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石動十指亂動,兩隻小眼唰唰放光的貪財模樣,段玫忍不住好笑,故意慢悠悠地先拿起血骷髏法器,仔細查看一番,不禁心下微微吃驚。伸手一道法訣打在上麵,結果嗡的一聲,血骷髏法器漸漸變大,直至有桌麵大小,飄浮在屋內半空,散發出一股凜冽的氣勢來。


    “石動你看,這血骷髏法器乃是掌門一脈的秘製法器,我這一道法訣打在上麵,激發了它的自主變化神通,下麵再看看它的‘陰煞黑龍風’的威力。”說著話,段玫秀目中神光一閃,以神念催動起法器。


    盡管有原主人留下的印記,這血骷髏法器頗為抗拒,但段玫也是築基修士,神念不相上下,血骷髏法器還是被催動得發揮出了五分威勢,結果一道水桶般的黑龍陰風從骷髏的大嘴裏噴了出來,在室內翻翻滾滾,聲勢駭人。


    石動在如此狹小的密室內觀看,更加切實地體會到這血骷髏法器的威力,不禁暗叫僥幸,若不是屢出計謀暗害那黑臉修士,真要是拉開架勢對打,十個石動也不是人家的對手啊!


    隻怕,早就被黑龍一下就絞成碎肉了。


    試練了半晌,段玫伸指一點血骷髏,隻見翻翻滾滾的黑龍鑽迴了血骷髏大嘴,血骷髏閉上嘴巴,又變迴巴掌大小,散發著詭秘的血色紅光,落迴段玫白嫩的玉掌中。


    “怎麽樣?這血骷髏可是中品法器,又經築基修士長期溫養培育。等於你們煉氣期修士的上品法器了。隻要我抹去前主人的印記,你就可拿去使用,也算是一件傍身的大威力法器,如何啊?”段玫笑吟吟地看著石動,語氣中充滿了誘惑。


    石動可不傻,這種標誌性的法器若是自己用了,被人看到會立刻聯係到黑臉修士身上,當即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般。連忙道:“小弟本領低微,這種逆天*器怎敢使用,還是請師姐處置吧!”


    段玫白了他一眼,笑道:“你倒不傻,怕被人看見認出來路是吧?”


    石動嘿嘿一笑,摸了摸鼻子,“師姐你真會開玩笑,小弟這是該聰明聰明,該傻瓜傻瓜。嘿嘿……在師姐麵前還是傻瓜一些比較好。反正。咱倆聯手滅敵,你總不會讓小弟吃虧的吧?”


    “哼!滑頭!”段玫小嘴一撇,瑤鼻上起了皺褶。“你放心。這血骷髏起碼值個三萬枚煞靈石,迴頭我找穩妥的渠道拿到宗門外的地下黑市銷售,賣了煞靈石,你我二一添作五。”


    石動眉頭一跳,心中叫道:“乖乖,這一個法器就能賣上三萬煞靈石?這……這錢不要太好賺啊!”當即覺得。殺人越貨果然是自古以來發家致富的好捷徑,若是多殺幾個築基修士,豈非要賺得缽滿盆滿?


    想到這裏,他滿臉堆笑,“好好。全憑師姐做主,小弟全沒意見。對了。趕緊看看戒指裏有什麽吧?”


    段玫點點頭,拿起那墨黑的戒指瞅了一眼,道:“這戒指也是中品的儲物法器,價值在五千煞靈石左右,比你那下品的儲物腰帶要好上幾倍了。”


    石動心裏突地一跳,砸吧砸吧嘴,兩眼放光地盯在戒指上。


    “瞧你那熊樣,沒出息!”段玫白了他一眼,伸出手掌撫在戒指上,微微閉目放出神念探進去。


    隻見她神色一動,旁邊眼巴巴瞅著她的石動也跟著眉毛一跳,心裏緊張不已,直叫道:“師姐啊師姐,快點把裏麵寶貝拿出來呀!小弟,小弟實在……實在忍受不了了!”


    段玫查探了半晌,麵顯驚訝,直到石動急得快要跳起來,她忽然衝石動莞爾一笑,“石動呀,這次咱們可發了大財嘍!”


    ******


    殷老魔陰沉著臉,仿佛麵皮上能滴出血來,死死瞪著匍匐在地的密衛首領,喝問道:“到底怎麽一迴事?派去跟蹤白進的密衛為什麽會跟一群半人半鬼的家夥打起來?那些人是誰?白進呢?白進哪去了?”


    吼!


    他衣服上的骷髏統統發出厲吼,聲勢駭人,地麵上匍匐的密衛首領嚇得渾身打顫,低聲道:“啟稟老祖,那群半人半鬼的家夥經查實,都是……都是以前被趕出宗門的廢棄修士。他們……他們都被周德諾給暗中收服了。”


    “哦?居然跟周德諾有關?”殷老魔神色一變,袍袖一揮,“再講!”


    “是!”那人點點頭,又道:“這些人秘密在大峽穀搞一些勾當,我們跟蹤的密衛已經到了附近,結果卻碰到了朱嘯天,把我們的人都給引去對付鬼潭,對付這些半人半鬼的家夥。後來,等我們再趕到大裂穀,發現深淵劇變,下麵大量地府陰氣噴發,已經不能再下去了。”


    殷老魔麵色陰沉,沉思了片刻,問道:“朱嘯天呢?把他喊來見我。”


    那人苦笑道:“沒了,朱嘯天最後一次出現是在通往雲霧峰的路口,他跟宗門巡邏的護衛說,要在那裏緝拿一個人,把咱們的人都給趕走了,隻留他自己在那裏。後來,深淵劇變後,我派人過去尋他,結果發現他已經不見了,到處找也找不到。”


    “不見了?”殷老魔兩道聳立的鷹眉挑了挑。


    “是呀,一點痕跡也都沒有留下。而且,附近還有兩名宗門修士失蹤。”


    殷老魔忽然想起了什麽,趕緊放出神念,到了點放所有宗門密衛的元神燈前,就見代表朱嘯天的元神燈已經熄滅了。


    他心頭一驚,心想:“難道朱嘯天是被人殺了?朱嘯天可是上品密衛,修為可是築基初期啊?是誰那麽大膽,敢悄無聲息地殺了他?”


    再聯想起附近還有兩名宗門修士失蹤,他隱隱有了不好的感覺。難道此事竟跟司徒錦有關?


    想來想去,他覺得此時大為蹊蹺,而且背景撲朔迷離,既然此事跟白進和周德諾有關,那就最好詢問一下白進了,否則難以推測。


    正要傳令讓手下再去搜尋白進的動向,忽然聽到白進的聲音以傳音入密傳了進來:“老祖,白進有急事求見!”


    殷老魔心想。來得正好,於是先讓那密衛首領隱匿起來,然後揮手命白進進來。


    白進進來後,躬身一禮,不卑不亢地把整個經過說了一遍。


    其意是說,他得到手下雷昊唿救,說在鬼潭發覺一些半人半鬼的家夥,於是就急急趕了過去,結果發現鬼潭和大裂穀那裏都有神秘人出現。他悄悄潛伏下去,竟碰上了周德諾,跟他一場大戰。正要將其擒拿。結果深淵地府陰氣莫名噴發,他不得已隻身逃了出來。


    迴頭再想去尋那周德諾的蹤跡,卻難見其蹤,而且深淵也不能再下去了。


    殷老魔斜睨著眼神,冷眼打量著白進,就見他麵色蒼白。氣血虧損,顯見是剛剛經曆了一場大戰,在這一點上倒沒有欺騙自己。


    不過,這白進跟周德諾大戰,到底是為公還是為私?這就不知道了。


    “哼!這個白進。明明是想暗中圖謀周德諾的好處,結果沒搞定。鬧得事大,隻好跟我來稟告。算了,白進此人還有用,不便戳穿他,暫且裝糊塗安撫他一下好了。”


    想到這裏,殷老魔溫言安慰道:“白進啊,這一次你為宗門可是出力不小哇!若不是你前去大裂穀遇敵交手,隻怕這次真被周德諾這一幹人搞出什麽事情來呢!好了,這次給你記一功,獎勵你1萬宗門貢獻值吧!”


    伸手招來白進的身份腰牌,伸指在上麵一點,頓時熒光一閃,為他加上了1萬貢獻值,白進連忙恭謝。


    “對了,朱嘯天你是不是見過啊?此人現在在哪裏?”殷老魔冷不丁忽然問道。


    白進連忙躬身答道:“見過,我與朱兄在鬼潭見過,他當時經過救了雷昊,然後我聞訊趕到時,本來要邀他一起探查大裂穀的,結果他說要急著趕去匯報密衛,我倆很快就分開了。怎麽?朱嘯天還沒迴來麽?”


    殷老魔緊盯著他,忽然道:“朱嘯天已死,最後一次出現,是在通往雲霧峰的大路口附近。”


    白進猛然一驚,失聲叫道:“什麽?朱兄……朱兄竟被人害死了?是誰?誰殺了他?”一副義憤填膺的悲痛模樣。


    殷老魔心道:“哼!裝得倒像。”眯起眼睛道:“我懷疑,此事恐怕跟你的死鬼師父有關,你迴去幫我打探一下,若是聽到什麽與此有關的訊息,你來告訴我。”


    隨即擺手讓白進下去,就見白進微微出了口氣,就行禮退出了。


    望著白進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殷老魔冷笑一聲,揮手喚出了那密衛首領,向他傳令:“朱嘯天之死和深淵劇變,你暗中安排人調查,不可驚動他人。至於白進,你也安排人悄悄跟蹤。”


    白進出得門來,不由得長出一口氣,掉頭望望坐忘峰陰森巍峨的大殿,想起方才應對殷老魔的情形,不禁背後滲出一層冷汗。


    原來,他確實如殷老魔所料,跟周德諾苦戰無果,深淵劇變後不得已隻身逃了出來,然後聯係朱嘯天沒有迴音,心想事情大為不妙,顧不得先迴宗門,就急匆匆趕到殷老魔這裏。


    既然周德諾失去了蹤跡,他也沒必要扣著秘密不說,幹脆坦白了周德諾相關的訊息,隻是牽扯到他派人跟蹤暗算石動的部分略去,跟朱嘯天狼狽為奸的一節也略去。


    如此說法,就算殷老魔對他有所不滿,可他畢竟為宗門出力,而且知情就報,殷老魔也不會真對他翻臉。


    果然,事情跟他預料的一樣,總算是通過了這一關。


    “石動啊石動,難道是你小子殺了朱嘯天?不會吧?怎麽可能?”白進心中嘀咕,對此事當中的一些謎團大惑不解,駕起百鬼幡就急匆匆往雲霧峰趕去,他要盡快找到雷昊,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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