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歌?


    向宇被這個跳躍性的問題弄得有些莫名其妙,雷割丟了個話筒過來,隨手按下了服務鈴,不一會那懂事的胖經理便帶了一群姑娘進來,齊齊躬身,異口同聲說了句歡迎光臨慶帝歌坊。


    雷割就像根本沒聽到牛亦飛的話,揮揮手說道,“別客氣,來這玩就的照規矩來,左右開弓還是三人行,隨意。”


    一排濃妝豔抹的女孩子頓時各色媚眼拋來,搔首弄姿唯恐錯過了今晚的大主顧。


    雷割卻看也不看,隻是慫恿懷裏那個名叫果子的小姑娘去選首歌唱。


    向宇和牛亦飛對視了一眼,都是一般的苦澀笑意,不說向宇身邊那些女王範的絕色母龍,單一個瞿洛神就是越看越有味道的那種素雅美人,完全把這些為了生計賣笑陪酒的女孩子甩出十幾條街去,雷割雖是主人家好意,他自己卻不選,這不分明是自己減肥硬往別人碗裏夾肥肉嗎?


    向宇沒轍,看都沒看隨手指了一個,牛亦飛也有樣學樣,等兩個女孩子走近才發現兩個都是真正的豐乳,一對胸能悶死兩兄弟的那種,雷割瞥了一眼,眼中笑意閃過,“沒想到你倆還英雄所見略同啊。”


    同你妹啊,向宇又不好薄身邊這個早已經挽住自己胳膊的姑娘麵子,畢竟都是號稱妓女保護神的管老爺子惹的禍,連妓館都睜一眼閉一眼的帝國,對於歌坊玩的這種擦邊球更是聽之任之。


    在帝國軍隊裏,甚至有一種雞仔軍的說法,和聯邦的童子軍遙相唿應,就是因為這些浪跡風塵的女孩子們根本無力撫養意外降生,然而根本找不到生父的可憐孩子,這些孩子要取得帝國公民身份,最簡單的選擇就是參軍入伍,以血肉換軍功,以軍功換名籍。在很多正麵戰場上,步兵部隊傷亡率最高,而為國捐軀的二十個人裏,往往就有一個雞仔軍人。


    唯一讓人欣慰的是,雞仔們並沒有被太多人歧視,一旦以軍功換取公民身份後,帝國中央主機會將他的過去加密為第一序列檔案,並妥善選擇複員地,確保經曆戰火洗禮歸來的雞仔英雄們能昂首挺胸,在翌石星沒有人知道他過去的地方走完剩下的人生旅途。


    ……


    沒被挑中的女孩子們一臉悵然若失的離開了,包廂裏響起了音樂聲,果子拿著話筒怯生生的開始唱歌。


    她點了曲《十八年冬至》,一首極冷門,曲調也非常緩慢的歌,最關鍵的是歌詞要用帝國某地俚語演唱,更是顯得莫名的冷清憂傷。


    “情人為什麽給我猜不透的心,逛盡天地,失去安穩,認錯了方向顛倒快感。”


    “情人為什麽給我摸不著的心,暢遊之後,總要傷感,和空酒瓶熱吻。”


    果子之前一直不說話,因為磕多了迷幻藥的緣故麵容也盡顯不符年紀的憔悴,可一拿話筒卻豔驚四座,那把清亮而不失柔和,時而高揚時而舒緩的聲線將這首十八年冬至的俚語韻味唱得淋漓盡致,入骨三分。


    半首唱畢,過場音樂時雷割先是對台上小姑娘比了個讚許手勢,逗得小丫頭一笑,然後才轉臉對牛亦飛和向宇說道,“幫我擺脫困境?亦飛你連要殺你的人都不知道是誰,我欠你情,我兄弟欠我情,他們為你死也不算什麽,可你憑什麽說這個家夥就能幫我?”


    再次拾起幾乎快要被人遺忘的話題,雷割就像中間這些事根本沒發生過,語氣平淡,卻不失桀驁。


    這個家夥,說到關乎自己自尊心的事,剛才拚酒的那點交情就完全沒了,向宇心裏長歎,小五還真是拜托了一件難辦的事啊……


    雷割似乎猜到了向宇的心思,眉毛輕揚,又問了一句,“怎麽?覺得我說話太直,不好聽?亦飛也許沒告訴你我現在要對付的人是誰吧?這個敵人可不是朋友能解決的,舍得把命拿出來的兄弟才有資格插手。”


    頓了頓他又說道,“你是亦飛的兄弟,不是我的,所以你的命也是你的,不是我的,我們還是喝喝酒唱唱歌來得更開心,你說對不對?”


    雷割一番話娓娓說來,襯著果子冷冷清清的俚語更是顯得一番滄桑在其中。


    向宇心裏莫名生出一絲好感,雷割這番關於兄弟和朋友的見解自有他的立足點,最後幾句更是如白衣白馬白發銀槍的漢子獨闖敵陣,孤絕冷傲。


    不過向宇這輩子是七分猥瑣三分熱血,若是氣不順,他就敢割一斤肉,八兩換來十年釀二兩送君好下酒的性子,聽到雷割這樣一說,輕輕哼了一聲,淡淡說道,“我要是幫你解決了問題,還得怕你不敢還我這個人情呢,你的對頭是誰我不知道,想必也不認識,我的對頭,你可知道是誰?”


    針尖對上麥芒,這句反諷讓雷割的臉色驟然一變,見牛亦飛在一旁微微點頭,竟然直接認同了這番話,雷割心底那股桀驁之氣一炙,脫口而出,“好,你不怕死,我當然舍命陪君子,聽亦飛在電話裏說你不過初來青城,這方圓數百裏還有誰難對付?就算是那位守衛皇城的劍聖,我雷某人自信也能抗過百十來迴!”


    一番話鏗鏘落地,卻沒能在向宇古井不波的臉上擊出半圈漣漪。


    向宇拿起酒瓶喝了一小口,悠然問道,“又是這個零大人,我還真好奇了,難道他長了三顆腦袋不成。不過很可惜,我要對付的人屁股下坐著的可不是禦靈城牆那三百萬青磚。”


    雷割如刀黑眉一動。


    向宇輕笑到,“他現在應該就坐在乾天殿裏那把九龍逐日的椅子上,你覺得你能在他手裏抗幾個迴合?”


    “不……應該說,能在他的天地裏抗幾個迴合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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