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淩王看了眼地上的女子,一瞬間也有些詫異,但隨即恢複了原色,問道:“寡人問你,你把齊子離藏在哪裏?”


    靈楚芊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風音,開口:“我不知道,他被人劫走了。”


    風音看了她一眼,心裏一怔,有些害怕她將許言說出來。不自覺的說了句:“莫要胡說,以你的武功,若非高手,從你手裏搶走人是不可能的。”


    當然,心兒的武功是一般人比不上的。可是她不是心兒,她是靈楚芊,雖然比她妹妹聰慧許多,武功卻遠不及心兒。況且對方是蘇景大將軍,搶走人也是必然的。


    而這一切靈楚芊都不能說,她得找個人做墊背,而這個人就是風音。她所要借用的,也是風音婢女的這個身份。


    靈楚芊冷冷的看著風音,轉而對齊淩王風輕雲淡的說道:“可是背後有王後娘娘您這樣的靠山,又有什麽做不到的呢?”


    齊淩王聽到這句話,很是不可置信,難道這一切真和風音有關。


    他扭頭看著風音,陰聲問道:“王後,寡人需要你的解釋。”


    “臣妾若當真是背後的主謀人,又怎會主動向王上請罪。王上於臣妾有恩,臣妾必不敢忘。”風音雖然也被靈楚芊的話嚇了一跳,但神色卻仍然鎮靜,想了一下就毫不猶豫的迴道。


    “雖然你是王後帶來的親眷,但是並不能說明你所做的事就是王後指使的。狗會咬人,貓會爬樹,這可不是它主人教的。你說是王後所為,可有什麽證據?”齊淩王聽完風音的話,也的確不希望,不願意風音會做出背叛他的事,於是潛意識下就偏袒了風音。


    “……”靈楚芊一時間竟找不到話來反駁。隻是兩眼緊盯風音,有些憤恨的望著。


    而風音靜靜地看著她,有些許迷茫,好像眼前那個女子不是跟她生活了那麽久的心兒。那麵龐熟悉而陌生,她竟有點讀不懂她。雖然心兒不像許言說的那般天真無邪,倒也不至於如此心狠手辣。


    齊淩王看著她沒有說話,於是更加相信了風音,斥道:“一派胡言,你這賤奴,不僅犯下滔天大罪,還膽敢誣陷王後,白公公,上我齊國極刑。”


    白公公聽到聲音一震,風音心裏也是一疼。


    所謂極刑,就是取20根細長的銀針,分別刺於四肢的指尖,緩緩旋轉,使其深入,穿透經脈,再灌以白酒,塗上蜂蜜,將人拖至滿是螞蟻蝗蟲的房間,待上三天三夜。


    手腳乃連心,指尖刺針,四肢俱廢,已是痛不欲生,更何況還有蟻蟲在身上爬來爬去。心兒這麽小,已經廢了一條左腿,難道真要這麽殘忍麽。


    白公公著實不忍心看到心兒受苦,既然這痛他無法替她消除,便讓他幫她承受吧。


    白公公擦了擦了眼角的淚,下決心向下走了兩步,抬頭對上齊淩王的眼,大聲笑道:“齊昆淩,心兒姑娘所做之事均是由我一手操縱。”


    “你說什麽?”齊淩王聽到他的話,無比震驚。


    “我自幼跟隨齊淵王上,被你篡位假意歸附於你,就是想有朝一日救出王世子,複我齊國。心兒不過是我的一枚棋子,我跟她說,隻要她幫我救出王世子,我就給它一大筆銀子,將她送離宮中,過上榮華富貴。”白公公一字一頓慢悠悠的說道。不管後果是什麽,他都要替心兒承擔。


    齊淩王聽了白公公的話,臉氣的蒼白,按耐不住怒氣一下子從龍椅上站起來,指著白公公道:“好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寡人好心留你,你卻如此待寡人。來人,拖下去五馬分屍。將屍首掛於城門三日,警示百姓,若敢謀反,當處此邢。”


    侍衛立馬從門外進來,帶走了白公公。臨走前,白公公又迴頭看了一眼風音,那一眼深不可測。


    風音讀懂了他眼裏的那抹不舍與擔憂,白公公何時想過反叛,又怎會有如此謀算,不過是想保住心兒的性命罷了。


    風音頓了頓,迴頭,齊淩王一手扶著龍椅一側,另一隻手按著胸口,臉色發白,像是得了大病。


    風音不由得攙扶著他,關切詢問:“王上,你怎麽了?”


    “沒事。”齊淩王在風音的攙扶下做了下來,又朝一旁喊著,“百草醫,給寡人拿藥來。”


    百草醫,便是給齊昆淩和楚璿璣換心的人。楚璿璣倒也能說到做到,自從二人換了心以後,百草醫便一直跟隨著齊昆淩。


    聽到齊淩王的唿喚,百草醫立馬將一盒盛著藥物的盒子端了上來,打開,裏麵裝著幾顆綠色的藥丸。


    齊淩王抓了幾顆就往嘴裏塞,百草醫便放下藥盒,走到他身後為他按摩推拿,過了一刻才緩過來。


    “王上,身子要緊,切勿發怒。”百草醫一邊拿捏,一邊提醒著齊淩王。


    “寡人知道了。”齊淩王扶著額頭,輕輕的點點頭。


    風音見他好了一些,便勸慰道:“王上,你先迴殿休息吧。心兒的事我來處理。”


    “不可。”朽彌侯提出異議,“眾人皆知,這心姑娘乃是你王後帶來的人,如今犯了事,怎能由你這主子來處理。”


    “就是,依據齊律,下人犯死罪,主子應當連坐,我想王後娘娘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吧。”木葉侯也開始了咄咄逼人。


    隨著兩位侯爺提出了異議,下麵的人也開始鬧起來,紛紛要讓風音給一個說法。


    齊淩王剛剛平息下去的怒火蹭一下又升了起來,拍著椅靠罵道:“你們都反了天了,給寡人出去。”


    “望王上三思,若不給臣一個公平的說法,臣長跪不起。”群臣齊聲說道。


    “你們……”齊淩王看著下麵一群麵無表情的人,頓時氣不過,噴出一口鮮血。


    “王上……”


    “王上……”


    風音和百草醫齊齊喊道,下麵的人抬頭也是一陣驚恐。


    百草醫先反應過來,立刻拿出銀針,刺入幾個穴位,又開了一張方子,讓身旁的人拿去煎藥。一番折騰後,百草醫拔出銀針,齊淩王的臉色才稍稍好些。


    風音放下扶著齊淩王的手立馬走下去,跪在齊淩王麵前,言深意切:“臣妾自知教養女眷無方,犯下滔天大罪。為解王上與群臣之不和,請求革去王後一職,貶為庶人,發配西漠用餘生守我大齊邊疆。”


    “不可,西漠那樣荒涼,你一弱女子怎能去。”齊淩王一聽風音要去西漠,立馬反駁道。


    莫說是讓她去西漠那樣風沙之地,就是讓她去江南水鄉他也不願。他隻剩下八年了,他一刻都不想離開她。


    “王上,請三思。”下麵的群臣依舊言辭懇切的堅持著。


    “王上,你若不答應,臣妾也長跪不起。”風音也如他們一般執著。


    齊昆淩看著一地跪著的人,心裏萬分糾結,像是蟲子啃噬著骨頭。他的身下,一旁是和他一起打天下的兄弟,一旁是他深愛的女人。如今他們都要讓她離開,可是他做這一切隻是想讓她留在身邊啊。


    齊昆淩痛苦的搖頭,末了,下令道:“妍王後教養無方,本罪不可赦,念在服侍淩王一場,革其頭銜,貶為庶民,發配江中。無寡人口諭,終身不得召迴。”


    “王上……”群臣依舊想說些什麽,卻被齊淩王攔住:“就如此,你們不必說了,退朝。”


    “謝王上。”風音俯身磕頭謝恩。


    “退朝。”另一個公公尖細的聲音在朝堂傳開,眾臣這才起身恭送齊淩王。


    午時,城門底下。


    過往的百姓紛紛抬眼看懸掛在高空的屍首,唏噓不已。有小孩子被嚇得哭個不停,父母忙遮住他們的眼,萬般哄著,方才止了哭聲。


    人生若有一知己,願拿此命換彼命,已然足矣。心兒是一個幸福的人,她遇到了那個能為她送命的人。


    但城門上的白公公卻至死也不知道,他用性命換來的那個人,卻不是他疼愛的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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