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慢慢黑了下來,南歡等兩個灰衣侍女收拾好碗筷離開後,乖乖的坐在了梳妝鏡前,等著雙月來幫她梳洗,因為呀,待會她“心心念念”的義父就要來了,當然不能蓬頭垢麵的呀,南歡細細的打量菱花鏡裏的人,不過十歲這張臉就已經美得渾然天成,一張巴掌大的鵝臉蛋,光潔飽滿的額頭下是兩條眉形漂亮的黛眉,一雙多情的桃花眼,眼角微微向上挑,就帶上了一抹風情,高高翹挺的鼻子下是小巧精致的鼻頭,再下麵是因失血過多變的稍粉的小嘴,南歡微微張開嘴,露出了一排整整齊齊的貝齒,輕輕的咬在了唇瓣上,愉悅的笑了起來,鏡中的那張臉的臉頰上就露出了兩個大大的梨渦,一雙桃花眼也變得亮晶晶的,更是美的不似真人。


    真是傻呀,在長樂閣被訓練那麽多年都不懂,美貌才是女人最大的武器,明韻呀,你就好好看著我怎麽用你的這具皮囊替你吧那些傷害過你的人都送入地獄,讓他們為自己犯下的錯贖罪。


    雙月見鏡中的小人兒笑得開心,小臉上又滿是期待的神情,斟酌著語氣:“阿韻,你這麽高興是因為要見到閣主嗎?“閣主不是什麽好人,他對你沒安好心,阿韻,你不要太相信他了,可是見小人兒很是直接的點了點頭,還“嗯嗯”了兩聲,以示鄭重,又將後麵要說的話都咽了迴去,她不忍心叫她麵對這些。


    南歡見她誤會了也不解釋,現在還太早,她們也還太弱。


    “恭迎閣主。”突然外麵,傳來了幾名侍女的聲音,接著就是“嘎吱”一生的推門聲,伴著一道冷冽邪魅的聲音:“阿韻因為要見我高興,難道不是應該的嗎?你說對嗎,雙月,嗯。”最後一個嗯字尾音上挑,帶著說不出的危險。


    “是,閣主說的對。”雙月連忙低頭行禮,不敢直視那駭人的眼神。


    南歡用欣喜的聲音軟軟的叫了一聲“義父”就低下頭暗暗打量這個馳騁天元大陸二十餘年的一方霸主,也是原主一生悲劇的最大推手之一,他如原主記憶中一樣,喜著一身紅衣,長身玉立的站在那,麵容勝雪,眉如墨畫,鬢若刀裁,菱唇似血,一頭披散烏黑的長發一瀉而下,不挽不束,端的是瀟灑隨意,唇角微微勾起,更添幾分風采,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一雙的狐狸眸子,瞳孔漆黑,勾魂奪魄,雖然年過三十,卻亦如少年,不同的是身上的氣勢比記憶中更加逼人,令人不敢直視。


    “好了,都不必行禮了,雙月你出去吧!”嗓音低沉帶著不容他人反抗的強勢。


    “是,奴婢告退。”帶上門,雙月才發覺自己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迴想起剛才那個滿含警告的眼神,不由的慶幸自己沒有把那些話說出來,不能引起閣主的警覺,她一定要帶阿韻離開這裏,不會讓阿韻出事的。


    房中,南歡起身後,像原主一般,靜靜站在一旁,不時偷偷拿眼看他,一副想要親近又不敢的樣子,小小的一隻,怯生生的,讓人瞧得心都要碎了,可惜對於不在意你的人麵前,你就是肝腸寸斷,他也可以漠不關心,連看你一眼都覺得奉欠,所以怎麽有這麽傻得姑娘,將自己的一課真心毫不保留的捧出,卻被毫不留情的踐踏。


    明覆坐在桌邊,無動於衷的看了她一眼,他不喜歡小孩子,尤其是這種柔柔弱弱的女孩子,讓人看一眼就倒盡了胃口,不過想到她還有用,隻好勉為其難的對她好點,可語氣中仍然帶有一絲的不耐煩:“站那幹嘛,過來,讓義父看看你的脈象。”


    南歡聞言不露齒甜甜一笑,露出兩個大大的梨渦,小碎步的走向明覆,在他旁邊的凳子上輕輕的坐下,撩起手腕放在桌上,一舉一動都盡顯大家閨秀的風範,因為原主從來都是想將自己最好的一麵展現在自己義父麵前,想讓他知道自己一直都在很努力,很努力的學習他給的一切。


    明覆見她磨磨蹭蹭,一舉一動像極了那些矯揉造作的貴女千金,讓人看了都覺無趣之極,反正自己對她也沒有報多大期望,不由的愈加不耐煩:“算了,不把脈了,我現在教你運行一門功法。”


    話落,不待人反應,抓起南歡的雙手,與自己雙手相對,運起來功法,同時對南歡提醒道:“閉眼,專心。”言簡意賅,不多一字。


    南歡閉上眼,感受到了熟悉到深入骨髓的運行路線,心中明白這就是原主苦練了多年的那門爐鼎功法,役靈心經,這一門心經專為女子所練,會在女子丹田積蓄起一股微弱的內力,配合特製的藥浴入血,使與之交合的男子內力增加,變得更精純,還可使女子**變得更**,銷魂,讓男子在采陰補陽的同時享受極致的快樂。


    南歡想的正入神,就聽到了一聲像是什麽東西放在桌上伴著明覆冷冽的嗓音,裏麵盡是不耐煩“自己運行一周天,如果還有不懂的就看功法。”接下來就是“嘎吱”的關門聲。


    南歡不做理會,靜下心細細體會這門功法,雖然她有原主所有的記憶,又有明覆剛剛的引導,但畢竟是從未涉及過的領域,光有理論沒有實踐,不是她做事習慣。


    天邊慢慢翻起魚肚白,南歡輕吐一口濁氣感覺身體竟然比以往要輕盈幾分,不由新奇,原來武功真的有這麽神奇,傳說中的那些駐顏有術的老怪物,看來也不是誇大其詞,眼前明覆不就是一個例子嗎?


    “跳錯了一個舞步,重跳。”


    “彈得情感不夠充沛,重彈。”


    “捏的兔子神態不太像,重做。”


    “繡的蝴蝶不夠活靈活現,重繡。”


    ..........


    子時,一天的任務勉強達標迴到房中後,南歡累的把自己砸在床上像貼在牆上的海報摳都摳不下來的那種,耳邊不斷迴蕩著“重來,重來,重來.....”,這樣下去就算有原主的記憶,也必定會引起懷疑,要是雙月在也會懷疑她,必須盡快熟悉起來才行。


    南歡坐起來盤好腿一邊運行心經,一邊閉眼在腦海翻看原主前期關於每天任務的記憶,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天色也慢慢亮了起來,南歡睜開眼,下床活動身子,發現昨日的疼痛盡消,一夜盤腿保持一個姿勢,也沒有血液不暢,手腳發麻的現象,看來內力真是一個好東西,心情不由的好了起來,不知道在做每日任務時可不可一邊運行心經,消除疲憊。


    想到就做,南歡在每天訓練同時運行心經,雖然會增加出錯的次數,但在慢慢熟悉後又加上不斷地翻看原主的記憶,很快就有了進步,出錯的時候越來越來少,讓指導的老師,以為前幾次錯誤頻出隻是狀態沒有調整好,後麵不就好了嗎?也虧的明覆前期對原主不上心,畢竟他還有不少“義女”,每天也還有許多其他重要的事,沒管過原主,不然事情也不會進行的這麽順利,不過最讓南歡擔心的是雙月,泡完藥浴的二天,她就因為要出任務離開了長樂閣,現在已經快到一個月了,怎麽還沒有迴來,在前世她也接了任務,可是前世這個時候她早就迴來了呀,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又過去了三天,一直等不到雙月迴來,在這明韻居也打聽不到半點消息,南歡不準備坐以待斃,長樂閣從成立至今一直有給出去執行任務的殺手們立牌的規定,一旦執行任務的殺手身隕,長樂閣接到消息,擺放在生死堂的刻有殺手代號的木牌就會被打碎,要知道雙月有沒有事,隻要去生死堂一探便知。


    南歡雖來這個世界已經快一個月了,卻因為每天從早到晚的任務根本沒有出過明韻居,就連原主也是在十三歲開始做任務才不用每天呆在明韻居。


    換上一身黑衣跟著記憶所指南歡小心避過巡邏守衛離開了北苑,整個長樂閣非常大,分為東西南北四苑和主殿,主殿分四堂,議事堂,會客堂,任務堂,刑罰堂,東苑是閣主,四大堂主的住所和千機樓的所在,西苑是訓練場和殺手們的住所,南苑則有十二毒樓,而北苑就是如原主這樣的女孩子和侍女的住所,而生死堂就在西苑訓練場的旁邊。


    要想從北苑到生死堂所在西苑就必須經過一大片假山,南歡小心的貼著石壁快速的挪動,走了快三分之二,突然聽到前方傳來了女子曖昧的**聲和男子低沉的**聲,南歡停下腳步,屏住唿吸,不免有些尷尬,在原主記憶中是曾聽身邊的一個侍女說過這一片假山是長樂閣的**聖地,因為幹殺手這一行的朝不保夕的,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就性命不保,所以在這一方麵就格外的放的開,看上眼就可以來上一場,這是整個長樂閣都默認的事情,又因為這片假山處在西苑和北苑男男女女最多的地方的交界處,又有這麽好的“天然屏障”,所以就成了**不二之選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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