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一早,尉遲晟正在開交班會,突然接到納蘭菊的電話。因為開會不方便接聽,他就按了電話請她發短信過來。


    不一會納蘭菊發來短信問:“今晚請你吃飯,有空嗎?”


    “有哪些人參加?”尉遲晟習慣性地迴了這麽一句。


    他作為領導身邊的貼身秘書,在某個時候就代表就領導的形象,所以一般性的商業應酬他覺得還是少參加為好。


    不然……如果稍微不注意比如喝酒喝多了,有可能就亂說而使自己的形象大打折扣。有可能傳到領導耳朵裏麵,那麽就是丟人現眼的。


    “你來就知道了,大都是你認識的人……不會讓你難堪的。”納蘭菊賣了一個關子,沒有把具體參加人員名單透露給他。


    “好的!”尉遲晟考慮到與納蘭菊目前非同一般的關係,他雖然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啥藥,不過還是爽快地答應了。


    “那行,今晚六點半,就在我家裏,我們不見不散!”


    他準時到達了晚宴現場。當他走到納蘭菊富麗堂皇的客廳時,看到牆壁上掛著一塊橫匾,上寫:“紫華富貴”四個字,龍飛鳳舞的筆鋒。


    後來,尉遲晟才得知,這是納蘭菊出高價請有名書法家專門寫的。


    “唉……這也是愛麵子的女人啊!”尉遲晟想。


    突然,他看幾個部門領導也在這裏,他急忙上前打招唿。其中一位就是納蘭菊的弟弟納蘭平,掌管著全市幹部考察、提升、任用、調動等權力。


    據說納蘭平從不拒絕姐姐的要求,因此姐姐常被別人稱為地下組織負責人。


    “看樣子,我真的是走紅運了,我可能要升官了。”尉遲晟在心裏嘀咕,“可是我卻對此提不起絲毫興趣。”


    在客廳裏,尉遲晟還見到了東方雕,那個曾經因為和他搶職位而被歐陽領導訓斥的男人。


    東方雕一想到尉遲晟搶了他的職位,那顆忌妒的心就像被人用刀子刺痛那般疼。如今他想,尉遲晟可能要調到下麵去任職,他即使再有能力,也不可在兩個單位同時任職。


    “如果尉遲晟成為納蘭菊的男朋友,”東方雕別有用心地想,“她肯定會把全市最好的部門最好的職位安排給他。如果他在下麵任職,那麽我就能上位了。”


    一天晚上,尉遲晟陪同納蘭菊前去看電影。他對這部愛情故事戲大為誇讚,因為他覺得納蘭菊會喜歡這部電影。


    納蘭菊卻說:


    “我覺得在一些愛情文學作品中,這個電影應該算是典型了。一顆花心的心靈總是要承受著巨大的心理壓力,這個心態在這部電影裏展現得淋漓盡致。因此說愛情與婚姻必須是忠誠與專一的,這樣才從容與坦然。”


    納蘭菊的這一席話讓尉遲晟又胡思亂想起來:


    “看來,有人在納蘭菊麵前詆毀過我,並告我的狀,說我是一個花心的男人,請她注意一點。這件事可能會使她惴惴不安,因此她才在言語中吐露出來,使我有所警醒。”


    這個意外的想法,沒有使尉遲晟生氣,反而有點高興,至少說明納蘭菊已經在關注了他。因而當他對納蘭菊說話時,語氣都變得有一股底氣從心而來。


    當電影放映結束時,在臨分手時,納蘭菊對尉遲晟說:


    “請你記住,倘若一個男人愛我的話,就不應該三心二意。我是離過婚的女人,愛情對於我來說已經成了奢侈品。我雖然不主動,但是願意接受。”


    尉遲晟迴到小閣樓後,一邊給納蘭菊發信息,一邊思考她說的話。


    “她說,倘若一男個人愛我。這是啥意思呢?”尉遲晟反複在心裏默念,“這句話是專門說給我聽的嗎?要麽是她在試探我,要麽是別有用意。我卻無法領略這句話的精妙之處。”


    第二天下午下班之後,納蘭菊約尉遲晟到咖啡館吃西餐。


    她見到尉遲晟後,微微蹙眉地問:“怎麽迴事?你昨天晚上給我發的信息當中,怎麽用了別的男人名字?”


    尉遲晟聞之,極其尷尬。他隻顧複製網上內容,竟然忘了改名字。


    “嗯,對不起,這是我的筆名,我忘記告訴你。”他隻有這樣敷衍著迴答把這個尷尬搪塞過去。


    “哦,是嗎?我竟然還不知道呢!”納蘭菊似乎不太相信,她有點懷疑。


    “嗬嗬,管它的呢!或許這樣能讓她對我印象更加深刻。”尉遲晟得意地想,“今晚我不必再給她發信息,不再受這種假裝喜歡她的苦悶煎熬。”


    他匆匆忙忙地向納蘭菊道歉,說聲對不起,然後找了一個借口,一溜煙兒地跑出了咖啡館。


    在尉遲晟的生活被納蘭菊占據的這段時光裏,歐陽姍一直告誡自己不去想。


    盡管如此她每天都在一種內心痛苦掙紮中艱難地度過,簡直都是度日如年。有時她暗自慶幸自己還是能夠忘記這位農村出身的年輕人,有時她又會不由自主想起他的好處來。


    特別是通過她的觀察,使她感到不解的是他那一副虛偽的麵具。


    她比較了解尉遲晟,她覺得尉遲晟對納蘭菊說的每一句話十有八九都是騙她的謊言,或者至少來說,也是他真情實感的外表下的一種醜陋偽裝。


    因為尉遲晟對於男女之間愛情的看法或者對於她的感覺,歐陽姍最清楚不過,因此她並沒有因此而中尉遲晟實施的欲擒故縱的計謀。


    相反她對尉遲晟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他的這種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的做法使她感到震驚與擔憂。


    “這個人的內心隱藏得是多麽的深沉,外麵的人根本看不出來。”歐陽姍喃喃自語,“當然尉遲晟與東方雕等人相比,他又是多麽的與眾不同啊!”


    尉遲晟的日子與歐陽姍一樣的過得並不順心——他們兩人都相互折磨。


    他每天隻有在每天吃晚飯時才能見到歐陽姍,並且知道她快要和崔扈結婚。崔扈每天上下午各來一次到這裏與歐陽姍纏綿。


    每當尉遲晟看到歐陽姍與崔扈含情脈脈地注視時,他就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將崔扈撕裂成兩斷。


    他想:“與其如此,我還不如一死了之。這樣不是更好一點嗎?”


    當尉遲晟再次見到歐陽姍時,又不由自主地改變了想法:“不管結果如何,我都要把孫顓告訴我的欲擒故縱的策略進行到底。”


    “至於納蘭菊,我就不再繼續給她發那些曖昧的信息了,真是肉麻得很,連我看了都起雞皮疙瘩。”


    “我在歐陽姍麵前我已經足足演夠了戲,或許她還在生我的氣,或許她已原諒了我。如果如此那麽我就太高興了!”


    當他反複考慮之後,她又陷入對自我否定的漩渦當中。


    他想:“我既沒有錢,也沒有地位,隻剩餘一副皮相,怎麽能夠討得她的歡心呢?像我這種男人,就這樣永遠地完了嗎?唉……我該怎麽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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