我家是個什麽樣子,如果你真的和奈家有關係,我真怕你家裏人會反對。”


    “我沒有家人。”


    聞言,馬文斌一愣,立馬道歉,態度十分端正。


    他甚至扇了自己一個耳光,十分響亮,嚇了蘇悅悅一跳。


    蘇悅悅驚叫:“你做什麽?!”


    馬文斌已經收起了平日裏嬉皮的笑臉,認真而嚴肅,“昨天你已經告訴過我你沒有家人,我現在還問,平白勾起你的傷心事。我該打。”


    蘇悅悅並不覺得沒有家人是什麽傷心事,所以對馬文斌這操作完全不理解。


    她本就無父無母,硬要說家人,也就奈落和虛空獸小五這倆不靠譜的家人。


    蘇悅悅:“你別打了。我沒有傷心呀!我從小就沒有家人,也不知道有什麽好傷心的。”


    從小就沒有家人的孩子,更加教人心疼。


    馬文斌覺得自己以後可要好好照顧蘇悅悅,不要教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要給她家的溫暖。


    不過在那之前,馬文斌決定還是趕緊先將懷裏的幾個銀錠子換成碎銀或是銅錢為妥。


    再次確認了蘇悅悅不是奈家人之後,馬文斌大大鬆了口氣,叮囑蘇悅悅好好吃麵,等他迴來。


    蘇悅悅乖乖的點了點頭,馬文斌就放心的出去了。


    馬文斌七拐八拐進了一個奇怪的胡同,在一個沒有人居住的院子裏換了身行頭,然後去了一個三不管的賭場。


    拿著有記號的銀子,銷贓最好的地方,就是這隱藏的黑市。


    名義上是個賭場,事實上背後靠山大,幹的不隻是賭場的買賣。


    大部分像馬文斌這樣的賊都會選擇將贓物拿到這裏換成可以流通的現錢。


    再踏入賭場的那一刻,馬文斌暗自發誓,這一定是他最後一次踏入這裏。


    從今以後,他要洗心革麵,他要重新做人!


    他要給蘇悅悅一個安穩平常的家,給她尋常人應有的幸福!


    想到蘇悅悅,想到初次見麵那張純淨而帶有一絲狂野的笑顏,馬文斌的心中軟了一片。


    大概,這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鍾情吧!


    是他從不敢奢求的情感!是老天對他最好的恩賜!


    換錢並不是一件可以立馬結束的事情,他需要隨便的玩上兩把,否則容易被某些便衣捕快盯上。


    是的,雖然這賭場的背景強大,但仍然有一些膽子大的捕快會換上便衣在這裏蹲守。


    賭場的背景雖然強大,但如果在賭場外被抓,這可就不關賭場的事嘍!


    隻要不是他們自己人,誰愛管閑事?


    賭場的內部人員,那些常年蹲點的人精一樣的捕快,誰不清楚?


    沒有人會去觸黴頭,但沒有人會放過立功的機會。


    蹲個點,抓個毛賊,又不是多難辦的事。


    雖然說毛賊一般都會有兩把刷子,但毛賊的本事大多是放在跑路上麵,隻要他們套路深,斷了毛賊施展輕功的條件,嗬嗬~


    馬文斌當賊好多年,他對於這些貓膩自然清楚。


    隻是,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


    這一迴,馬文斌就栽了跟頭。


    其實馬文斌換錢,佯裝下注輸光,離開賭場的過程並沒有出現問題。


    問題壞在一個乞丐身上。


    那是一個可憐的小男孩,衣衫襤褸,瘦骨嶙峋。


    也許是心中有了愛,馬文斌就覺得這個小男孩十分可憐,於是丟下了幾個銅板。


    就這幾個銅板,引起了便衣捕快的關注。


    一個窮兇極惡的賭徒,會給乞丐丟銅板?可疑!


    一個剛剛輸光了銀子的賭徒,還有錢給乞丐施舍?可疑!


    這個人好像是帶了東西進來換了錢賭的!可疑!


    三個可疑的感歎號出現在幾位便衣捕快的心頭,他們決定寧可錯殺絕不放過!


    等到馬文斌意識到自己著了道的時候,捕快已經對他形成了包圍的形勢。


    天羅地網一般,逃無可逃。


    藝高人膽大的馬文斌其實並沒有害怕,他有的是手段逃跑。


    但現在他還是心慌了。


    馬文斌的腦海中浮現出蘇悅悅吃完了湯麵焦急等待的情景。


    他已經出來很久了,遲遲不歸,蘇悅悅會不會以為他拋棄了她?


    再與這些捕快糾纏一番,少不得半個時辰……蘇悅悅早已吃完了湯麵,苦苦的等待……她的身上沒有一個銅板,她會不會遭到店家白眼?


    她一個女孩子,孤苦伶仃的,會不會受到壞人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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