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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迴到市區,秦虹說想吃烤肉,我沒意見,拿著傘領著她,走進了公司附近的一個商場。


    這裏有一家韓國燒烤,東北朝族人開的,非常地道。


    點菜的時候,我把傘放到了旁邊的座位上。


    秦虹心情大好,點了很多肉和菜,還點了六瓶啤酒。


    “怎麽這麽高興?”我問她。


    “當然高興了!”她衝我一笑,“你知道麽?看著那老貨割肉似的表情,我別提多開心了!這叫什麽?這就叫報應!讓她過去愛咒人,這下傻了吧?咒人得來的錢,現在得加倍還迴去了!”


    這話她說的沒錯,這幾年梅姐之所以很順利,就是因為誰跟她作對她就詛咒誰,然後那明朝皇妃就會去收拾誰。對手一個個被她整的亂套了,她能不順利麽?


    我看了一眼旁邊座位上的傘,拿杯子給她也倒了一杯大麥茶。


    “烤肉你不能吃,喝點茶吧”,我淡淡的說。


    秦虹明白那傘裏是什麽,她不解的看著我,“哥,你帶她迴去,是有什麽用意麽?”


    “別問那麽多”,我說,“吃完飯咱們就迴去,然後今晚你迴你那去住。”


    “那你呢?”


    “我迴家住。”


    “和杜若男一起住?”她看著我。


    我看她一眼,“小屁孩!”


    她自覺沒趣,清清嗓子,“行,當然行!反正你身邊女孩子又不止一個,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


    我微微一笑,沒理她,拿起杯子,喝了口大麥茶。


    很快,服務員送來炭火,接著菜也上來了,一個身穿朝服的女服務員開始幫我們烤肉。


    秦虹給我倒上酒,“不管怎麽說,反正今天這事挺高興的。哥,那地你什麽時候幫那老貨去選?”


    “那個不急,過幾天再說”,我說,“這些日子事都連上了,等解決了杜若男的事,我想休息幾天。”


    “好!”她點點頭,把酒杯遞給我。


    我們先喝了兩杯酒,然後肉烤好了。


    秦虹迫不及待的夾了一塊,蘸了幹料,用生菜葉包好遞給我,“來,哥,吃!”我接過來放進嘴裏吃了起來,味道一如既往地好。


    我們邊喝邊吃,然後商量休假的事,正說的熱鬧的時候,手機震動了起來。


    我拿出來一看,是杜若男打來的。


    “你醒啦?”我吃了一口烤好的金針


    針菇。


    “嗯,前輩,昨晚真不好意思”,杜若男的聲音在電話裏很好聽,這也不稀奇,兌女嘛。“沒什麽,都已經這樣了,你就別說不好意思了。”


    “您現在在忙麽?”她問。


    “在吃飯。”


    “哦,那好吧”,她無奈的一笑,“我還說您要是快迴來了,我就請您吃飯呢。那就晚上吧。”


    “不用客氣了,你自己叫點東西吃吧”,我說,“我一會就迴去了,有什麽話,見麵說。”


    “好,那我等您!”


    我掛了電話,繼續吃東西。


    “杜若男醒了?”秦虹問。


    “嗯!”我點點頭。


    “哦……還挺快的……”她若有所思。


    我看她一眼,“想什麽呢?”


    她衝我一笑,給我夾了一塊烤好的五花肉,“沒什麽,吃東西吧!”


    吃完飯,我們打了個車,迴到了公寓內。


    開門的瞬間,客廳內的杜若男站起來快步來到門口,“前輩,您迴來啦!”


    這感覺,好像不是我的家,而是她的家似的。


    我打量她一番,“沒事了吧?”“嗯,沒事了”,她輕輕一笑,“謝謝您昨晚救了我。”


    她下意識的看了我手裏的傘一眼,眉頭微微一皺,“這傘……”


    “坐吧”,我吩咐身後的秦虹,“去泡壺茶。”


    “好!”秦虹瞥了杜若男一眼,轉身走進了廚房。


    杜若男神情自若,跟在我身後,走進了客廳。


    重新坐下之後,我問她,“你怎麽知道我住這的?”


    她搖頭,“我不知道您住這兒。”


    我一皺眉,“那你怎麽找過來的?”“我在北京等了兩天了,期間幾次給您打電話,您都關機了”,她說,“昨天下午,我身上的反噬突然加重,寒氣攻心,眼看就撐不住了。我沒辦法,就自己算了一卦,從卦上看,我死不了,但是我必須主動去找能救我的貴人。我用卦對比地圖,發現能救我的貴人住在雙橋附近,我就打車過來了。”


    “雙橋很大,你怎麽找到我樓下來的?”我看著她。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要說是碰巧,您信麽?”


    “能有這麽巧?”


    “還真是這麽巧”,她說,“我讓司機帶著我在這一帶轉,後來看到這個小區之後,我發現這裏有座樓氣場很不一樣,就猜到上麵一定有一個房


    房間內,存有非常厲害的物件。我就下了車,來到樓下,想賭一把,沒想到,就在我快暈過去的時候,您來了。”


    我明白了,是天罡石。


    見我不說話,杜若男清清嗓子,繼續說,“其實我昨晚……我知道那樣有點過分,可是我當時已經絕望了,見到您就見到了希望,一時也顧不得別的了,所以才……”


    她臉一紅,“前輩,對不起……”


    我看她一眼,“算了。”


    “哼!說的跟真的似的……”秦虹端著茶走過來,給我一杯,又給了她一杯,瞥了杜若男一眼,在我身邊坐下了。


    杜若男並不介意,衝她一笑,“謝謝秦小姐,”


    “楊家的事,是你做的?”秦虹問。


    杜若男很坦然,“對,是我做的。”


    她看我一眼,“我知道,這件事瞞不過前輩,沒錯,那件事是楊淼請我做的。他想生兒子,想把楊家的風水奪過來。他說從小到大,什麽好事都是他大哥和他弟弟的,好運氣都給了他們,他卻連個兒子都沒有,就連做生意,都得依靠他們,他忍了幾十年了,不想忍了。於是他托朋友找到我,給了我三百萬,我就給楊家的祖墳下了鬼頭魘。”


    秦虹冷冷一笑,“你下鎮物害人,還這麽理直氣壯?”


    杜若男平靜的一笑,“秦小姐,我並沒有害誰,我隻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這是我的工作。祖墳的風水,從來不會利益均沾,誰請來的先生幫誰說話,這是規矩。”


    “可是那鬼頭魘是害人的東西!”秦虹有些激動,“你自己被反噬了就算了,還想害我哥,逼著我哥救你,這算什麽?”


    “剛才我已經解釋過了,我不是想逼著前輩救我,我是真的已經堅持不住了”,杜若男看看我,“我才二十四歲,我想活著,我不想死。前輩是我的貴人,他是我活下去的希望,所以我才情不自禁的抱住了他。我從來沒想過逼前輩救我,這件事我會按規矩辦的。”


    “你所謂的規矩,就是錢麽?”秦虹冷笑。


    “這沒什麽好笑的”,杜若男迎著她的目光,“我是風水師,拿錢辦事是我的工作;前輩也是風水師,拿錢辦事也是他的工作。我不像某些俗人,拉人脈扯關係,或者主動投懷送抱,以換取前輩的幫助,我會規規矩矩的按照行規,請前輩為我化解身上的反噬。請問秦小姐,這有問題麽?”


    秦虹無語了。


    我看她一眼,“杜小姐來了就是緣分,少說幾句


    句。”


    秦虹不服氣的看了杜若男一眼,隻好作罷。


    杜若男也鬆了口氣,衝我一笑,“謝謝前輩!”


    “說正事吧”,我說,“我知道你師出名門,我不問你師父是誰,咱們隻說你那鬼頭魘。你這姑娘下鎮物的時候夠實在,竟然用鬼骰子,你就沒想過這鬼頭魘萬一被人破了,反噬到你身上的時候,你該怎麽辦麽?”


    杜若男不慌不忙的喝了口茶,說,“鬼頭魘兇狠無比,一般人就算破開,也會被其所傷,不至於全部反噬到我的身上。我不知道前輩用了什麽方法,既破了鬼頭魘,又沒傷楊家人,自己還全身而退了。如果不是這樣,就算有點反噬,我也可以用替身法擺脫。所以不是我沒想後路,而是您的方法太匪夷所思,動作太快了……”


    她無奈的歎了口氣,“我在迴上海的路上,就被反噬了,飛機落地之後,我吐了血,接著靈光就被封住了。我打車去了我師父那裏求助,我師父也束手無策,沒辦法,我隻好來找您了。”


    杜若男說話的時候,我一直看著她的眼睛,她沒說謊。


    “楊家的事,我收了楊淼三百萬”,她放下茶,“按照規矩,我會拿出七成,也就是兩百一十萬給您,請您幫我破開這反噬。前輩,您看可以麽?”


    “這事我已經插手了,就是不管也不行了”,我看著她,“錢就不用了,我的規矩,驅邪捉鬼不收錢。你這雖然是反噬造成的,但要解決的不過就是鬼骰子而已,不屬於風水範疇。”


    “我不同意您這說法”,杜若男搖頭,“這反噬是風水造成的,如果我不按規矩,那就算您解決了那清朝女鬼,我這心裏也過意不去。前輩,我和您不一樣,我習慣用鎮魘來給人消災解難。您要是不收我的錢,那我以後再有個馬高鐙短的,還敢請您救我麽?”


    “我說了,我有我的規矩”,我淡淡的說。


    杜若男幹脆我跪下了。


    秦虹看看我,“哥,這……”


    “前輩,被風水反噬,如果不按規矩破解,會折福折壽”,杜若男凝視著我,“我必須要付出代價,這事才能過去。請您成全我!”


    我看著她的眼睛,沉思良久,半天沒說話。


    秦虹忍不住了,“哥,說句話呀……”


    我瞥她一眼,端起茶,輕輕喝了一口,“我不保證你能活下來。”


    杜若男輕輕一笑,“沒關係,我信您!”


    我點點頭,“那晚上試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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