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夷光突然聽到向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時,那股從天而降的喜悅勁在胖子聽來,簡直堪比師草淮在耳邊的嬌喘,盡管這股喜悅不到三秒鍾就內斂成則天皇帝的威嚴——什麽時候來麵聖?


    腦子裏有個腹黑女王,現在又多了個昔日的則天女皇,還好師草淮已經被自己征服,否則後院三座大山壓下來,哪裏還有時間鐵肩擔道義,妙手戲姑娘?


    大致了解了一下深藍小組現在的境況,向宇才知道夷光把他們帶來青城後就直接成立了一間保安公司,算是不忘蒲牢星的老本行。


    夷光說得含蓄,胖子知道以熊百原和楚炎他們幾個的本事和脾氣,當然不可能像自己這般又拍戲又教書,一想到這某人的傲嬌自豪感又膨脹了幾分。


    叮囑夷光先穩住,時候到了自己會主動聯係他們,向宇便掛斷了電話。


    事情進展的如此順利,是向宇始料未及的,他甚至覺得帶著陸遜來青城而不是在睚眥星把他送迴緋橘根本是一記妙手,不但有機會進入懷瑾學園這座不犯刀兵的象牙塔,還能通過瞿洛神和牛亦飛搭上線,這已經遠遠超過他的預計值了。


    “那個牛亦飛有什麽好的,值得你這樣費盡心思去聯係他?”


    蔚好奇的問了一句。


    向宇反問道,“你不是能讀我的心麽,自己看不就是?”


    蔚歎了口氣,“我早就說過了,總有一天我會再看不懂你的心,現在你不但晉升聖階,更是被龍族的魂血晶把精神和肉體力量都強化到了一個人類不敢想象的境界,很多藏在你心底的東西,例如迴憶,已經徹底變成一個黑匣子,沒有你的許可,我根本無法觸及。”


    “什麽意思,在懷瑾學園你不是踩我痛腳踩得很開心嗎?”


    “你不在乎的,我自然能讀到,你在乎的或是不願讓我知道的,我已經無能為力了。”


    向宇聽出蔚的話裏似乎帶著一絲感傷,心裏有些不忍,遇到雲和蔚可以說是他今生命運轉折的最大關鍵,兩人因為夜煞的迷棺而從聯邦中央智腦中誕生,自己也是因為夜煞的迷棺而重新複活,三人性命根本是一體同源,如果說這個世界還有任何人不需要隱瞞,就隻有雲和蔚。


    想到這他直接問,“我怎麽才能給你閱讀的權限,對你,我沒什麽好在乎的秘密,更不要說不願讓你知道的心事了。”


    這句話說得果斷,蔚的漆黑長裙形象出現在他眼前,雖然明知道這不過是虛幻,可蔚卻實實在在存在於這個世界,每每看到這副景象,向宇都會覺得自己是這方宇宙裏最沒資格說活著太寂寞的人。


    蔚的話輕柔如青城三月的楊柳風,嘴角那絲難得一見的溫柔笑意更是讓她那張如出畫中的絕色容顏更添三分嬌豔,“你是男人,男人總該有些屬於自己的秘密和心事。況且我覺得,能這樣和你說說話也挺好的,能讓我……讓我更有人類般活著的感覺。”


    “我知道,你其實早明白我對瞿洛神沒有動心的感覺。不光因為她是亦飛的未婚妻,而是我覺得——有你們陪在我身邊,我就應該知足了。如果再奢求,隻怕命運之神會氣得拍桌子大罵我貪心不足蛇吞象吧。”


    “我知道你知道,你隻是嘴巴討厭罷了,心卻是好的,你肯陪我說話,謝謝……”


    最後兩個字在心頭幽幽響起,如日出時淼淼海麵上最後一絲白霧,輕輕飄飛了一會便消失不見。


    胖子忽然間冒出一句話,斬釘截鐵。


    “我一定會去找鐵錦台,怎麽也要去。”


    “嗯?”蔚不明白他在說什麽,這個念頭就像磐石金鐵一般存在於向宇腦海深處,根本無法深入其中。


    “如果我這輩子一定要有屬於自己的秘密,這就是第一個,也會是最後一個!”


    向宇朝不明就裏的蔚笑了笑,始終沒把這個牢牢鎖在黑匣子裏的想法說出口。


    蔚總有一天會知道,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世上很多男人喜歡先說再做,或是光說不做,不過胖子卻一直喜歡先做了再說。


    不給別人阻止的機會,不給別人勸說的機會。該叫這固執?一意孤行?還是堅定不移,都不重要,如果是為自己而做,怎麽說都是私心。


    可如果是為了對自己重要的人,哪怕最後撞得頭破血流輸得一敗塗地,渾身的傷痕都會成為落暮夕陽下值得炫耀和迴憶的勳章。


    ……


    “不說這個了,我們還是繼續說說牛家那位破門子吧。”


    聽向宇在心底娓娓道來,蔚才知道為什麽他會這麽在乎牛亦飛。


    “這位大少爺生下來就好像投了錯了胎。明明含著金勺子出世,卻打小就愛和外麵的野孩子們混在一起,而且四五歲就被人形容成妖怪,被家裏一大幫親戚視為洪水猛獸避之不及,能和他親近的人極少……”


    “難道他很特殊?”蔚現在逐漸習慣不去窺探向宇的內心,像個真正聽故事的人一般疑惑不解的問了一句。


    “是,帝國不比聯邦把心靈異能當做異端邪魔般的存在,十萬乃至百萬人裏才有可能變異出一個心靈異能,而在帝國星域裏他們有個統一的名稱,叫天賜者。不過天賜祥瑞還是噩運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至少牛亦飛的這種天賜禮物在牛家那些人看來,不是牛家得到上天保佑的象征。”


    頓了頓,向宇繼續往日的依稀迴憶。


    “好像是牛亦飛五六歲的時候,他因為一件什麽事鬧得老牛家乃至青城都沸沸揚揚,連那時的我都被驚動了,所以我才私下和夷光一起去牛家看了看,反正閑著無事嘛。”


    觸及昔日舊事,向宇嘴角不由得泛起一絲懷念的笑容。


    “這小子說來也怪,居然對我們沒有任何反感,要知道這家夥看很多人哪怕是牛家的親戚們都極不順眼,後來我和夷光陪他玩了一會,夷光還單獨和他說了些悄悄話,我當時隨口問了下,不過現在得知他居然毅然破出牛家自力更生,我才想起那些當時根本沒放在心上的話。”


    “我不讀心你就賣關子?說書人的習慣最討厭。快說夷光對牛亦飛說了什麽!”


    向宇笑了笑,這才說道,“她說:如果厭倦了身邊的這些人的虛偽,就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吧。”


    “這……”


    “你現在知道牛亦飛為什麽要破出家門了吧?”向宇歎了口氣,“如果我也擁有他那種能力,沒準早就瘋了。”


    “他的心靈能力到底是什麽?”


    “他從沒和人仔細說過,不過如果一個當年帝國最當紅的國民女明星受到正式邀請,儀態萬方的出現在牛家老爺子的生日壽宴上,結果被他當麵評論成從裏到外都醜陋無比的女人,搞得所有人連牛家老爺子都下不了台,你會怎麽想?”


    向宇想到這件事以及之後一連串極為轟動的多米諾效應,笑得更歡,歎道,“娛樂圈裏,最怕的應該就是什麽什麽門事件吧。”


    聽出胖子不屑於說出當年後麵發生的那些事,蔚忍不住讀了讀他的心,一掃到那些肮髒不堪的畫麵,腹黑女王頓時啐了一口,直接隱去了身形。


    留下一句嗔罵餘音嫋嫋。


    “你個死胖子,你就是故意的。”


    “是啊,那些畫麵我就算身有百口口有百舌,也形容不出萬分之一的精彩吧。”


    沉默了一會,蔚的話再次傳來,“你別忘了,你身旁的女人們現在也算是半隻腳踏進娛樂圈了。”


    胖子冷哼了一聲說道,“當年是當年,現在誰敢打主意到我的頭上,哼哼,我正愁深藍小組那些家夥幹保鏢太屈才了呢。”


    兩人都沒想到,這件事還真就在不久之後的將來等著胖子。


    就像有鎂光燈閃耀不息的地方陰影更甚,光鮮亮麗的背後往往就是藏汙納垢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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